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奶奶拉着我说话的时候,我看到陆老头等阴魂也在,不动声色的朝他们点点头,表示我已经看到他们了。
陆海燕的妈妈和婶婶亲自下厨,准备一桌子的大鱼大肉,十分的丰盛。
开餐前,我对陆海燕说:“家里有没有纸钱蜡烛香?先供奉一下陆爷爷。”
陆海燕的叔叔立即说:“有点,昨天我买了一些还剩下一点。”说着去房间里拿了出来。
陆海燕一家人都在一旁屏息凝神的看着我,
这里没有神龛,我左右看了看,只好将点燃的一对红蜡烛插在了客厅大门正对墙的中间位置。
然后点了三支香,插在两支蜡烛中间,烟雾开始弥漫。
只见陆老头开心的来到香的上方,贪婪的吸着烟雾,石老头等阴魂只能站在他身后羡慕的看着。
我蹲下来点燃了纸钱,一边烧纸钱一边对陆家奶奶说:“奶奶,陆爷爷就在这里,您有话对他说吗?”
陆家奶奶激动的说:“小林,老头子真的在这里?”
见我肯定的点点头,陆家奶奶的眼里瞬间湿润了,泪水悄悄滑落。
“您和他说,今天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肥肠和小炒牛肉。”
一旁的陆海燕赶紧将餐桌上的这两盘菜递给我,我将菜放在了点燃的香烛前面。
说:“陆爷爷,奶奶说您最爱吃红烧肥肠和小炒牛肉,您慢慢品尝吧。”
陆老头看到了烟雾下的贡品,喜笑颜开,说道:“小林,你和老婆子说,我的阴宅已经修好了,今天很高兴,也很想她。”
我转述给陆家奶奶,她笑了,眼眶中还闪烁着泪花。
这时,石老头开口了:“小林,有没有辣子炒鸡,我要吃。”
我笑道:“石爷爷,有的,只是需要主人同意你才能享用的。”
陆家奶奶见我对着墙壁说话,问道:“石大哥也来了?”
我点点头说:“石爷爷也在,他想吃辣子炒鸡。”
陆家奶奶说:“海燕,赶紧端过来。”
其他几个老头老太太阴魂见满足了石老头,也纷纷提要求,这个要喝酒的,那个要吃煎豆腐的。
但凡餐桌上有的,都给端过来供奉,没有的只能用其他菜品代替了。
陆海燕和她的堂兄弟姐妹几个小辈也前来跪着烧钱,我让给了他们,看着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大快朵颐的石老头,我问道:“石爷爷,你是不是很久没开荤了?”
石老头叹了口气说:“哎,我那些不孝子孙,除了清明节去扫墓祭奠我一下,我其他时间根本就闻不到香火,一会儿他们来了,你替我扇他们几个耳光。”
我摇摇头说:“我可不敢扇,不过你也不要责怪他们,现在很少人相信人有灵魂,死后是阴魂,清明节能去给您扫墓已经是不错的了。”
另一个老头阴魂说:“小林说的是,我家的更不孝顺,清明节扫墓也是隔三差五的。”
陆老头此刻吸了香火精神焕发,也吃饱喝足了,得意洋洋的数着冥币,说:
“没事,我家老伴时常挂记我,儿孙也很孝顺,你们没吃没钱花,找我就是,以前又不是没有救济过你们。”
石老头哼了一声,说:“等一会小林帮我联系上我老伴和不孝子孙,我借你的钱会还你的。”
我看着陆老头这些阴魂们的谈话,感觉到他们在生前的交情和死后的情谊,有时也插几句话。
在陆家奶奶等人的眼中,我是在对着墙壁自言自语,十分的诡异,但是没有人发出声音。
但我看得出,有不少人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怀疑。
于是,我对陆老头说:“陆爷爷,为了证明您真实存在,你说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吧,要不然我在常人的眼中成了个神棍。”
陆老头大眼一瞪,说:“他们敢怀疑你?我抽他们。”
石老头抓住了他说话的漏洞,揶揄道:“老陆,你又吹牛了,你怎么抽他们?”
两个老头经常拌嘴,已经是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味剂了。
陆老头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只好装作没听见,接着对我说了他和陆家奶奶结婚的日子,生了几个孩子以及他们的生日,连一个夭折了的孩子也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