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陈金山喊道,随后将摆在旁边的小傻狍子直接甩到背篓里面。
陈金山也点点头,冲过去把大傻狍子给拉起来,可大傻狍子的重量足足有四百多斤,是头成年的雄鹿。
拖着这玩意!
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
“嗷呜!”
轮到本豹出手了!
雪豹早就按捺不住了,可陶春生和陈金山开枪,它们压根就不敢上前去参与。
毕竟,陶春生的枪法虽然是有准头的,但陈金山可说不准啊!
虽然平时都打不中,但要是这次特别准,正好一枪打在它腿上,那不是倒霉透顶了吗?
眼下见到傻狍子跑了,雪豹直接顺着气味就冲了出去。
猎狗也跟着“汪汪汪”几声,跟在雪豹身后,小老虎也是虎头虎脑的,虽然跑是跑得慢了点,但总算也是跟着跑了出去。
陶春生也顾不得躺在地上的傻狍子,跟着就追了出去。
这几个小子不太靠谱,还是得亲自跑过去才行。
谁知,这一追,竟然追到了傻狍子的老巢!
金雕在天上“唳唳”的叫着,盘旋在天空中,指引着路线。
随着金雕的指引,陶春生很快就跟了上去,沿着雪豹几个臭小子的脚印走出去了几百米,这才在一处草地上停了下来。
对比于其他地方的白雪皑皑,这里显得倒是有些春意盎然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海拔低的原因,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
在那山林之中,有好几只傻狍子的身影。
陶春生数了数。
一只。
两只。
三只!
好家伙!
居然还有三只傻狍子!
至于哪一只是刚才从他面前逃掉的,一眼就看得出来!
那只傻狍子腿都还在颤抖,显然是还处在同伴的死亡中久久不能回神。
雪豹此时“嗷呜”着跑了过去,在看到傻狍子有三只的时候,还愣了一愣,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莫不是刚才看到陶春生打死的,都是假象?
怎么又变出两只来!
不敌!
陶春生此时也皱起眉头,刚才不是还有一只傻狍子被陈金山打伤了腿吗?
怎么现在没看到了?
金雕“唳唳”的在天上叫着,陶春生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那只傻狍子前腿被击中,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撞在了石头上,直接撞晕过去了,此时就在那群傻狍子身后的岩石周围。
本来那几只傻狍子还在吃浆果,雪豹这一叫,吓得傻狍子撒腿就跑。
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雪豹还想往前追,陶春生任由它去,也没有管它。
“山猪子,快过来,咱们下几个套子!”
那么多傻狍子,想要一网打尽,只能用陷阱了。
眼下这里应该是它们的老巢,一会等甩掉危险之后,肯定还会回来,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下套子?怎么下?”
他只会用捕兽夹这东西。
“来,把我准备的铁丝拿出来。”陶春生冲着陈金山喊道。
这铁丝原本是准备用来修围栏的,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跟着我学。”
他一边演示着,一边对着陈金山说道。
陈金山仔细的看着。
先是把铁丝的尾部弯成一个圈,打一个活扣,将铁丝从这个活扣里面穿过去,将铁丝圈成一个直径大概半米的圆弧。
这样一来,比较符合傻狍子的尺寸。
随后,将铁丝的另一边系在旁边的大树上,一连做了三个套子。
“春哥,咱们为啥不直接用捕兽夹啊!”陈金山想不明白,明明有捕兽夹不用,还要用这么麻烦的法子。
陶春生忍不住瞪了陈金山一眼,这才解释起来。
傻狍子的腿又细又长,还能跑。
狍子腿就算被夹住,凭着这个年代的捕兽夹,傻狍子很容易就会挣脱,这样一来,反而会打草惊蛇。
但狍子套就不同了。
一旦傻狍子被铁丝给套住,越是挣扎,铁丝反而会越来越紧,牢牢地束缚在树上。
陈金山听得似懂非懂,这才点点头。
一连下了三个狍子套,陶春生这才准备爬到树上。
可陈金山却怎么也不肯上树了,之前那蟒蛇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陶春生也没有理会他,只冲着远处喊道:“猫猫,把傻狍子赶过来!花花,你也去帮忙!”
金雕应声而动,朝着傻狍子逃窜的位置跑去。
不一会,就听到了周围传来的一阵嘈杂声。
“呦呦呦!”
阵阵鹿鸣伴随着雪豹的叫声。
傻狍子在瞬间踩到狍子套里面,铁丝网骤然收紧,重达两百斤的傻狍子在刹那间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时间,三只傻狍子全都被狍子套给套了个牢!
“卧槽!还真有用啊!”
陈金山眼睛都看直了,完全没有想到这狍子套居然这么好用!
早知道他们还开啥枪啊,不如直接下几个狍子套就完了。
“你以为这狍子套是处处都能下啊?在雪地里可不行,雪地里还没等铁丝网收起来呢,狍子就先跳走了。”
陶春生挑了挑眉,这才走了过去。
“等等,春哥!让我来补一枪!”
