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两种动物都很奇怪。獐子明明是吃草的，却长着剑齿虎一样的獠牙。”
“而且他的牙齿很神奇。”
“我爸说他的牙齿被獐牙麝到后，就不怎么好使了。”
“这么神奇啊？”文心兰问。
“是啊。”张平说：“麂子的话，脸上有很多孔，看起来也是很怪。”
“不过自从知道这些东西是国家保护动物后，我们也就没怎么去打扰它们了。”
“有机会带你去我们那边的山上看看。”
“好，”文心兰说：“如果我妈同意的话，我今年国庆跟你回去。”
“今年啊。”张平有些为难。
才上高二，就带女朋友回家。这不合适吧？
不过文心兰这么好的姑娘，估计爸妈也不会怎样？
再者说，她父母应该不会同意的。
“可以，你看嘛。方便的话可以去玩一下。不方便的话，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等过两年独立自主了，再去也不迟。”
文心兰嗯了一声，问：“你们那边有凶猛的野兽没有？”
“以前有。”张平说：“我见过最危险的野生动物，就是野猪了。”
“野猪经常来祸害庄稼，老百姓很讨厌它。”
文心兰说：“它们也不知道那是庄稼，都是为了填饱肚子嘛。”
“是啊。”张平说：“五六十年前，我们那边野生动物很多。”
“我爷爷的五兄弟，亲弟弟哦。就是小时候被狼叼走的。”
“我爷爷说：他们哥几个在外面玩，狼冲出来就把最小那个叼走了。”
“他们赶忙跑去告诉大人。”
“大人们知道后，急忙去追。可惜啊，追到的时候，小兄弟已经没了。”
“就将就着推倒一个大石头，把他埋在了追赶上狼的地方。”
文心兰说：“好可怜啊。”
张平点了点头，说：“那时候狼很多，我们那边把狼叫做山毛驴。”
“这些动物狡猾得很。”
“经常会来村子里偷家禽。小孩子独自在外，被他们遇到也很危险。”
“还有土豹子。它们一样大大滴狡猾。”
“经常躲在暗处偷袭过路的羊群。”
“不过这是我爷爷他们那个年代的事了。”
“我没见过他们说的这些动物。只是听说：到现在，我们那边山上还有土豹子出没。”
文心兰问：“狼都被灭绝了吗？”
“也许吧。”张平说：“现在连豪猪和果子狸这些东西都不多见了。”
“长辈们说动物们都搬走了，他们去了人烟更为稀少的大山深处。”
“我认为是科技发达之后，路上越来越常见的车子把这些动物吓跑的。”
文心兰说：“也可能是森林的过度砍伐，加上人们的大力捕杀，现在的环境已经不适合它们生存了。”
“于是才搬家的。”
张平点了点头：“差不多。”
文心兰说：“我只在动物园里见过你说的那些动物。没在自然界里见过。”
张平笑道：“那也还是见过了嘛。我都没去过什么动物园。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北川。”
“我大姨妈家在那里。”
“三十多公里，来回我都晕车。”
文心兰说：“车坐的多了，就不会晕了。”
问张平：“我之前看你qq空间里，在做兔笼，你还在养兔子吗？”
张平笑道：“还有十几个。”
“我养了好多年的兔子了。他妈的，本来好好的。直到它们几乎全他妈越狱了。”
“原本我是围着养。拉了一个围栏。里面我给它们盖了些小房子。”
“可以遮风避雨，抵御炎热，抵御严寒。”
文心兰说：“我知道。你发过照片给我。”
张平说：“兔子打洞嘛，很正常。”
“我也就没在意。毕竟它们都是在土洞里生小兔的。”
“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在学校里卖小兔。五块钱一只，也卖了不少。”
“五块钱啊？”文心兰问。
张平说：“因为我的开山兔子也是五块钱一只买的。”
“那时候，我七岁。过年嘛，我刚好有十块压岁钱。就在村子里一个年长我几岁的大哥家里买了一公一母两只小花兔。”
“就靠它们两个，我后面养出了很多很多的兔子。”
“兔子真的发展的太快了。”
