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和南宸兄妹二人又回到客栈之中。南宸为自己和南南办理离住的手续,然后又点了很多的菜:鲍鱼,龙虾,羊蹄……
这个过程之中白墨和南南都很安静,彼此之间都选择了沉默。
唯有南宸一边给南南夹菜,一边劝白墨多吃。偶尔白墨和南南会客套上几句,表示对南宸的尊敬。
白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时间之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玩的天性,也会为接下来的路程而思考。可那又如何,明明前路一片空白,思考再多也只会增加自己的烦恼而已。
南宸虽然给白墨规划了一条看起来不错的道路,可自己真的想走吗?
自己真的想去拜访那些有名的大人物,真的想学习他们的救世之道吗?
不知不觉之中白墨也开始羡慕起玄青了,他是神明。应该不会为自己的前途,和明天而担忧,他也应该不会为了分别而陷入迷茫之中。
南南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饭菜,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饭菜好似在她的口中都没有味道一样。她吃到甜味的菜脸上的表情好像没有变化,她吃到辣味的菜,脸色好似也没有变化……
或许那一可,米饭和菜的味道混为一体,吃什么也不会受到影响了吧……
南宸看着眼前的两人,也感到十分的清冷。
南宸咳嗽几声:“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南南脸上多了几分不悦之情:“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南宸伸手就要去触摸南南的脸,南南却用手挡下。
南宸疑惑:“你怎么了?”
南南站起,说道:“我们走吧,白墨,有缘我们再见!”
说完南南就朝客栈的大门走去,南宸见状,朝白墨抛去一个木盒子,木盒子之中是风灵舟。
南宸也说道:“再见了,有时间来四方城玩。”
说完,南宸也朝外快步走去……
白墨接过木盒子,用手抚摸着木盒子,喃喃自语道:“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白墨站起,喊道:“小二结账。”
一个店小二跑到白墨面前,说道:“公子,一共十四文钱。”
白墨掏出十四文钱,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出了客栈。
待白墨走出客栈的时候,早就看不见了南宸和南南的身影了。
“快看,下雪了。”
“下雪啦!”一道稚嫩的孩童声音传入白墨的耳朵之中,白墨抬头,看着天空上飘落洁白的雪花。
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白墨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瞬间融化成了水滴,从白墨的手中流到地上。他静静地站在雪中,感受着雪花带来的宁静与美好。
白墨将手放于自己的棉衣中,然后继续朝着街道走去,走着,走着。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奇怪的诗篇。这些诗篇如同雪花一样飘然而至,让他感到无比新奇和兴奋。
白墨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沉浸在那些奇妙的诗句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有美丽的风景、动人的故事和无尽的想象。他开始轻声吟诵起来:“
天落雪舞尽催人,笔起墨落抒悲情。
思君意何言送之?挽留心该述谁听?
前途远不敢留君,念君洁不知何言。
但愿天地有真情,日后他乡再相逢。”
(翻译:天空下起了雪,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步伐,想想那些文化人又要开始述述说冬天的悲伤情感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开始想念起来你,明明我们才分开没有多久啊?我有好多的话想对你说,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想挽留下你。可惜我选择了沉默。你的前途还很长远,我知道我不能挽留。我们只是朋友,还有男女之别。说太多,又害怕毁了你的名声。如果天地有真情,我一定会来你的故乡看你。)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丝毫没有人在意白墨在干嘛。白墨现在穿着蓝白色的棉衣,给人一种富家公子的样子。
四周走动的人,自然不愿意多加靠近。
一个孩童撞上了白墨,立马被一个妇女拉开,然后那个妇女疯狂的给白墨抱歉,口中一直说个不听:“对不起,对不起,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有多少钱……我愿意卖身为奴……”
白墨伸手想要搀扶妇女:“没……事……”
那个妇女丝毫没有给白墨说话的机会,一直说着抱歉的话语。
远处的客栈之中,段锋看着白墨为难的样子,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这小子会吃这一套,你看他为难的表情,真是好笑。”
灵箜也走到窗前,看着街道上的场景,说道:“你为什么要和他过意不去呢?”
段锋摇了摇头:“我不是非要和他过意不去,只是有人出了高价,要他的命。”
灵箜思索片刻:“长洪号的船长——洪涛。”
段锋点头:“没错,你应该也听说了,长洪号上的十二舱的人再白墨和南南换舱之后,全部死了。
听说还有一个人妖不知去向,所以洪涛要杀白墨,和寻找那个不知道身份的人妖。
再加上大雀堂工会的成立,动了那么多人的蛋糕。南南,千离殇,魏远等人还不能动,但要动他还不动动手指的事。”
灵箜继续看着白墨询问道:“他的暗杀金是多少?”
段锋笑笑:“洪涛出五十两,柳城商队共出一百二十两,八河湾有人出七百文,千棘平原有人出三两,太阳城有人出一千文,米粒城出六百文。共计十七万五千三百文钱。”
灵箜听了,也露出笑容:“哈哈哈,看不出来这小子挺值钱的吗?”
段锋:“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他和南南一路上得罪了多少人?不管那些事情和她们有没有关系,他们占了大部分的好处,就要接受好处带来的恶果。”
街道上,白墨被眼前的两人吵得好生烦躁,。那个妇女除了道歉,满口的抱歉,对不起之外,就是卖身为奴。
白墨不傻,九霄阁刚颁布禁止奴隶的存在。白墨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不是给自己买墓地吗?