此时的陈金山还耿耿于怀自己那一枪没有打中,眼下说什么也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嗷呜!”
别丢人了老兄!
要是这套起来的傻狍子都打不中!
那才丢脸了!
察觉到雪豹那鄙夷的眼神,连带着自己的两条猎狗都翘起尾巴来,陈金山心里也是憋了一股气。
端起猎枪,冲着三只傻狍子就是一击!
“砰!”
“砰!”
“砰!”
随着三声枪响,傻狍子在原地挣扎了一下,这才没有动弹了。
陶春生竖了个大拇指,本着能夸就不骂的原则,赞扬道:“不错不错,山猪子,也算是有进步了!”
“唳唳!”
本雕来本雕也行!
给本雕把猎枪!
本雕直接大杀特杀!
连金雕都嘲讽起来,气的陈金山直跺脚。
不过好在傻狍子是抓到了,加上之前的,足足有七只傻狍子!
这样的收获,让陶春生笑的合不拢嘴。
但想要把狍子全都带回去,凭着他们两个人还有些困难。
想到这里,陶春生的眼神落在雪豹身上,雪豹正在舔傻狍子的血,突然间就感觉后背凉凉的,回头一看,正好对上陶春生那笑眯眯的眼神。
“嗷呜!”
有问题!
有大问题!
老大!
你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本豹!
有话直说行不行,别卖关子!
陶春生闻言也是眉头一皱,现在这雪豹也聪明了,没想到这么不好忽悠了。
他轻咳一声:“猫猫啊,你也大了,要知道帮家里分担一些事情了。”
“嗷呜!”
分担啊!
本豹不是一直在分担吗!
“你瞅瞅,这些傻狍子要是带不回去,在雪地里是不是都浪费了?”陶春生挑了挑眉。
雪豹一愣,好像也有道理啊。
于是。
陶春生背篓里装着两只傻狍子,陈金山也扛着一只,雪豹身上则是堆了两只,就连金雕的爪子上,都捏了一只。
一行人这才下山。
偏生这几个家伙,明明是打工,却还是乐呵呵的。
毕竟陶春生说了,回去就把这狍子腿烤了给大家打牙祭。
天色逐渐暗下来,陶春生也领着一群人往山下走去。
“一会回去,撒点孜然和盐,咱们整个篝火狍子肉来尝尝......”
正在陶春生盘算着要怎么吃这狍子肉的时候,突然间,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三个身影正在晃悠着。
还伴随着孩童的哭声。
在林子里遇到其他打猎的人不奇怪,但打猎还带着孩子的,着实少之又少。
“呜呜呜......妈妈!”
“哭什么哭?再哭,老子把你丢到林子里去喂狼!”
男人的声音响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巴掌声,像是直接一耳光甩在了孩子的脸上。
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带着阵阵闷响,像是被什么布条给塞住了嘴巴似的。
“卧槽!春哥,这谁啊,打孩子打这么厉害的吗?”陈金山耳朵尖得很,把这一切都听了个清楚。
谁家对个三四岁的小娃娃下这么狠的手的?
再说了,大晚上的,还赶什么山?打什么猎?
“别说话,老子看到好像有人!”
领头的男人开口说道,陶春生猝不及防,就和那男人打了个照面。
他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那男人手上的火枪上,随后挤出来一个笑容:“老哥,这么晚还进山啊!”
男人一愣,点点头:“是啊,娃儿不听话,闹着要吃糖,老子带他来看看,老子一天到晚打猎有多辛苦。”
这一听,就说得通了。
陈金山甚至还在旁边帮腔:“是啊老哥,这年头打猎越来越不好打了,但晚上进山要小心点,别遇到野狼了。”
“多谢老哥,先走了,一会该看不见了。”
男人也很客气,没有多余的寒暄,带着个孩子就走了。
陶春生等到他们走后,眉头紧皱起来,随后冲着天上挥了挥手,金雕立刻就飞了下来。
“跟着那群男人。”
金雕得了命令之后,就直接飞上天空了。
陈金山知道陶春生的性子,忍不住问道:“春哥,咋了?那群人有什么问题?”
陶春生眉头深拧着,问道:“孩子再不听话,你会不会在冬天的晚上只给孩子穿一个小马褂?”
“那咋可能!亲生的啊!”
陈金山甩了甩脑袋,此时也回过神来。
三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背上还有一个大背包,看起来就像是登山客的样子。
谁家打猎只带一个背包,不带背篓的?
况且,这么冷的天,又是大晚上的,那小娃娃的脸都哭红了,三个大男人倒是裹的严严实实,帽檐也压得很低。
刚才就连陈金山也没看清楚那几人的脸。
“先回去!把东西收拾了。”
总之让金雕跟着,正好看看那群人在做什么,回村子看看情况再说。
陶春生心里觉得奇怪,但也不好突兀的误会别人,只先把傻狍子带回去。
原本打算歇歇脚的,但因为刚才的变故,陶春生破天荒的没有让休息,直奔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