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阿生的摊位很快就有个人过来传唤他,得到命令后阿生就让那人接替,然后绕了一段路程路进了骆府的后门。
在骆府下人的带领下一路到堂前,便看到骆远峰,藏印,还有空山寺其他的和尚,他们似乎等不及了,一上来就急忙问了起来。
“阿生,柳云昭和秦煊停在你的摊位前干嘛?”
“柳云昭怎么和秦煊一起走了?”
“柳振雄为什么将柳云昭赶出家门?”
“……”
空山寺的和尚今早搬进了骆府,因为潜伏位置得到质的变化,让他们感到了巨大的期望,甚至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于是,与骆远峰一起积极的谋划对侯府位置的勘察,还有晚上的潜入计划,只要确定柳云昭的屋子确切位置就可以行动了。
结果,计划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眼线来了报情报,柳云昭似乎和柳振雄发生矛盾,大吵了一架,秦煊拉着柳云昭跑了。
人直接跑了。
人没了~
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希望的激情直接被当头浇灭了,光亮的头颅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而在秦煊和柳云昭离开之前,停留在阿生的摊位前一段时间,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和阿生当面交流才清楚。
阿生为难地看着空山寺的众多和尚,舌头一张各问各话,不知道要搭理谁才好。
藏印和尚见状率先稳住了,喊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诸位着相了。”
众僧人被他这么一喊也都肃静了下来,人口一个阿弥陀佛,有模有样的,现场的情况才稳定下来。
藏印这才问了起来:“阿生,柳云昭和秦煊停留在你的摊位面前干了什么?”
阿生回答:“柳云昭似乎和柳振雄吵架了,她很伤心,秦煊买了小东西送给她。”
藏印一听,确实合理,“那他们父女为何吵架?”
阿生:“弟子不知道啊。”
藏印:“你没问吗?”
“我没问。”阿生挠了挠后脑,“打听别人家事不太好吧。”
藏印深吸一口气,作为一个眼线居然不去了解这么重要的事情,心中立即出现了躁动,但很快又努力按住了,这个小子就是那么朴素纯真,才愿意做他们的眼线的。
“买个东西而已,怎么会停留这么久?”
阿生如实回答:“秦煊看到弟子看的是佛经,就和弟子讨论起来,是关于成佛的,他说……”
讨论佛经?藏印一听这个直接无视掉了,他们这些是专门修佛的,在他眼中,两个外行人在那里讨论佛理就是在菜鸡互啄,没有什么好研究的,而且他现在主要想要了解是柳云昭的情况。
藏印打断道:“停,本座要听的是关于柳云昭的事情,无关的事情无需多言,柳云昭去哪?要多久才能回来?”
阿生细细回想了一下,“秦煊送柳云昭礼物的时候说了,去他家住一阵,等柳振雄气消再回来。”
“那岂不是柳云昭要去樊府住了?”
“是啊。”
藏印和众位僧人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起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柳云昭去樊府住那他们躲在骆府还有什么意义?
去潜入樊府?
那可是实权统领樊世征的府邸,比献武侯府更难闯!
一旦被发现就是触怒大虞朝廷,到时候就不是除魔卫道那么简单了。
众人面面相觑,感到了巨大的无力感。
骆远峰有些遗憾道:“大师,看来不能从骆某的府邸潜入了侯府了。”
藏印不解道:“柳云昭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和柳振雄吵架了?还被秦煊接去樊府住了,可我们才住进骆府,怎么会那么巧合?”
心中莫名地感觉到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不安来自于哪里。
骆远峰想了一下,突然轻笑一声。
藏印问道:“施主为何发笑?”
骆远峰解释道:“诸位大师无妻无儿无女,整天在寺庙中念经诵佛,怎会知道家庭琐事?哪怕是骆某家庭和睦,也偶尔有一段时间吵架,所以骆某对于这种事情是见怪不怪了。”
骆远峰觉得家庭吵架太正常,只是这帮秃驴没有家人,才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又一心想着抓住柳云昭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去。
藏印似有所悟,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但还是心有忧虑道:“也就是说,他们父女俩只是意见不合,吵了一架?巧合而已?”
骆远峰点头道:“对,刚才这位小友也说了,等柳振雄气消了再回来。所以,大师们只要在骆府等待一段时间,柳振雄气消了柳云昭自会回来,那时候行动也不迟。”
藏印这才想起阿生的话还有后一句,他们把这一句话给忽略了,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双手合十,行起了佛礼,“阿弥陀佛,是我等着相,施主所言令我等醍醐灌顶,多谢施主提点。”
骆远峰被拍了这个马屁,心中很是飘然,摆了摆手,“大师客气了,你我共事,自然要相互帮助。”
藏印:“嗯。”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一直存在疑问的阿生这时候终于鼓起了勇气,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大师,柳云昭真的是魔头吗?”
藏印颔首:“当然。”
阿生挠了挠后脑,“可我看着不像啊?弟子感觉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家闺秀。”
藏印一手举着佛礼,一手盘着佛珠,徐徐道:“你尚未修行,自然看不出来。”
阿生追问道:“那大师佛法高深,是否看出来了?”
藏印盘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此魔狡诈,最懂得隐藏自身,我等也是花了好大的代价才知道,足以可见此魔的危险。”
阿生更加疑惑了,“可是,如果她真是魔头,大虞国高手云云,怎么会任留一个魔头在京城呢?”
藏印脸色瞬间一变,摁住佛珠的手指不自觉的用上几分力气,“这是了望师祖在血月异象时占卜留下的预言,柳云昭就是魔头!哪怕现在不是,将来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