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东王已是必败无疑,附近小地方的藩王,对朝廷的归属感更强!
为防止重蹈胶东王的覆辙,谁敢不遵守推恩令?
前去的使者,在外面溜达一年半载回京,必能官升三级!
“陛下!”
在百官们高兴的时候,程彧一出声。
他们像被人泼了盆冷水似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里。
这个程彧他又出什么馊主意?!
“我觉得吧,胶东此去路远,你亲自钦点,百官们说不定不乐意去。”
程彧冲着百官们张开双手,赶鸭子似的起哄。
“大家想去的,还不赶紧自荐?”
“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谦让什么?”
谁他娘的谦让了?
还不是担心你这个活阎王想抢功劳!
百官们猛然想起。
刚才程彧就在暗示他们,使团因故折返。
让他们自茬前往胶东的事。
悔不该不听程彧的话。
此时只能下场开抢!
“陛下!臣乃礼部右侍郎,愿意自荐出使胶东!”
等他回来,能一跃跳过左侍郎,接替黄贺成为礼部尚书!
没能及时出声的左侍郎,懊恼地直拍大腿。
而其他文官朝臣,已迫不及待在开始瓜分未来的功劳。
“陛下!臣曾任吏部五品郎中,如今担任刑部郎中!”
“胶东需要臣这样的人才,重建官府制度与秩序!”
吏部尚书瞧了一眼,曾经身为副手的手下。
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年轻品级低就是好,有功劳可建树。
以后出了问题,还能将功折罪。
不像他们这些前朝遗留下来的六部尚书。
先帝在位时,全部靠熬资历或旁门左道上位。
如今有了立功的机会,却因为官位干到头了,想去争功都没机会!
好在!
“陛下!臣在太学的长孙,对德行教化颇有研究!”
“胶东深受胶东王荼毒多年,臣认为要先开民智,定民心!”
“臣也有一孙子,和朝尚书儿子是同窗,可一并担此重任!”
讲究人开始互相协作,争取打包一个领域的所有位置。
单枪匹马的,开始撸起袖子,上演全武行。
验证一下到底谁是孙子。
朝堂之上,再次变成了菜市场。
并且比之前更加的热闹。
萧九龄此时却不觉得聒噪,而是眉开眼笑。
争吧。
抢吧。
有人去胶东去藩地。
自然会有胶东和藩地的当地世族,迁往京城!
一来二去。
天下归心!
“爱卿们静一静。”
直到有人急了眼,萧九龄及时开口制止。
圣言一出,百官立即收手的收手,闭嘴的闭嘴。
老实巴交的模样,让萧九龄一时分辨不清。
是因程彧在朝,还是她即将收服胶东,帝威显赫之故!
“大家先决定前往胶东的人选,举荐给唐相,朕再筛选。”
“三日内,务必将此事确定下来。”
说完。
她看向朝中的武官。
在开口之前,她还特意和程彧交换了一个眼神。
爱卿不言吗?
程彧看了一眼武将们看热闹时,已经握紧的拳头。
轻轻地摇了摇头。
臣乃谋士,不擅近战。
萧九龄顿时笑了。
“各位将军,有谁想护送使团去胶东的?”
“末将请战!”
“俺也一样!”
就算百官之中有人察觉出。
陛下在述说萧遂与黄贺之死时,语焉不详。
可成王败冠,谁又会在意真相如何?
再者。
胶东局势变幻,朝廷立即派新任官员前去。
也让从先帝延续到女帝的朝臣们意识到。
什么是真正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君臣团结之心,空前凝聚!
下了朝,程彧没再参与百官举荐的后续。
回到家里,先躺在久违的大床上。
踏踏实实地一觉睡到天黑黑。
醒来时,萧甲申汇报今日城中发生的事。
“大人,使团傍晚的时候回来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京城百姓听说胶东王叛乱,开始挖地窖囤粮食。”
“天还没黑呢,大街上就没多少人了!”
哪怕陛下让各级官府,下令张贴告示。
说明实情,旨在稳定人心。
但京城除了藩王的眼线,还有各国的细作。
想借机造谣生事,惑乱人心的人,不在少数。
程彧对此并不觉得稀奇。
“好在陛下说了,三日后便派新的使团前往。”
“等那时,百姓们的恐慌自然消退。”
“且朝中文武百官一切如常,掀不起大的风浪来。”
胶东削藩一事。
在程彧这里,暂时便告一段落。
剩下的全靠胶东内乱的发展情况。
还有秦将军几时出兵,彻底将胶东收于囊中!
“大人睡了整整一日,府上多了好几封拜帖。”
程彧扫了一眼封皮,见花样不错,笑着推开。
“扔给果果剪花纸去吧。”
“他们是为了让我向陛下举荐而来。”
“可这事,我是真的没法给陛下出主意。”
自从黄贺口中,得知害死父亲的幕后真凶,藏得极深。
他便利用这六日,将当时朝中百官的情况,梳理了一遍。
无论是从杀人动机,还是下手时机来看。
还是许均的户部嫌疑最大!获利最大!
会出现这种情况。
要么是黄贺故弄玄虚,临死前坑他一手。
要么是凶手藏得太深,根本没有直接参与,或者没有直接利害关系。
掌握具体线索的,唯有许均!
“甲申兄,我想去天牢探视许均,需要什么手续?”
“那要看大人你去找许均做什么了。”
自从萧甲申跟着程彧混。
每天头皮痒三顿。
他感觉自己比以前聪明了许多。
而程彧也瞬间听懂了萧甲申的暗示。
“饿了,叫果果和鱼姬来吃饭。”
饭罢。
程彧直接带着两队大内侍卫,直奔天牢而去。
今晚看守天牢的狱守,有些眼熟。
程彧想了半晌,才想到,应该是在唐相的喜宴上见过。
“来者何人?”
对方明知故问,程彧倒是十分配合。
“御史官程彧。”
“要见何人?”
“许均。”
狱守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毕竟送许均进来的就是程彧,据说两人恩怨颇深。
因此还连累了他捐了不少银子和粮食。
想到这里,狱守朝着程彧伸出手,作了个捻钱的动作。
“许均是天牢顶级的死囚,陛下有旨!”
“没有手令或旨意,无论谁来,一律不得放行!”
除非。
加钱!
狱守是奉命行事,挑不出错处。
但程彧也确实没有手令或圣旨。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