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厅宏丽无边,虽震惊却不能动其分毫,各营的团长们饥饿待命,还有九分种方能解颐。
饥饿已至极点的龙腾团长朝炊事兵追问:“众团长已然齐集,还不速设餐食?莫非军法不通吗?”
炊事兵瞥他一眼,冷冷回应:“时辰未到,哪怕尊如虎王亲临,亦只能等待。这是铁律,唯有猛兽营自己可以破之。你即便是军团司令,也不过如此。”
“什么!真是荒谬透顶!”龙腾团长面色涨红,怒不可遏地喝道。炊事兵针锋相对,毫不退让:“即便你叫嚣,也无法改变你的身份。”
“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教训你!教训你。”龙腾勃然大怒,这个炊事兵根本不给他台阶下。
“怕你不成!你敢动手我就打,别拿你的地位说事,想要报复我也没门。”炊事兵直言不讳。
“呵呵,来呀!看你能奈何我何,竟然想和我动手。你知道我身经百战,未曾怕过任何人。”龙腾挑衅性地盯着他,指尖几乎触及对方鼻尖。
炊事兵怒容满面,瞧着龙腾满是不屑。随手抛过大铁勺,旋即朝外疾驰。炊事班长急令拦截,却被他挥动一拳,鼻血喷涌而出:“敢跟我斗,我怎能避而不战?猛虎营何时多了这种规矩?无论何人,犯我者必受惩罚,哪怕不敌也要硬拼。班长,你念一下军法二十六条给我听听。”
“还有这种军规?”李风云微皱眉头,询问站在一旁的骁勇青年马骏豪。
“没错,这是师承于叔父您!面对敌人必须亮出宝剑,不管对方何方神圣,侵犯到我便不饶人!一个字——战!”马骏豪答道。
“老张,没听到么?先解决吃饭的事回来便是,何必硬充面子呢。你看这猛虎营的士兵会给谁留颜面?”丁卫提醒说。
“不行,该死!老子非要跟他比一比不可,我要搞清楚这小子凭啥这么横。一个煮饭兵而已,还能称王不成。”龙腾不服气地说。
“嘿!老张踢到了铁板了。”程刚微笑调侃。
炊事班并未阻挠,班长还被一顿拳脚打出鼻血。那厨子一狠心紧握双拳,冲到龙腾身边便是一拳挥过去,龙腾想要防备,不料腹部一痛,竟被打飞倒地。这一下劲力甚强,团长们期待看他如何收场,笑容却凝固在嘴角。
李风云惊疑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龙腾会有如此不堪的表现?
“哎呀,这家伙作弊!”捂着肚子被黄旗接应起来,龙腾骂道。
厨子面色冷漠地看着他回答:“还战不战?再动手继续打飞你。你说我耍手段?有证据吗?”
“我明明看到你用的是拳头,怎么换成脚了!”丁卫反应过来质疑。
“敌人会告诉你他怎么杀你的吗?”厨子以嘲讽的口吻反击。
丁卫哑然无言,人家的反驳确有其理。
“黑子,立刻开饭了。”炊事班长严厉下令。
“妈的,我要少吃了多少啊,我的肚子啊。”龙腾被人搀扶回去。
各位团长却都笑了,称赞龙腾深思熟虑,让他见识了猛虎营新兵的实力。
“这小子叫黑子,记住了!如果他没能进猛虎突击队,我定不会放过他。”龙腾几口长呼吸,坚定说道。
尽管吃了亏,他反而高兴,这就是训练不足一月的兵啊。
“说起这家伙跟你同宗同姓,唤做张黑子!确实颇有武艺,这两十几天功夫根基稳固,拳脚力道才如此之沉。看他落选的可能性很小。”马骏豪分析道。
“真惨,老张这腿算白挨了!哈哈哈……”李风云戏谑道。
距离用餐尚有两分钟,震天响的脚步声与号令声响彻四野。在各团长目光下,一名战士举着大碗,步履整齐地步入食堂。
“开饭,战歌先!”胡老头嗓音高扬。
哗啦!
士兵们同时立正,面庞庄重。
“起来…开始唱!”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每个人都发出最后的怒吼。”
战歌激昂,声音如雷贯耳!
“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进!”
歌声如火,歌词似血!在战争中无数血肉凝聚成了新的旋律。
“《义勇军进行曲》!”黄旗轻声道,拳头紧握。
每位团长牙齿紧咬,握拳之白!他们热泪盈眶,回荡在耳边的是战场上被炮火淹没的属下们的声音,无数倒下的战友。
新兵在猛虎之命之下找座位,战歌唱毕所有人肃然无声!即使张黑子端着餐盘送过来食物,同样没有喧哗。
“坐!”
胡老头的指令发出,所有新兵一同坐下,整齐划一的动作流畅无误。
以班级为单位围坐在桌前,由班长与战士将食物端上桌,每一位新兵静坐在那里,笔挺腰板严肃异常,中断了团长们的思索。直到每队分得足够的食物,老胡紧接着宣布:
“开饭!”
筷子击打碗盘的声音骤起,迅速又猛烈。团长们注视这一切,桌子上寻常班级三倍的饭量在他们看来无法全部消受。
然而,刚满十分钟,盘中的餐肴已空空如也,新兵们放下碗筷坐直。用餐如战斗般紧张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