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絮絮叨叨的言语听在耳中,夏知元只觉得心中甜滋滋的,她指尖落在了赵长霖的肩膀上。
将人往外推去。
“好了,好了,殿下,该去上朝了。”
“若是让那群大臣们等久了,说不定改天又要参我一本。”
在帮赵长霖批改奏折之时,夏知元没少见有些大臣们在自己的折子里暗夹私货,痛斥自己是——红颜祸水,狐媚妲己…诸如此类的。
说实话,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比如成为文官们恨的咬牙切齿的大美人儿~
咱也是做上了一回褒姒。
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精神,让夏知元完全没有负罪感。
“怎么,这么着急赶我,是想着早点去和德妃把酒言欢?”
赵长霖任由她推着,笑着调侃。
“那倒也不是。”
“若是能和殿下把酒言欢,那自然是最好的,知元求之不得呢。”
踮起脚尖,夏知元的身躯微弯,将自己的下颚搁置在了赵长霖的肩膀上,像一只慵懒的猫,黏着自己的主人。
大殿外的阳光正好,清晨的雾气逐渐被驱散,叶片从湿漉漉的转为干爽。
新开的粉花,连片连片的从红墙边探出枝丫,风一吹就能闻到淡花香。
“所以说啊,殿下要赶快将公务处理好,这样才能有时间和知元把酒言欢。”
“不是吗?”
就连哄人的语气也像是在撒娇,赵长霖闭了闭眼,身体僵直没有任何动作。
她害怕自己一回答就开始露馅儿,其实…自己也在期盼和知元在一起,多睡一个时辰,或者做一些什么别的事情。
只要在一起就好。
「叮咚!叮咚!恭喜宿主!您的攻略对象好感加了5%~相应的积分已经到账,请宿主记得在背包领取哦~」
「攻略对象好感值已经过半——恭喜宿主解锁一份攻略积分大礼包,积分+50!」
嗯?这样也能加?
…看来只要方法得当,殿下是软硬皆吃啊,夏知元在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那知元想喝什么酒?”
“普天之下,藏酒无数,可无一例外,这些皇宫中都有。”
赵长霖侧过头,低头看着夏知元的眼睫,她问出这句话似乎真的有在考虑夏知元爱喝什么酒。
这话简直是炫富啊,夏知元无奈一笑,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对于在皇家之中长大的人来说,金子根本就是平常俗物。
和粪土也没什么区别。
“听说,金桂酿造而成的酒有一股幽幽香味…”
夏知元还真的在心中选上了。
老实说,她工作的时候也没少应对“酒桌文化”所以如果单凭自己的酒量,对于古代这种低度数的酒,应当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
“说一句,你便想上了?”
“就这么嘴馋?”
额头上挨了殿下指节轻轻一敲,并不痛,反而是很温柔的味道,就像是有人在轻抚自己的眉宇之间。
夏知元是因为身体的条件反应,匆忙的闭上眼睛。
“先养好身子。”
说完这句话,赵长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若你身体好一些,你想做什么我都应允。”
“就当是报答,知元的数次救命之恩。”
换成别人说这句话,夏知元可能纯粹就当做是普通的客套,但这话是殿下所说,她就会觉得这话一定是真的。
从不轻易许诺的人,却在你面前一字又一句郑重的许诺。
含金量自然不言而喻。
“好,那今日…知元就依殿下所说,收拾好物什,去找太后她老人家了~”
尾调上翘,夏知元想着既然殿下担心自己,要将自己送去慈宁宫,那自己去见见太后她老人家也无妨。
还可以打探一下太后对殿下究竟是什么心思。
“殿下,可要记得想知元哦~”
话语在此处戛然而止,紧接着赵长霖就感觉耳廓上一阵温热,原来是身后的人轻轻的落下了一吻。
像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
太阳已经彻底升了起来,站在金銮殿的大臣们,纷纷用自己的眼角余光朝着大殿外打量而去。
殿下将他们晾在这里许久。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大殿之中,有几个大臣伸出手掌打了个呵欠,可这刚才哈一口气呢,就听到阴柔而尖细的嗓音在金銮殿外响起。
“东宫驾到!”
一声又一声,太监们接连通传。
这让原本打哈欠的几个大臣硬生生的将哈欠夹断,一口气堵在喉咙之中,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难受的紧。
自然也有人如释重负,规规矩矩的整理了自己朱红色官服上的褶皱,生怕自己在殿前失了礼仪。
即便殿下现在是东宫没有继位,那殿下也是长公主殿下。
该有的规矩,那是一点都不能少。
赵长霖步履生风,进了大殿之后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丝毫不给这些朝臣说废话的时间。
“文王剩下的党羽一路畅通无阻,各位爱卿可有高见啊?”
坐在了龙椅之上,赵长霖漫不经心的问出这句话,完全没有在危墙之下的警觉。
不明状态的官员早就已经急的嘴边起了几个水泡,心中揣测殿下是真不知叛军打进皇城,那么皇宫之中的人,该面临怎么样的刑罚吗。
这岂非是儿戏!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大臣站了出来,是个眼熟的面孔,只不过这人不怎么发言。
所以平日里,赵长霖也懒得点他。
没想到今天倒是第一个积极,看来这人是怕死啊,怕死怕的要命。
“殿下,如今直达今洲城的各州各府防线已然失守,叛军说不定即日就会到达皇城,殿下果真要如此当做看不见吗!”
即便文王在殿下手中又如何,敢造反的穷凶极恶之徒也未必会顾得及自己的主子。
“你说的有理。”
“不过文王剩下的党羽在我眼中,不成气候。”
“传令下去,从明天开始,准备登基大典。”
“我要让这群叛军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她这模样,有几分轻浮,又有几分志在必得,几乎将金銮殿之上的所有大臣都骗了过去。
一部分人认为殿下或许留有后手,所以才不惧怕文王剩下的党羽,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长公主殿下无非就是妇人之仁。
没有眼界,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