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府邸之中,魏延双膝跪倒在刘琦脚下,抱拳沉声道:“多谢大公子救我一命,还妥善安置家母。
从今日开始,魏某这条命,就是大公子的了。
魏某愿为大公子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魏延虽然刚刚挨了打,但他皮糙肉厚,并没有伤到筋骨。
刘琦双手把他搀扶起来道:“文长请起,以后就在我麾下效力。”
“多谢大公子成全,”魏延喜出望外,这下不止捡了一条命,而且还能投身到前途无量的大公子麾下,可谓因祸得福。
这时庞统在旁边,好奇的问道;“据传言,你是因为粮草被克扣,所以才打了人。
你们粮草是真的被克扣么?”
“那是自然,”魏延愤然道:“那粮草官发粮,分三六九等。
若是本地兵丁,或者那些依托于大族的军兵,则全额发粮。
那些没有根基的外地军兵,便用一个小斗发粮,至少有三分之一被他克扣掉。”
“可有证据?”庞统眼睛放起光来。
他本来就主张,让刘琦跟蔡氏硬刚。
而张允为虎作伥,是蔡瑁手下第一助力。
要是能除掉张允,就算剪除了蔡瑁一只臂膀。
这样的好机会,庞统当然不想放过。
魏延道:“当然有证据,我那一屯的兄弟,每天都吃不饱,他们都可以证明。”
庞统想了想,有些气馁道:“慢说那些军兵,无法出面作证。
你出了这样的事,张允必然早已把那一屯军兵解决。”
魏延愤愤的道:“张允克扣就是克扣了,难道他还能只手遮天,颠倒黑白?”
庞统微微一笑道:“放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又不是针对你一屯。
那些被克扣的底层军兵,必然怨气沸腾。
你打了粮草官,虽然受到惩罚,但在底层军士当中,应当已经有了极高人望。
到时我暗中做好串联,你再振臂一呼,从而引起军兵哗变,看他张允如何还能隐瞒的住。”
魏延闻听,顿时佩服异常,咧开嘴笑道:“先生高见,魏某听从先生吩咐。”
庞统适合搞阴谋诡计,而且他庞氏家族在军中安插有人,也算有先天条件。
刘琦便将这事,让庞统全面负责。
接下来,刘琦去了州牧府。
来到书房,刘表正在批阅公文。
“父亲,儿给您请安,”刘琦冲着刘表躬身施礼。
刘表抬头看了儿子一眼,低头继续在公文上写写画画,口中道:“听说你刚才做了件大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刘琦说道。
刘表哼了一声,面色不悦道:“勇闯南郡军营,事情还不大?
你是什么身份,为了区区一个百夫长,也犯得着身涉险地?
万一那些莽夫们伤了你怎么办?”
刘琦知道父亲是在担心自己,连忙道:“父亲放心,他们伤不到儿子。”
“狂妄!”刘表气的笑了,淡然道:“不过说起来,我倒很乐于看到,你身具血勇之气,比以前那般唯唯诺诺强多了。
以后千万要记住,你是荆州大公子,不是冲锋陷阵的武将。
遇事居中调度即可,不可再身涉险地。”
“儿记住了!”刘琦道。
“嗯,这还差不多,”刘表又写了几个字,突然抬头,看着刘琦还在,好奇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刘琦道:“儿想请父亲帮个忙。”
“什么忙?”
“儿想请父亲上一份表文,邀请蔡伯喈来荆襄讲学。”
“邀请蔡邕?为何?”
“不为何,他是文坛巨匠,而且藏书甚多,只要他能来荆襄,便代表着大汉文坛传承到了荆襄。”
“真的是为了文坛传承?”
刘表笑了笑道:“我怎么听说,你把蔡邕的女儿给抢进府里了。”
刘琦正色道:“我之赤心,天地可鉴……”
“行了行了行了,”刘表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为父答应你便是。
那蔡邕之女虽嫁过人,但听说颇具才名,为你做个妾室,倒也无碍。
既然如此,我便救他一救,向朝廷上表,请蔡邕来荆州讲学。”
“多谢父亲,”刘琦又向父亲道了谢。
只要能把蔡邕从长安救出来,蔡琰就心甘情愿,主动宽衣解带。
一想起蔡小娘那绝美的容颜,和曼妙的身姿,便让人心跳加速。
与那样的佳人缠绵,应当是妙到毫巅的享受。
正在这时,突然有个侍从匆匆走了进来,正是文聘之子文岱。
文聘深的刘表信任,如今正在驻守樊城,守卫北方袁术。
其子文岱留在刘表身边做主簿。
“使君,”文岱冲着刘表施礼,看了刘琦一眼,欲言又止。
刘表道:“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文岱道:“刚刚收到密报,张允在营中欲调集一万军马,赴城东演练,似乎是奔着大公子去的。”
如今南郡郡兵驻扎在城西大营。
而为了防止生乱,刘琦手下的三千军马,在襄阳城东又设了一座小营。
刘表眼神微微眯缝起来,自言自语道:“他张允想要做什么?”
刘琦这才清楚,原来老爹在军营中也有密探。
想来也是,老爹能坐在荆州之主的位置上,绝不会只凭仁义。
手腕与阴谋诡计也少不了。
刘琦道:“父亲放心,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可大意,”刘表道:“他要去城东演练,必然是奔你手下军兵去的。
你麾下不过三千军马,他手中可是有数万,你凭什么如此轻敌?”
刘琦道:“请父亲静观其变便是。”
说完,便拱了拱手,向他的军营赶过去。
……
南郡军营内,张允身着盔甲,神色凝重,对蔡中道:“点齐一万军马,随我去城东。”
蔡中吓了一跳,说道:“少文,你想做什么?”
张允恨恨的道:“让他刘琦率军杀入我军营,着实丢面子。
他所依仗者,不过城东三千军马。
待我率万余人马在其周围演练,呈包围之势,看他如何应对。
最好能将这支军马赶离襄阳。
如此刘琦便再无依靠了。”
蔡中道:“这样做……是否太激进了?”
张允撇了撇嘴道:“我身为南郡统兵都尉,演练军兵,本就是应尽之责。
至于去哪里演练,还不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