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鱼姬一见你,两眼泪汪汪!”
被点名的鱼姬吓得一哆嗦,不敢解释。
为了避免晚上过度劳累而亡,她只能配合地吸了吸鼻子。
“好啊!鱼姬你竟也对世子余情未了!”
程彧气得掀翻了桌子。
“世子你别再来见鱼姬了!免得她身在程府心在你那里!”
“反正要不了几天我们就离京了,你再忍忍,就永远见不到鱼姬了!”
“萧甲申!送客!”
得到指令的萧甲申,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像老鹰抓小鸡仔似的,拎起萧遂。
直接丢出了程府的大门外。
顶着烈日站在大街上的萧遂,愣了好半晌。
直到手下焦急地叫了好几声,他才缓过神来。
“程彧这个乌龟王八蛋!”
“你自己辣手摧花,不招美人喜欢,居然赖我撬墙角?”
他要想霸占鱼姬,还有程彧这几日的夜夜笙歌?
转念想到鱼姬竟倾慕于他,尽管被扫了脸面,丢出程府。
心情竟莫名地有些爽!
“回行馆!”
儿女私情不足为虑。
必须马上给母妃写信。
彻查萧承与曹夫人与京城的往来情况!
……
程府内。
程彧将掀翻的桌子,重新翻了个跟头。
放回原位。
站在他身后的鱼姬,幽幽开口。
“大人,其实萧遂也喜欢年长的女子。”
程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如实回答,我会以喜好不一致,话不投机半句多为由,把他赶走。”
他今次留下萧遂吃午饭。
萧遂就会得寸进尺,半夜来探!
虚假的友情点到为止,各取所需就行了。
鱼姬知道此人面善心黑手又狠,见萧遂被耍得团团转,还自鸣得意。
彻底打消了拿到解药逃跑的念头。
反正胶东很快要面临巨变。
把她卖给胶东王妃的生身父母不是死掉,就是跑掉。
生恩已结,了无牵挂!
从此她就不再是胶东王府的细作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大人,我刚才按照你所说的,麻痹了萧遂。”
“今天晚上,能不能让我少做一些活儿?”
在这等着他呢?
美人惹人垂怜,没钱他更可怜。
程彧面带微笑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只能少一块。”
“谁叫只有你的手比那些玉料还润滑。”
“最后一道抹油细雕的工序,只能由你来完成。”
自从程彧摸到鱼姬的小手,嫩滑像玉髓一样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决定,收留鱼姬。
将她从身心开始,改造成一个合格的打磨玉石的女工!
为自己新的敛财大业,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鱼姬面对如此黑心的主人,只能用沾满油污的手指,抹红了眼角。
提出最底线的需求。
“大人,我能不能白天磨?晚上边磨边叫,太累了。”
“再忍几晚,等我和萧遂走了,你爱什么时候磨,就什么时候磨。”
“谢大人!”
次日。
程彧终于上朝了。
但他依旧靠着柱子补觉。
像是身体被掏空了似的。
一连三日如此。
惹得百官看笑话。
萧九龄知道他为了内库进项,每晚通宵达旦。
还要应付萧遂时不时的骚扰,心里又气又怜。
“好料出好玉,那些次等玉石,作工再精美,也卖不上高价。”
“早知道程彧赚钱不要命,朕把国库交给他打理好了。”
抄了几十个大户。
国库一下子增加了两千万两现银。
相当于全国一年的财政收入!
等处理完胶东王的事,就给程彧放长假。
让这位大功臣,好好地休息休息!
“明日就启程了,朕可算能有机会,和程彧说些悄悄话了。”
启程当日。
礼部选了吉时。
申时三刻。
女帝携百官,一直将使团送到城外。
“黄爱卿,遂世子,一万精兵已在前方二十里处等候!”
“此去路远,你们多多保重!”
黄贺与萧遂面色凝重地与女帝拜别。
二人的信送往胶东,直到今日才送了回信。
比平时足足晚了三日!
信里的内容也很简单。
让他们阻拦使团东进的速度。
看来,王爷是有所准备。
但有何准备,却没在信中点明。
“程爱卿,朕有几句话要同你叮咛。”
萧九龄将早已准备好的保命之物,揣进了袖子里。
程彧谈笑风生地凑上前去。
“陛下是想问,臣到了胶东,要如何劝服胶东王吗?”
