「毕竟死人是无法开口说话的。」
「殿下如果老老实实的,安安静静的在宫中待着做她的长公主,也就不会有今日一劫,皇帝陛下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时日无多。」
时日无多,病入膏肓…?
果然没错,这大宫女果然有鬼!
不过…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事情?夏知元正在思索之间,又听到那大宫女心中冒出一句话来。
「哼,此番前去,殿下应该也没有料到吧,皇帝陛下即将驾崩…殿下被刺杀只不过是调虎离山之际,声东击西罢了,主人真正的命令是狗皇帝的命!」
「到时候,天下已定,主人允诺我的事情,是时候该实现了。」
至此,事情已然明了。
「检测到重要npc人物已经死亡——系统故障…系统故障…正在尝试自动修复…正在尝试系统修复…修复进度1%…」
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模糊不清的电流,不断的从耳朵里传出,就连方才大宫女的声音也逐渐听不清楚,消弥殆尽。
夏知元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就像是有尖锐的物品在不断的往里面涌去,强支撑身体,夏知元捂着耳朵。
不断的喘着粗气。
她的身躯本就病弱,呼吸急促,就只觉得身体遍体生寒。
手指抵着掌心,夏知元知道这是原主的老毛病又犯了,此刻四肢百骸就像是浸泡在冬日的雪水之中。
「喂……」
「…」
夏知元在自己脑海之中呼唤了两遍却依然没有得到系统的回答,她知道现在再怎么呼唤系统也不可能回应自己。
除非这破系统把自己修好。
不行…她得去救殿下。
没有系统,她照样也能将殿下救回来。
‘重要npc死亡’这几个字眼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入夏知元的心中,再加之系统的崩溃下线。
夏知元知道,要么是皇帝出了事情,要么就是殿下有了性命之忧…方才那大宫女所说,刺客的目标是皇帝。
引殿下前去的目的是让殿下担起“杀君弑父”的罪责,如若换在之前,殿下的确没有动机杀了自己的父亲,杀了当今圣上。
可如今殿下已经是皇帝指定的储君,只要坐在储君这个位置,皇帝都有几分忌惮,更何况群臣呢。
只不过挑现在这个的时机动手未免太心急了一些,倘若棋差一招,这一局都不能胜。
如此心急,但做局又如此缜密,阴狠,那么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情,这个人在今洲中并没有根基。
所以才会如此着急,因为错过了围猎,他的人就渗透不进皇宫,或者说他布置的棋子仅够用这一次。
所以即便他知道此番行为必定是铤而走险,也要冒险一试,因为错过这次机会,他将永无可能登上龙椅。
一个人影逐渐在自己眼中闪现,难怪…方才那个“傻子”世子要来给殿下请安,恐怕这一环也在算计之中。
“夏小姐…可更好衣服了?”
“奴婢这就带夏小姐去见侍郎大人。”
隔着屏风,那大宫女的声音再次传来,只可惜这次自己听不见,她心中在打什么小九九。
不过来的正好。
自己还正愁怎么出这个大帐,让这个大宫女不怀疑呢?这人天天在自己耳边上念叨规矩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那如今自己就用规矩教训一下她。
“换好了。”
身后的春泥拎着夏知元衣裙的一角,夏知元本就面色苍白,所以那大宫女也没有看出来夏知元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殿下的伴读没有殿下的允许,本是不该外出,但如今情况紧急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夏姑娘赶紧去吧,莫要让侍郎大人等急了。”
说罢,大宫女就要在前带路。
夏知元却缓缓开口:“既然宫女姐姐这样说,那就让春泥带知元前去吧,毕竟,大宫女也有规定,而且宫女姐姐穿这一身,出去实在是惹眼的紧。”
“知元和爹爹也有许多知心贴己的话要说,还望宫女姐姐通融一二。”
夏知元掌心之中藏了许多小金叶子,这是之前殿下随手送的一袋,夏知元一直戴在身上。
这倒真不怪她是财迷,上辈子哪见过这么纯净的金子,做工这么精巧,况且有钱能使鬼推磨,带在身上,说不定以后能应个急。
果不其然,这一天就到了。
还好事先有准备,不然夏知元就只能爆自己的金币了,比如头上的钗子,手上的镯子。
她将那几片小金叶子塞到了大宫女的掌心之中,果不其然,那大宫女面色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快去快回吧,约的地方就在…”
说到地址的时候,大宫女左右看了一眼,向前凑近了几分贴在夏知元的耳朵旁边,轻声细语。
“知道了,多谢宫女姐姐,之后在殿下身边还要宫女姐姐多多照顾。”
果不其然,如自己所料一般,这女人是那幕后之人后来才铺的眼线,所以,心性并不坚定。
——
走出了大帐,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微风,不似前几日骄阳似火般的热辣滚烫,也不似春风和煦轻抚人心,而是秋风萧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夏知元被原主发作的寒症顽疾折磨的极为痛苦,手背紧紧的攥着蓝色披风兜帽边缘,掌心之中的汗渍浸湿。
但她依旧顶着狂风往前进。
只不过瞬息之间,夏知元就做出了决定,既然现在的系统已经进入休眠状态,不能像上次那样直接给殿下发去信息。
那自己必定要找到殿下的心腹之人,才能挽救殿下的性命。
绝不能是公主大帐中的宫人,这群宫女和太监都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殿下虽在皇宫长大,但已经久居宫外。
宫中是非,瞬息万变。
这些宫女太监全都不能信。
夏知元心中已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她回头看向春泥,莞尔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但这眼眸之中却又带了几份哀伤和担忧,即便春泥再笨再傻,可她跟着小姐的日子久了,也能看出小姐的心思。
小姐已经许久不曾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上次还是对着庭院之中被暴雨打烂的荷叶唉声叹气。
“春泥,我有事情交于你去做。”
“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