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完东西就走了,当时我太忙,他送东西来的时候我都还有些懵,都顾不上好好感谢他,他人就跑没影了,估计是怕我不收把螃蟹给他送回去吧。”
“那不行。”寸英莲正色道:“咱不能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收了东西,他女儿包过红包咱们早都两清了。嗯,现在确实有点晚,这样,明天中午或者晚上,你提前做一桌拿手菜,饭点的时候给人家送过去。”
齐清河点点头:“放心,我晓得,螃蟹我没用完,特地留了两只明天做,再添点最拿手的菜式给他们送回去。”
齐禹恍然大悟,怪不得老爹让他留两只螃蟹,原来是这个打算。
嗯,应该的,不能平白吃人家的螃蟹,总得投桃报李。
以齐清河的手艺,用心把这两只帝王蟹做好,再添上几道硬菜,倒也值得这八只帝王蟹的成本钱。
然后就听寸英莲说:“冰箱里还有点燕窝吧?最近都好久没弄冰糖燕窝了,放着也是浪费,明天你也拿燕窝弄个甜品给人送过去……嗯,你的银耳芒果烩燕窝做的最好吃,就做这个。
另外过年时三哥送的花胶,六弟送的鱼翅也都还有,品质虽然不是特别拔尖但也够格了,你再炖个花胶鸡和黄焖鱼翅。嗯,这些菜都比较耗时,你记得今晚就开始准备。”
齐清河悄悄动筷子夹了块上好的蟹肉,见寸英莲这次没再跟他抢,顿时松了口气,忙把肉塞嘴里,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含糊地说:“好,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一旁的齐禹:???
家里居然还有燕窝鱼翅和花胶?
我怎么不知道?
啊,这些菜我也想吃……
他小心翼翼地问:“老爸,反正你都是要做的,明天你能不能多弄点给我也尝尝?”
齐清河斜了他一眼:“可以啊从你工资里扣。”
齐禹:???
啥?
啥玩意?
工资?
我是你亲儿子吃你顿饭你居然还要扣我工资?
嘿,不对,等一下,我tm居然还有工资?
他关注点一下就歪了,忙期待地问:“好啊,另外方便问一下,我工资你打算开好多啊?”
齐清河:“蛤?”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打算跟我要工资?
但转念一想,开工资说不定能进一步激发齐禹的干劲,他现在虽然肯下厨学厨了,勉强也还算勤恳,但还是总爱摸鱼,激励一下也好。
反正儿子也这么大了,多给点钱应该也不会乱花。
于是他认真的说:“就跟小胖一个水准开吧,没得底薪,卖出去的菜扣掉成本给你们分成。”
“好耶!”齐禹顿时兴奋起来。
等等。
分成多少来着?
呃,这种问题不好在饭桌上问,毕竟还有外人在。
想了想,他看向庞亦津,悄咪咪的问:“小胖,你分成多少啊?”
庞亦津眨眨眼睛:“不知道也……我还有分成的吗?”
齐禹:???
你都不知道我们家给你开多少工资,你就成天哼哧哼哧的卯足了劲往死里干活?
你这简直能评年度感动资本家十大人物。
全国性的!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很快被瓜分完毕。
菜虽多,但任谁都不舍得浪费,吃到肚子滚圆都还在吃,直到所有的菜都吃精光了,剩下的汤汁都还忍不住想倒进最后刮下来的半碗粥里拌一拌。
有个胖乎乎的兼职生还真这么做了,然后他就发现汤汁破坏了一品粥的和谐美味,反而没那么好吃了。
齐禹悄悄发动鉴定,果然一品粥从A级掉到了b+级。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画蛇添足,过犹不及。
虽然后悔,但那位同学还是含泪把半碗粥喝了下去,然后就瘫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
连饱嗝都不敢打,怕顶到嗓子眼的菜跟着嗝儿涌上来。
齐禹和庞亦津更加不堪,他们六点钟已经吃过一顿饭了,刚刚没忍住又吃了很多,现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锁不住嗓子眼。
他们甚至不敢躺,也不敢趴,甚至不敢弯腰,一个个坐的贼板正。
家人们谁懂啊!撑到肚皮酸的滋味太尼玛绝了!
足足过了半个钟他们才算回了一丝丝血,开始小心翼翼地揉着肚子。
齐清河见状只能让他们再歇会儿,独自进厨房练刀工。
于是老爷子领着晁爷爷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堂或靠或躺瘫了一屋子的人,一个个又痛苦又满足的矛盾且迷离的模样,险些被吓一跳,忍不住爆了粗口:“牙刷,你们抽大烟了吗一个个的?”
寸英莲挣扎着起身:“爸你回来啦?这位是……”
“我师弟晁堂,以前应该跟你们说过。”齐老爷子介绍了一下:“你叫师叔或者叫晁叔都可以。”
对于他们这一辈人而言,师叔比晁叔可亲近多了,寸英莲毫不犹豫:“师叔好!师叔喝茶不?我给您泡一杯。”
“不用不用。”晁堂摆摆手:“你们这是怎么了?累的?这年头开餐馆有这么累?”
“呃不是,”寸英莲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大家都吃撑了,有朋友送来了帝王蟹,清河做了一蟹九吃,大家都吃得有点多。”
“噢?”晁堂动容:“居然吃成这样子!师兄,你这儿子的手艺看起来很不错啊。”
老爷子直接拆台:“屁的不错!他们就是没吃过好东西没见过世面!”
晁堂挑眉:“嗯?作为你儿子都没吃过好东西没见过世面?那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有这么好的厨艺在身,你都舍不得给儿子弄点好的?”
老爷子:……
得,我好像拆到了自己的台。
他果断转移话题:“老四人呢?”
“哦,在厨房练厨。”
晁堂又有些动容了:“都这个岁数了还这么勤快练厨呢?”
老爷子板着的脸化开了些,但嘴上还在拆台:“也就这一阵子被小禹刺激到了显得勤快。他要前些年一直有这劲头,厨艺还能更上一层楼,哪能像现在这样。嗯,小胖的父辈那几人你也见过,我家老四的手艺就跟他们大差不差。”
“那也很不错了。”晁堂说:“他们这阶段正是厚积薄发的时候,也最容易懈怠,熬不过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要能熬出头,将来不可限量。”
略一顿,他看向厨房,面露期待:“好久没进厨房了,今儿借着机会进去看看?”
“行,你有这兴致我就陪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