“是。”
“陛下附耳过来。”
君臣两人默契的靠近。
袖子不着痕迹地拉扯一番。
程彧手中多了一件精小却沉重的致命宝物。
第一次手握重权,程彧心神有些恍惚。
这时,就听萧九龄低声叮嘱他。
“爱卿在朕心中,一人可抵十万兵,宁可计败,也保护好自身!”
“计成计败,陛下很快就能见分晓。”
君臣身影分离。
萧九龄不解且担忧地看着程彧的脸庞。
“很快是有多快?”
“陛下得看,使团走得有多慢了。”
程彧担心女帝陛下过度关注,打草惊蛇。
他并未多言。
反正掌握大局的虎符,在他手里。
剩下的,就看他如何打赢,与胶东王先遣密探或精兵的遭遇战了!
直到程彧进入车厢之中,放下帘子。
隔断了女帝投来的视线,他才暗叹一声。
“其实我还没真刀真枪和人打过仗呢。”
还怪刺激的。
坐在身边护卫的萧甲申听到他的嘀咕,哈哈一笑。
“大人你放心,虽然我也没打过仗,但我保证刀枪近不了你的身!”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死心了。”
程彧挑起车帘,对着外面挥马鞭的车夫暴喝一声。
“会不会赶车,这么快这么颠,赶着去投胎吗?”
“离前面的两辆马车远一些,我可不愿意闻他们的马屁!”
坐在最前面马车里的,是萧遂。
萧遂听不到君臣之间的悄悄话。
但一直观察着萧九龄的神态变化。
见使团走出去老远,萧九龄还像一块望夫石似地,忧心忡忡地站在城墙上眺望。
自从他得知黄贺背叛以来,便忐忑不安的心情。
反倒平静了下来。
“看来萧九龄并不是胜券在握。”
内应萧承和叛徒黄贺,不知胶东的兵事布防。
萧九龄担心父王会起兵叛乱朝廷,杀了程彧祭旗。
定然不会对父王采取强硬的政治态度和军事手段。
“如今就等父王派人赶来,告知我要如何与父王联手!”
“先将一万精兵引入胶东设伏,再送黄贺和程彧上西天!”
排在中间马车上的黄贺。
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对着手下命令。
“都警醒着些,王爷派来的人马应该离京不远了!”
“和他们碰头以后,先询问如何处置遂世子!”
绝不能让背叛王爷的萧遂,坏了大事!
三辆马车装着几百斤的心眼,负重前行。
才驶出五里地,太阳还在半空高悬。
萧遂所乘坐的马车,车轱辘突然掉了。
“停车!”
作为主使的黄贺当机立断。
“修好再前行!”
这一修。
便至日落西山红霞飞,还没找到合适的修补木材。
“安营扎寨!”
“埋锅造饭!”
这一修,直到外面天亮,马车才开始往前继续挪动。
走了没五里。
“尚书大人的车轱辘又掉了!”
程彧对此也是哭笑不得。
照这个速度,他说使团能往东走一百里,都显得保守了许多。
而听命停留在京郊二十里处的秦红婵。
足足等了一天两夜。
终于在第二日的黎明,看到了车队。
秦红婵先和萧遂、黄贺两人互相打了照面。
对于他们出示的两把金刀,按照陛下的吩咐。
给予了相当高的尊重,以及清晰的诠释。
“陛下有令!”
秦红婵掷地有声地宣读盖了国玺的军令。
“短刀可以调派兵马护卫使团!”
“战刀可以调派兵马进退阻敌!”
军令如山!
不可更改!
黄贺与萧遂见到军令,心中大定。
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手里的金刀是废刀了!
二人回到马车上,继续绞尽脑汁。
想着今日该以何种理由,来拖延使团东进。
秦红婵按照陛下交代,展示完军令。
她看向掉队,掉到百丈开外的第三辆马车。
正要打马上前去见程彧。
就在这时。
先锋队的斥候上前,低声禀报。
“将军!有一百人自东向西快马骑行而来!”
“他们的骑术姿势手法十分统一,喝水用的是行军水袋!”
“听他们交流时的口音,是自胶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