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气呼呼地走在那条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上,每一步都似重锤落地,急促而沉重。她那小巧的绣花布鞋扬起的尘土,犹如她内心愤怒的硝烟滚滚升腾。她那原本秀丽且白皙的脸庞此刻如熟透的番茄般涨得通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她倔强地锁在眼底,紧咬的嘴唇已被她咬出了深深的印痕,宛如一朵在狂风中倔强挺立却饱受摧残的娇花。
她那如秋水般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每一次眨眼都仿佛能喷出火来。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王月时不时回头狠狠地瞪一眼杨新,那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烦躁,仿佛在无声地咒骂:“这个讨厌的杨新,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一样,真是烦死了!”可在她内心的隐秘角落,却也清楚地知道,未来那些繁重而辛苦的农活或许还得仰仗他的帮忙。于是,她只能强忍着心中那如汹涌海浪般的厌恶,咬了咬那如樱桃般娇艳却此刻略显苍白的嘴唇,深吸一口气,继续快步向前走去,任凭那被风吹乱的发丝在她的脸颊上肆意抽打,好似调皮的小蛇。她的鼻翼微微翕动,显示着内心的愤怒。
杨新紧跟在王月身后,额头上的汗珠如豆般滚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仿佛璀璨却无奈的星辰纷纷坠落。他那破旧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那消瘦却坚韧的身躯,好似风中摇曳的枯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目光始终牢牢地锁定在王月那不停颤抖的背影上,脚下的步伐略显凌乱,仿佛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跟丢了眼前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他的眉头紧皱,好似打了无数个解不开的结,嘴角微微下撇,显出焦虑的神情。
杨新的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在思考自己为何对王月如此执着,但这迷茫瞬间就被坚定所取代。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仿佛在为自己鼓劲。
终于回到了知青点,王月一把用力推开那扇略显破旧的房门,仿佛将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发泄在了这扇无辜的门上。她像一阵裹挟着暴风雨的狂风般冲进屋内,重重地坐在床边,老旧的床板发出“嘎吱”一声沉闷的抗议,好似不堪重负的老牛发出的呻吟。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努力抵御着外界的寒冷,又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即将决堤的湖水。
杨新小心翼翼地跟进来,他的脚步轻得如同猫步,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只受伤的小兽。他先是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像是在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又像是在积攒着勇气。终于,他慢慢地走到王月身边,弯下腰,轻声说道:“王知青,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为阿豪那样的人,真的不值得。”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温暖和安慰。他的眼神中满是怜惜,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仿佛两只不安分的小老鼠。
王月猛地抬起头,那原本充满泪水的眼睛此刻却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她狠狠地瞪了杨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什么!阿豪他怎么能这样对我!”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在暗自思忖:“哼,你杨新能和阿豪比吗?阿豪家可是有钱人,人也长得帅,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只会围着我转的可怜虫罢了。”她的眉毛高高挑起,如同两柄即将出鞘的利剑,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屑。
杨新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来,目光坚定而温柔地看着王月的眼睛,认真地说:“王知青,阿豪他已经和米朵订婚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就别再为他伤心难过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惜和心疼,仿佛王月的痛苦就是他自己的痛苦。他的眉头紧锁,好似两道紧挨着的山峰,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王月的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可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是米朵,不是我!我哪点比不上她?”她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好似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她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好似断了线的珍珠。
杨新心疼地看着王月,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为她擦去那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的泪水,然而却被王月毫不留情地一把打开。
“你别碰我!”王月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的身体向后躲闪,眼神中满是抗拒,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杨新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片刻之后,无奈地收了回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继续说道:“王知青,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要相信,未来会好起来的。我杨新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许下一个永恒的誓言。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显示出内心的坚决,好似坚硬的石头。
王月心中一阵冷笑:“就凭你?你能给我什么?能让我回城吗?能让我过上好日子吗?别痴人说梦了!”但表面上,她还是装作感激地说道:“那好吧,杨新,谢谢你。”她的声音冷淡而疏离,仿佛这声谢谢只是为了敷衍眼前这个深情的男子。她别过头去,不再看杨新,犹如一只骄傲的天鹅。
就在这时,女知青刘芸和吴敏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刘芸双手抱在胸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撇了撇嘴说道:“哟,这不是王知青嘛,又在这装可怜博同情呢?我看你就是自作自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身体还夸张地扭动了一下,好似一条得意洋洋的水蛇。
