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一瞬，时间长河便被天空淹没，但似乎这个天空与正常的天空有所不同，一个男人静静地悬浮在肖佳聪的对面。
“肖佳聪，我们聊聊如何？”
肖佳聪谨慎地看着来人：“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们都不希望保密了千年的秘密被搞得世人皆知，东京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圣徒的整体实力不是神母教可以相比的。”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肖佳聪冷笑一声，面前的男人可以遮盖异象，却无法阻止他挥出这审判的一刀。
男人自信满满，抬手挥出一道领域隔绝周围：“我想要和你做一笔交易。”
“怎么，难道你还想把圣徒解决掉不成？”
“聪明，”男人打了个响指，一滴圣洁的水珠飘到了肖佳聪面前，“这滴圣水就是我的诚意，作为我们的定金。”
肖佳聪没有客气，圣水是神母教的立身之本，可以补充他的生命力，极大程度激发自身的潜力，他丝毫不怀疑对方造假，因为对方没有这个必要。
“这种事不该和顾舰长商量吗？”
“顾北辰没有那个实力，而你有那个潜力，与我做交易的只有你。”
肖佳聪控制时之序章收起时间长河，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在康斯坦丁要杀我时阻止他。”
肖佳聪：……
“都是送死，你不如现在把我杀了。”
康斯坦丁是谁？圣徒唯一的老大，上个纪元最耀眼的天才，西野吾不在，他就是世间最强。
你要我阻止康斯坦丁杀你？
老小子越来越幽默了。
“和你想得不一样，到那时你会有这个实力的，康斯坦丁只有那一次机会杀掉我，只要那一次失手了，死的人就是他。”
“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男人叹了口气：“别看我现在掌控着神母教，风光无限，可我之前干的都是卧底的活，康斯坦丁亲手杀掉了我的至交，可因为实力差距过大，我不仅没有机会为他报仇，反而现今还要看圣徒的脸色。”
“不够。”
“什么？”男人怔了一下。
“筹码不够，”肖佳聪再次抬起手，掌心缠绕着审判之力，“既然我可以保你一命，那么你要拿谁来换你的命呢？我那时有能力保你，也就意味着我有能力杀掉康斯坦丁，一滴圣水不够。”
男人蹙起眉头：“我有求于你是没错，可你不要太贪心了。”
“我不要别的，我要亨利·艾洛达的命。”
男人思考良久：“他毕竟是我师叔。”
“我帮你杀康斯坦丁。”
“什么师叔，大道断了还要乱吃教里的资源，早就想除掉他了，用你们燕夏的话来讲，这叫大义灭亲。”
肖佳聪：……
这波变脸属实是没反应过来。
“那么合作愉快。”
男人笑了笑：“合作愉快。”
契约达成。
肖佳聪叹了口气，能不死最好，只不过是上了另一条贼船。
威廉·爱德华，神母教目前的教主，在神母教最危急的时刻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硬生生将神母教拉了回来。他和亨利·艾洛达一样是双神临，掌握了天空规则与契约规则。
值得一提的是，威廉·爱德华的一项神临与西野归吾的一项神临相同。
神临序列177，谈判大师。
爱德华收起天空异象，一抬手带着所有人来到一处无人之境。
“动手吧。”
肖佳聪没有犹豫，将手中审判之力抛出，将还未反应过来的亨利·艾洛达撕碎。
“我可以保证你们在英国境内不会有超过一级神的家伙来追杀你们，毕竟在神母教，我也不是只手遮天。”
肖佳聪没有回应，发动时之序章带着王延凯离开了这里。
“教主，为什么放他们离开？”
“燕夏不是我们的敌人，”爱德华看着肖佳聪和王延凯离开的方向，沉声开口，“起码现在不是。”
……
“泡面，醒醒泡面。”
肖佳聪看着独自沮丧的王延凯，一巴掌呼在后者背上。
“肖佳聪，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
王延凯双目无神，怔怔地看着天空：“我以为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可到头来还是害死了别人。”
肖佳聪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这样一直沮丧下去，你才是最没用的。”
“我感觉我太高看我自己了。”
“确实，在冯小宇的保护下，你越来越失去方向了，”肖佳聪没有客气，如果这时候不教训一下王延凯，那难道等到更多人为他而死的时候再教训他吗，“如果你不过于高看自己，那前辈或许就不会死。”
“嗯。”
“好了好了，”肖佳聪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擅长教育别人，“想变强吗？”
“想。”
“把这个吃了。”
肖佳聪把那滴圣水抛给王延凯，眼中没有丝毫的心疼，这种宝物在他眼中仿佛与路边杂草没有什么区别。
“神母教圣水，炼化了之后最少应该能让你进步一个小境界，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如果你能忍下这份痛苦，一步回到神丹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延凯接住圣水，但没有立即使用。
“如果你用的话，不仅能补充寿命，还有可能让你踏入神境吧。”
“无所谓，”肖佳聪耸耸肩，“没有规则我晋升不了，况且阻碍我的不是这个，而是心魔。”
看着王延凯依旧把那滴圣水攥在手里，肖佳聪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王延凯身上把他踢翻。
“磨叽啥呢，难道你想让冯小宇护你一辈子吗，如果阿芙洛狄忒掌控了身体的控制权，那么你要怎么办，再溜着她毁一遍燕京九号线吗？”
王延凯不再犹豫，张口吞下圣水，精纯充沛的能量在体内燃烧，与此同时巨大的痛楚也在神经深处狂舞，如果能扛过这疯狂的疼痛，那王延凯一步登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延凯就这样咬着牙不出声，过去一个个无可奈何的场景在脑海中重现，疯狂嘲笑着他的无能与懦弱。
“终于等到这时候了吗？”
肖佳聪双手抱胸，认真地看着王延凯。
“你又能达到哪种境界呢？”
王延凯睁开眼睛，一股强劲的气流自身体深处迸发，吹动了一旁肖佳聪的头发。
“你应该还能再进一步的。”
“足够了，”王延凯握了握拳，“我要碎丹。”
“随你喽，”肖佳聪打了个哈欠，“既然这样那就并肩作战吧。”
“主动出击吗？”
“这不就是你现在最想做的吗？”
王延凯笑笑，挑了挑压眉的长发。
“那就先从大英博物馆开始吧，我看那里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