白墨怒吼:“好了,我原谅你们了,你们给我滚。”
妇女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抱歉的话语,还有双手紧紧抓住白墨的衣服。
至于那个孩童还是傻傻的看着白墨,不过他眼中多了几分怨恨的情绪。他好似在怪白墨,是白墨的存在才让母亲如此卑微的。
那个孩童将手伸进衣袖之中,触碰到一把坚韧的匕首。那是母亲用奇怪的药水浸泡过的匕首,所以刀把处被布料包裹,母亲给他时,说过要拿给大伯家杀猪所用,叫他拿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母亲如此卑微的样子,他却有了要杀掉眼前人的冲动。
白墨继续推嚷妇女,大声喊道:“我叫你滚,本大爷不要你赔了。给我滚,滚啊!你听不见吗?”
那个妇女依旧不依不饶,牢牢抓住白墨的衣角,哭泣。口中继续说着抱歉的话语,说着要卖身的事情……
白墨顿时感到不安,对四周发出尖锐的叫喊声音:“来人,快来人。这里有疯子,有疯子。”
四周的窗户打开,一个个人头从窗户中探了出来,看着街道上白墨三人。
妇女依旧哭哭啼啼,依旧抓住白墨的衣角说着抱歉的话语,依旧说着卖身做奴的话语……
探出窗户的人开始嘲讽白墨,他们叽叽哇哇的说着:“这不是那个提议废除奴隶的人吗?你看现在有人要做奴隶都没有地方了……哈哈哈。”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害人终害己,活该,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去死。”
“去死?这都是便宜他的了,他主张废除奴隶,断了奴隶的生路。这样的人要是不入地狱,真是神明眼瞎。”
“去死。”
“他该死。”
无数奇怪的话语萦绕在那个孩童耳边,如同一个个恶魔一样将他内心吞噬。
恶魔,眼前人是众人心中的恶魔,他该死。
白墨看出孩童的衣袖起了褶皱,也感到疑惑,他的右手变长了?
不对。
想着白墨手中生出了火焰,将自己的棉衣点燃,然后白墨快速往后退,将棉衣撕裂……
那个孩童一步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妇女手中衣服残片,残片的另一端还燃烧着火焰。
白墨怒道:“你……”
砰……
还没有等白墨说出口,他身后的门被里面的人用脚踢开。门撞到白墨背后,白墨身体朝前倾倒。
那个孩童看着眼前的白墨,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但眼中却充满了凶狠之色。只见他微微收紧手中的匕首,随后猛地朝着白墨的心脏刺去。
白墨迅速侧身一转,避开了孩童的攻击。然而,男孩的匕首依然深深地刺入了白墨的右肩,鲜红的血液顿时涌出。
但那个孩童并没有停手,他毫不犹豫地拔出匕首,再次朝着白墨的右肩连续刺出四刀。每一刀都带着狠劲和杀意,仿佛要置白墨于死地。
白墨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左手一把抓住孩童的衣领,将其狠狠地推倒在地。就在这时,一旁的妇女突然冲过来,惊恐地抱住白墨的左腿,紧紧不放。
白墨愤怒地喊道:“放开我,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他抬起左手,一团炽热的火焰在掌心燃起,准备向妇女的额头砸去。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白墨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他想起自己曾经发誓要帮助许多人,怎么能对妇女儿童下手呢?这个想法让他的动作僵住了。
那个孩童快速从地上爬起,将手中的匕首刺入白墨的后背。
白墨刺痛,朝后方挥手,一巴掌将孩童扇倒在地上,孩童顺势将匕首拔了出来。
白墨看着孩童嘴中流出了血液,但他的眼神还是如同看待仇人一样看着自己。
白墨又是一巴掌拍在脚下的妇女头上,妇女顿时倒下,紧紧抱住白墨的双手也缓慢放开。
那个孩童看准时机,一匕首刺入白墨左脚腕上。
白墨倒在地上,利用左手试探妇女的鼻息,发现她还有呼吸过后。白墨快速爬起,一瘸一拐的朝着前方跑去,边跑白墨还不忘回头看向着后方。
他的身后,那个孩童满脸惊恐地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昏迷不醒的妇女,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声音颤抖着,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你快醒醒啊!你不能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那无助而又绝望的哭声让人感到心碎。
然而,四周却是一片叫好声和欢呼声,仿佛伤害白墨就能成为英雄,仿佛杀死白墨就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一般。这些人的眼神充满了狂热与残忍,他们似乎已经失去了人性,只剩下疯狂的欲望。
他们并没有去救助那个躺在地上的妇女,因为在他们眼中,无论那个妇女是否还活着,对白墨来说都已经陷入了绝境。如果那个妇女已经死了,那么白墨就会被判定为过失致人死亡罪;而即使那个妇女没有死,白墨也将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名孩童,他看起来不到七岁,但根据法律规定,未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犯罪不负刑事责任。因此,就算这个孩子杀了人,他也不会受到死刑判决。这样一来,白墨的处境就变得异常艰难和危险。
白墨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昏倒在了街道上。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但心中仍有一丝清明。他知道,如果就这样睡去,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于是,他强撑着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施展御火术。火焰燃烧着,烧开了肩膀上的衣服。他低头看去,只见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已经变成了黑色。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匕首上有毒!他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然而,此刻的白墨已经没有力量再做任何事情。他的身体变得沉重无比,仿佛被一座山压着。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离开身体,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