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白墨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搀扶着白墨,离开了酒桌。
可能是少女力气比较小的缘故,二人在人群之中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跌倒在地上。少女脸色红润更加显着,连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没走几步少女搀扶着白墨找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少女没有看白墨,而是看向前方的满天银花火树。轻叹一声:“我真的只有婚姻这条路了吗?真让人不甘心。”
休息片刻,少女再次搀扶起白墨,朝远处走去。在盛大的祭拜仪式上,没人会在乎一两个醉酒的人,也没有人会过多关注谁离谁去。
神使者并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毕竟神使者每年都有十二个。他们只是普通人,代表众人的夙愿,向神祈祷而已。
至于玄青是神是人,是鬼是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众人的信仰,给予众人快乐与希望的神明。
少女搀扶着白墨又走了一段路程,找了一个角落又坐了起来。少女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但行走的距离却一次比一次短。
少女最终妥协,朝前方的人招手,喊道:“大哥,能搭把手不?”
一个强壮的青年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少女,以及沉睡的白墨透露出浓厚的酒气。询问道:“要帮忙吗?”
少女介绍起自己:“我是隔壁村的久七。他喝醉了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你能帮我送他回去吗?”
久七说了谎,她常听父母提起过白墨,六年前在白墨家待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在那段时间里,久七和白墨基本上没有单独说过话,也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
换句话说,久七和白墨只是听过对方的存在,却不认识彼此。
再后来也只是亲戚之间的走往,二人的关系很一般。
青年搀扶起白墨,说道:“我叫彭启,白墨这小子,交给我就好。”
久七面容微笑:“谢谢彭哥,那就麻烦你了。”
彭启:“别客气,我先送白墨回去了。”
说着彭启搀扶起白墨,很快就消失在无数火光之中。
久七转身离去,有点失落。久七始终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父母的无尽催婚。
久七的父母比较看好白墨,但久七和白墨之间完全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哪怕朋友之情也没有。
久七不甘心,自己将要一步又一步的踏足父母的旧路,也不甘心就此走向婚姻。
转眼之间久七来到玄青神像面前,坐进原来的亭子之中,默默闭上了眼睛。幻想自己突然像玄青一样,可以翱翔天地之间,不再受世俗的目光,不再为生计劳骨伤筋。
但四周的嘈杂声音,总是让久七多次睁开眼睛,好似要打断她与玄青的交谈一般。一会鞭炮声传来,伴随着一阵孩童的欢笑。一会雷鼓震天,一会有人大声吆喝,划拳斗酒。
久七多次想离开这个喧嚣的地方,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倘若现在回家,明天的自己可能就会和某个不认识的家伙去四处游走了,去看那些早已熟悉的风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次日白墨刚醒,就听到一阵哭泣的声音。这声音他熟悉,这是隔壁的萧棋。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段妇女的安慰:“小棋啊!白墨哥尽管结婚了,还是能经常和你玩的,到时候你还多了一个久七姐姐多好的事啊?”
萧棋边揉眼泪边反驳道:“阿姨骗人,结了婚就成了大人了。大人要生自己的小孩,要养自己的小孩,咋会有时间陪我玩?
我不想让白墨哥哥变成大人,也不想让他有小宝宝。”
白墨猛然翻身下床,穿上凉鞋,推门走了出去询问母亲道:“什么,我要和久七结婚?我咋不知道?”
刚才安慰萧棋的妇女就是白墨的母亲,她看了看白墨乱糟糟的头发,加上衣冠不整的外表。略微生气的说道:“什么和久七结婚?只是让你们先接触一下。倘若和不来,就再寻他人。”
白墨回拒道:“母亲,这过于太早了。我和久七都才刚满十八岁,都还有自己的前途……”
白墨母亲摆摆手,示意他停下:“前途,什么前途?它和结婚生子有冲突吗?还是说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能靠着读书走出这个牧羊镇。
我们相信你,可以后呢?你吃什么,用什么?,我和你父亲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着你,你最终也只能回到牧羊镇,做一个光有见识的教书人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何必现在拼了命的想要出去,在牧羊镇结婚生子,然后等学业有成了之后还不是可以教书育人。”
白墨生气道:“妈,我说的前途不是教书,也不是做土财主。我要去很多地方,我想帮助很多的人。就像玄青天神一样,你懂吗?”
白墨母亲:“我不懂,我不明白?我们和它不一样,他是天神,我们只是芸芸众生之一。我们爱生活过的土地,爱四周的人。我们渴望婚姻,渴望未来。甚至盼望子孙后代。
而玄青天神呢?他是自私的,他眼中只有芸芸众生,心中却是空的,他没有自己,没有爱人,甚至亲人也没有。
我们崇拜他,但我们不希望我们成为下一个他,也不希望你成为他。
所以你赶紧给我整理仪容,一会我带你去隔壁村。”
白墨动容,就在此时此刻白墨也觉得玄青天神很自私,为什么他可以爱众人,就不能多爱爱自己和身边的人?
算了想不明白,还是先打水洗把脸,换身新衣服,哪怕对方同意,也有回旋的余地。
总不可能立马就结婚吧!
白墨随便整理了一下,对萧棋笑了笑:“小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经常在一起玩的,下午你把我们的鱼竿拿去小溪边,我们一起钓鱼。”
萧棋点头。
白墨的母亲一把揪起白墨的耳朵:“快走,别让他们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