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富二代给的地址,安琪和沈梦桐打车到了苏城郊外的别墅区。
老富豪住的是位于最里面的一栋独栋别墅。
晚上十点了,三层别墅依旧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不时有或优雅或欢快的音乐声,从敞开的窗户里飘出。
这里正在举办晚宴。
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
安琪想到了老富豪的原配,美人儿虽然迟暮,却依旧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现在她一定正穿着华衣美服,以正房太太的尊贵身份,穿梭游走在贵客如云的宴会厅里吧?
安琪不禁暗自叹息,佳佳真傻,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哪里有半分真心?
按响了门铃,一位女佣人前来开门。
中年女佣身材宽大,挡住了别墅里面金碧辉煌的奢华。
透过缝隙,依稀可见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家里还算有钱的沈梦桐,虽然管中窥豹,略见一斑,已经被这奢靡的程度,震惊到直咋舌。
安琪却目不斜视,不为所动。
“你们有邀请函吗?”
中年女佣见她们两个年轻貌美,身材也是万里挑一,说话很是客气。
尤其是那位眼角长了一颗泪痣,目光不随便乱瞟的美女,她的长相既清纯又妩媚,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上流社会,聚会最爱招一些这样的漂亮女孩子来助兴。
俗称“外围女”。
名字虽然不好听,但抓了机会,可是能改命的。
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们,大多出身穷苦人家,因为中了基因彩票,生的美艳动人。
靠攀权附贵,麻雀变凤凰的也不在少数。
就比如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大美女,她可是自己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安琪见女佣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纤长浓密如蝶翼的睫毛,想了一下,抬起美眸看向女佣道:
“我们要找张先生。”
中年女佣被安琪这一低头,一抬眸完全惊艳到。
她没念过几年书,说不出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样酸不拉几的话来。
但这震撼来的太猛烈,她只想惊呼一句“我里个豆!”
这家的男主人姓张,是安琪推测出来的。
上次他太太去砸店,房东杨姐一口一个“张太太”的称呼。
上流社会的女人,看似尊贵无比,其实还是要依靠夫家的声名地位,冠上丈夫的姓,才能享受高人一等的尊荣。
一旦被男人遗弃,同时也会被上流社会所不容,彻底跌落凡尘。
这也是为什么,富豪太太一定要对杜佳佳赶尽杀绝的原因吧。
“哦哦哦,张先生在的,您稍等,我现在就去请我们老爷下来。”
说完,中年女佣一刻也不敢怠慢,转身飞快上楼去了。
沈梦桐失笑道:
“还叫老爷?这辫子还没有剪呀。”
“桐桐!”
安琪出声提醒她。
沈梦桐忍住笑,规规矩矩站好,跟安琪一起等待这位张老爷。
一位身材矮胖,发顶稀疏的老年男人向敞开的别墅门口走来。
中年女佣毕恭毕敬地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这位应该就是女佣口中的张老爷了。
“您好,张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到您。”
这位张先生见到安琪,满脸疑惑,脑子里搜索着在哪里见过这么惊为天人的美人儿,不想安琪却率先开口道歉。
“额……,有朋自远方来,打扰倒谈不上,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绝色尤物比大熊猫还稀有,如果他真的见过眼前的美人儿,估计到进棺材时也不会忘记。
所以,他十分肯定自己不认识安琪。
但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场面话那是信手拈来。
安琪没心情跟他打哈哈,就是这个为富不仁的男人,害了佳佳,于是声音格外冷淡地开门见山道:
“张先生,我们是杜佳佳的朋友。她人现在找不到了,电话卡也注销了,我们很担心她,如果您知道她去哪了,还希望能告知我们一下。”
“哦?你们以为我把她藏起来了?”
富豪张先生听出安琪语气不善,不答反问。
一改刚见面时假客气的面孔,脸上浮现饶有兴趣的笑意。
他似乎在享受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当然,他是猫,安琪是老鼠。
安琪见他玩弄了佳佳,还一副高高在上,恬不知耻的模样,气急了,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分贝,
“张先生!杜佳佳要是真的出了事,你也是要负责任的,你就不怕事情闹到公安局,即使你再有头有脸,只手遮天,也不想沦为苏城的笑话吧?”
“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威胁我?!”
张先生凶相毕露。
身后突然出现几个面容冷酷,膀大腰圆的黑衣保镖。
几人气势汹汹,直逼到安琪和沈梦桐面前,一副只要老板一声令下,绝不会心慈手软的架势。
张先生见沈梦桐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安琪虽然还在倔强强撑,但明显不会再随意出言不逊。
“两个小丫头而已,不要小题大做,下去吧。”
效果达到了,张先生颇有派头地向后挥了挥手,保镖们立刻马上隐身了。
张先生得意地双手背后,朝安琪又踱了几步,皮笑肉不笑道:
“少拿警察来吓唬我!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再说了,那个贱女人骗了我那么多钱,我要是想收拾她,只怕她这辈子要把牢底给坐穿了!”
“小姑娘,” 张姓老狐狸忽然又换了一副面孔,色咪咪对安琪道:“你别害怕,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只要是我张默成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夜,我也会让她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
“你的小姐妹是急需要钱,为母还巨大额赌债,所以千方百计爬上了我的床。如果你也想要钱,不必像她一样大费周章,毕竟你比她可要美上一百倍!”
张默成这个老色坯的话,让安琪倒足了胃口。
但他说杜佳佳跟他,是为了替母亲还巨额赌债,这一点她是万万也没想到的。
“佳佳,你到底还有多少苦衷?”
安琪喃喃自语。
这时候,张太太适时出现在门口,雍容华贵,大气端庄,颇有豪门阔太太的气派。
她在店里见过安琪和沈梦桐,此刻却像素不相识,目光没有在两个年轻女孩子身上停留片刻。
柔声对张默成笑道:
“走吧,客人们都等着呢。”
张默成一改刚才在安琪面前的轻浮,绅士地伸出手臂,让他太太挽上,两人施施然转身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