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秋雁的眼神从惊忧到震撼,再到欢喜,迅速变化。
谁能想到,裴野竟在几招之内,便砍掉了谢玄英的手臂,那可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
纷乱的营地瞬间寂静了下去,刚才还奋勇上前的众人纷纷退了下去,不敢轻易上前。
丰赤明更是张着嘴巴,满眼的不可思议。
仅仅一天之前,还只能和他打成平手的存在,现在竟然能将藏剑山庄庄主逼到这个地步。
裴野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于半空中旋转一周,大刀再度落下。
谢玄英被吓得魂飞魄散,若是这一刀落下来,他的脑袋就要被劈成两半。
情急之下,身上的内力骤然爆发,强行滚到一旁。
一击不中,裴野横刀在前,眼中满是嘲讽。
“哼!堂堂藏剑山庄庄主,竟然如耗子般在地上打滚,真不知羞耻。”
谢玄英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眼中纵有万般不甘,也是无奈。
谁能想到裴野竟厉害到这般地步。
在场众人也都是晃悠着身子,满眼恐惧,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半步。
鱼秋雁赶忙凑到跟前,附在裴野耳畔,警惕的看着四周。
“裴寨主,就算你武功大进,可对方人多势众,就算咱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能冲出去啊!”
裴野却不管那么多,他来这里不为其他,就是要将藏剑山庄上下杀个一干二净,以绝后患。
他的目光再度锁定到谢玄英身上,缓缓抬起大刀,全身的内力同时奔腾。
可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马蹄嘶鸣的声音。
“大当家,我们来啦!”
“弟兄们,快快冲杀下去,将这帮狗贼尽数诛灭。”
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将众人吓破了胆,一个裴野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现在又来了群人!
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逃命般的离开。
眨眼的功夫,营地上百号人便逃得无影无踪。
裴野眉头紧皱,满脸的疑惑。
他的山寨已然散伙,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即便有点战斗力的也被大雪封在了山上,根本下不来。
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
恍惚间,为首的男子欢喜的到了跟前,扯掉脸上黄布。
“裴寨主,俺就说嘛,你这种无力不起早的人,怎么突然跑来借刀,果然是想干票大的。”
“俺刚才离老远都看到,这营地里少说有十几辆大车,此次你拿了俺的刀,我手下的弟兄们又不辞辛劳的奔袭到此,这好处得分我一点儿吧。”
裴野满脑袋都是黑线,闹了半天是王大麻子。
他将大刀还了回去,转身走向大车。
“你这家伙果真脑袋不好使,还是嫌自己命太长?知不知道这是谁的营地?”
王大麻子毫不在意的挥了下手。
“管他是谁的,俺们干的不就是刀头舔血的买卖吗?再说此次报的是你的名号,按照规矩你多分些就是了。”
裴野无奈叹息,凭藏剑山庄的本事,怎么可能挖不出王大麻子?
“干完这票,就让你手下的弟兄散了吧,否则你整个山寨都将被血洗!”
王大麻子心里咯噔一下。
在看到营地里插的旗帜时,他就有些打鼓,可十几辆大车的财宝摆在面前,而且其中的高手都已经被裴野压制,若是不抢,那他这个山贼可就太不合格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干完这票,弟兄们个个都能做个富家翁,没必要干山贼了。”
说话间,鱼秋雁不管不顾的爬上正中间的大车,打开了上边的箱子。
“就是这个!没想到他们竟然收集了如此多的宝物。”
裴野也是跳了上去,可看到这所谓的宝物不由皱起眉头。
“夫人这不过就是些石头而已,金银财宝都在其他车上,你要是喜欢就挑一车,我亲自送到落霞山庄。”
鱼秋雁摆了摆手,眼中的激动更甚。
“裴寨主不是江湖中人,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
“先前我与藏剑山庄为敌,就是为了其中的陨星石,那是为红叶重铸断剑的绝顶材料。”
“有了它,红叶便可真正冲击宗师境界!”
裴野微微一愣,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一把趁手的兵器。
先前用的大刀早已破碎,王大麻子的刀虽然是家传宝刀,但也平平无奇,刚才使用的时候也不太顺手。
要不是用内力护住刀身,恐怕也早就破碎了。
“夫人,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铸剑的材料?”
鱼秋雁充分的点头,抓起一块冰蓝色的石头送到裴野面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年寒铁,用它打造出来的兵刃,每挥动一下便有极寒之气。”
裴野当即明了这一箱子的东西,恐怕比其他的宝物加起来都要珍贵。
他赶忙将其他的箱子打开,一一查看,果然又找到了一箱石头。
“老王!”裴野拍了下手跳下马车。
“这里共有十七辆大车,我要两车就可以,剩下的你全都拉回去!”
王大麻子顿时瞪大了眼睛,如同见到亲爹一般跪在地上紧紧抱住裴爷的大腿。
“裴寨主,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如此分配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这样,你再多拿走两车,不然这些东西我拿着不踏实。”
裴野满脑袋都是黑线,他现在对这些金银财宝提不起半点兴趣,说的直白点完全是累赘。
不等他说话,王大麻子立刻招来几个手下。
“裴寨主,你不用怕没人拉,我这次下来可是倾巢而出,人数多的是!”
“而且咱们也顺道,就一起回去吧!”
裴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摆了摆手,答应下来。
众人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将营地里能用的东西全部装车打包带走。
他们这些山贼看似逍遥,其实一个个穷的尿血,再加上大雪即将封山,必须要多囤些物资,否则极有可能活活饿死。
十七辆马车堆的像小山一般,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极为壮观。
裴野靠在车架上,手持鞭子轻轻挥下操纵着马车。
旁边的鱼秋雁心绪则有些复杂,时不时看向身后的箱子,似乎怕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