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飘在担架车上门一米高处正怔怔的看着担架车上的自己。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扑通扑通地在胸腔里乱跳,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有病吧?!
这时,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林夕,你醒来了,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赶紧过来躺下,你现在要多休息。”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女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走进了病房。
她二十七八岁,身着一袭简洁的白色医生服,皮肤白皙如玉,眉眼如画,琼鼻高挺细腻,微微上翘的红唇,带着一抹自信和洒脱。
她看着我的眼神深邃而明亮,给人一种亲切而可信的感觉。
这是我的主治医生陆海燕。
那个时代女孩的名字中带燕的十分常见,晓燕、飞燕、海燕。其中海燕最多,我一个高中男同学也叫海燕呢。
前世我出车祸之后和陆海燕熟识了,每次回老家都会和她联系。她闺女去燕京上大学的时候,还去过我家。
我看到楼下的担架车已经不见了,于是回到病房,看到隔壁的病床整整齐齐的,病历卡也被拿走了,病床上根本没有人。
我的心跳加速,扶住病床慢慢躺下,感激的说:“我除了头有点沉,其他都好。这次真的很感谢你,陆医生。”
陆海燕摆摆手说:“没事,无论是谁见到那种情况都会帮一把手的。”
她说着给我检查伤口,说:“你的右眼的眉弓和颧骨都有很几厘米长的伤口,缝了几针,好在运气不错,眼睛没有半点伤害。”
“我随救护车送你来医院的路上问你家里人的电话,你说了一个手机号根本打不通。后来问你单位的电话,你说了8位数,我们这里的电话是7位数,也打不通。”
我心想,估计已经穿越过来了,当时说的肯定是燕京的电话。
陆海燕接着说:“等到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再问你时就说了烟厂的电话,这才联系到你们单位。”
可能是刚刚穿越,两段意识还在融合中吧。
“好了,没什么事,观察几天就能出院。”陆海燕说道。
然后,陆海燕在我的千恩万谢中笑着出了病房,
在我的记忆中,我出院之后立哥追求过陆海燕一段时间无果。
后来,陆海燕在2002年和一个叫焦飞雄的结婚了,焦飞雄是一个官二代,据说追求她的时候死缠烂打。
结婚四五年之后,焦飞雄在外面有了小三,两人早早的就离了婚。
不过既然我穿越了,很多事自然也会发生变化。
不久之后,病房里又住进来一个病人,这次我仔细看了,还和他握了握手,确认是一个大活人之后,我安心了。
立哥提着饭盒来了,见我的状态不错就趁着我吃饭的时间溜出去了,我猜想肯定是去陆海燕的办公室聊天去了。
但是,立哥很快就有些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我问道:“立哥,你喜欢陆医生?”
立哥点点头,说:“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找到真爱了。”
我说:“立哥,你先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问了,她没有男朋友,只不过她是省医科大学毕业的,我一个中专生,她肯定看不上我。”立哥说到学历,情绪变得有点低落。
“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心、有担当和感情专一,学历这个是小事可以解决的。”我安慰他说。
立哥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么一撞,撞出人生哲理出来了,不像一个刚毕业不久的生蛋子。”
我哪里能说我身体里住着一个20多年以后的职场老油条。
我吃完饭,说:“立哥,我这里不要你照顾了,你该干嘛干嘛去。送你七个字:‘胆大心细脸皮厚’,快去吧。”
立哥收拾好饭盒屁颠屁颠的走后,我开始思考,既然老天爷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那就得好好计划一下。
一线城市的房产,咖喱巴巴、企鹅、平菇、窗户、老黄等的股票,还有比特币等等,这些羊毛要一个接一个的薅。
想着想着,我嘿嘿的傻笑起来。
吓得新搬进来的那个病友以为我的脑子被撞傻了。
第二天,我头疼基本消失了,闷在病房有些难受,于是下了楼,在住院楼附近的绿化区转悠。
看到两个老头在亭子里下象棋,便走过去,本着君子观棋不语,我只看不说。
穿白衬衣的老头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就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棋盘正看的津津有味,没有在意他说的话,以为是问为什么住院,说:“车祸。”
另一个老头叹了口气:“哎,可惜了。”
我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老头真奇怪。
这时,我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转身看去吓了一跳。
一辆黑色桑塔纳从旁边的道路上开过,前面道路中央正走着一个穿花短裤的老头,车子却没有减速。
我赶紧冲着桑塔纳大喊:“停车!停车!前面有人!停车!”
嘎吱!
桑塔纳急刹车停了下来,可是已经晚了,车子已经撞上了老头,可是,老头居然穿过了桑塔纳,没事人似的继续往前走。
我目瞪口呆,揉了揉左眼,没错,老头一点事也没有。
桑塔纳司机摇下车窗,冲我大喊:“什么事,你大喊大叫的。”
我还傻傻的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老头,说:“没事了,没事了。”
司机骂了一句神经病,开车走了。
靠近我这边一侧的白衬衣老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年轻人,你喊什么,哪里有车子?”
我狐疑的看着他说:“刚才开过去了一辆桑塔纳,您没看见?”
两个老头都摇摇头。
我伸手去拍穿白衬衣老头的肩膀,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眼睁睁的看着手从老头的身体穿过。
我回想起昨晚上的钱竹三和红衣女子,还有今天担架车上的年轻人,顿时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我不敢再看两个老头,跌跌撞撞的往住院楼跑去,一旁经过的路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睛看着我。
一口气跑进了病房,然后躲在被窝里哆哆嗦嗦的喊道:
“鬼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