吴敏也跟着附和道:“就是,整天惺惺作态,以为能勾引到阿豪,结果呢?人家还不是只喜欢米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样的,还想攀高枝,简直是白日做梦!”她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双手叉腰,头高高扬起,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
王月猛地站起身来,眼中燃烧着怒火,怒视着她们,大声反驳道:“你们胡说什么!我没有!”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得更加厉害,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好似蓄势待发的小狮子。
刘芸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逼近王月,说道:“我们胡说?大家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一心想着攀高枝回城过好日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平日里就爱出风头,干活还偷奸耍滑。上次分任务,你就挑轻的拿,重活累活全推给别人,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的小算盘?”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王月的脸上,犹如尖锐的长矛。
吴敏也不甘示弱,走上前,用手指用力地戳了戳王月的肩膀,恶狠狠地说:“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为所欲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有啊,你为了能多休息,经常装病,被揭穿了还死不承认,真够不要脸的!”她的表情狰狞,唾沫星子飞溅,好似发狂的母夜叉。
王月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你们太过分了!凭什么这么说我!”她的嘴唇颤抖着,脸色煞白,仿佛寒冬里的霜花。
杨新赶紧挺身而出,挡在王月身前,张开双臂,像一只护雏的母鸡,大声说道:“你们别太欺负人了!王知青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们还在这落井下石,有没有点同情心!”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好似条条愤怒的蚯蚓。
刘芸白了杨新一眼,双手叉腰,嘲讽道:“杨知青,你还护着她,小心被她当枪使了都不知道。你忘了上次分粮食,她偷偷多拿了一份,被发现了还不承认。还有,她为了讨好大队长,经常给他送东西,就她这样的人品,你还护着她?”她翻了个白眼,语气尖酸刻薄,如同锋利的刀刃。
吴敏也轻蔑地笑了笑,说道:“就是,杨知青,你别傻了,她可不会领你的情。还有啊,她在背后说我们坏话的时候,可一点都不留情。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你趁早离她远点!”她撇着嘴,一脸的鄙夷,好似看到了令人作呕的垃圾。
杨新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反驳道:“你们别说了!王知青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她只是一时糊涂,你们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仿佛风箱在拼命拉动。
刘芸和吴敏哼了一声,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房间,边走边说:“等着瞧吧,她不会有好下场的!”她们扭动着腰肢,头也不回地走了,好似骄傲的花蝴蝶。
王月重新坐回床边,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肩膀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显得无比脆弱,好似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鸟。
杨新蹲下身子,轻轻拍着王月的后背,安慰道:“别理她们,她们就是嫉妒你。她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刘芸经常偷懒,被队长批评了好几次,还不知悔改。吴敏更过分,爱占小便宜,上次偷拿了老乡的鸡蛋,被发现了还死不认账。她们这样的人,没资格说你。”他的声音轻柔而温暖,眼神中充满了心疼。
王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杨新,声音带着一丝疑惑:“真的是这样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仿佛迷失在森林中的羔羊。
杨新坚定地点点头,目光中充满了真诚:“当然,你别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她们就是见不得你好,故意找你的麻烦。”他的眼神坚定,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好似明亮的灯塔。
这时,窗外传来了其他知青们的欢声笑语,那声音在王月听来,却如同尖锐的讽刺,让她的心情更加烦闷。
杨新站起身来,说道:“王月,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打盆水来。”说完,便转身匆匆走出了房间。
王月看着杨新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利用杨新到底对不对,但在要过好日子的渴望面前,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的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感到一片迷茫。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王月轻轻的抽泣声,那声音仿佛是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在一点点地渗透出来。窗外的阳光依旧炽热,但王月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冷的黑暗之中,找不到出路。
过了一会儿,杨新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挂着汗珠,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关切。他把水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拿起毛巾,轻轻地拧干,递给王月:“王知青,擦擦脸吧,会舒服点。”
王月接过毛巾,默默地擦着脸,泪水似乎止住了,但内心的波澜却依旧汹涌。
杨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王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却又不知道如何才能真正走进王月的内心。
王月放下毛巾,看了一眼杨新,说道:“杨知青,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没有力气。
杨新连忙说道:“别跟我客气,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王月低下头,不再说话。杨新也不再打扰她,轻轻地退出了房间,留下王月一个人在房间里,独自面对着内心的纠结和痛苦。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月和杨新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杨新依旧默默地关心着王月,为她做着各种事情。而王月虽然表面上对杨新的态度有所缓和,但内心却始终在物质的梦想和杨新的真情之间徘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