“到第三年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二十多只兔子了。这还是在我爸经常会拿他们来改善伙食的情况下。”
“学校里，有人出钱买我的弹弓。也有人出钱买我用铁核桃做的风车。”
“见东西可以卖钱。”
“我就问有没有人要兔子？哈哈哈。”
“然后我就变成了整个学校里最大的兔子经销商。”
“我平时的零花钱，靠卖大小兔就差不多够用了。”
文心兰点了点头，问：“你的兔子都是你自己在养吗？”
“嗯。”张平说：“当然，现在是我弟在养，都给他了。”
“以前，我每天早上给兔崽子们丢一抱草进去。下午放学时候，在路上顺便搞点七里香之类的花花草草回去喂给它们。”
“这样就行了。一点也不麻烦。”
文心兰点了点头：“那也倒不难。”
问张平：“那你的兔子越狱是怎么回事？”
张平无奈的笑了笑：“一想起来我就心疼。”
“兔子越狱之前，我已经有四十多只大兔子了。每年都能生很多小兔，根本卖不完。”
“有时候，小兔子送人都没人要。”
“它们都在打洞。把下面的土地打通了。”
“我在我家房子后面的松树林中见到兔子，一开始以为是野生的。”
“结果被我抓到后，才认出来是我养的。”
“这时，就已经太迟了。”
“回家一看，已经跑的差不多了。”
“抓回来了一些，但大多数还是逃走了。”
“后来我就去砍木头来做兔笼，把它们关在里面养。”
“不过在笼子里，确实不如在地面上好养。小兔子成活率不高。”
文心兰问：“你下次回家时，可以给我带两只小兔子过来吗？”
“可以啊。”这话说出去后，张平立马就后悔了。
该死的，他说下个星期要回家。
而其实下个星期他是要跟何红袖走。
“可以。我下个星期给你带上来。”
他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
让小凡把兔子交给班车带上来，他去车站拿就行了。
文心兰说：“要一公一母哦。否则它们会打架的。”
“好。”张平笑道：“放心。”
然后从手机里翻出兔子的照片，“你看，喜欢灰的还是白的？还是喜欢这种小花兔？”
文心兰说：“都很可爱。我觉得小白兔和这种黑白花的都很好看。”
“行。”张平说：“我一样的给你拿一对。”
“不过不一定两个颜色的都是一公一母哦。”
“主要是我现在的兔子没那么多了，同一种颜色的，有可能没有公的，也有可能没有母的。”
文心兰微笑着点了点头：“没事，你随便拿。”
张平嘿嘿一笑：“今晚的菜确实有点多了。”
“没事。慢慢吃……”
一个钟头后，张平摸着肚子走出了餐厅大门。
两个人一顿吃掉三百六，太他妈吓人了。
还好文心兰财大气粗，否则这种晚饭，他还真有点吃不起。
听身后的文心兰说：“走吧，我们逛一逛，顺便找合适的落脚之处。”
“好。”张平说着，朝着前方街道缓缓而行。心想：要是能搞点什么副业？挣点生活费就好了。
不过学校里毕竟有超市，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卖的。
除非，搞点烟？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张平否决了。
没必要。
风险太大了。
被抓到，得不偿失。
“你的作业多不多？”
张平放慢速度，和文心兰并肩前行。回答道：“几乎都做完了。”
文心兰说：“那我们明天再出去什么地方玩一下吧？”
张平问：“你想去哪里？”
文心兰说：“就像今天那样的地方。”
“行。”
文心兰摸了摸张平的肚子，圆鼓鼓的，有些撑。
问：“你真的不会变胖吗？”
张平笑道：“应该不会吧。现在还不到长胖的年纪。”
文心兰说：“我倒是应该不会再长个子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一六八。现在也才一六九。”
“最多，也就还能再长一二厘米。”
张平笑道：“够了。”
“现在就已经很完美了。”
“我估计也差不多了。因为我们家族里就没有个子特别高的人。”
“高个子的那些位，也才一米七左右一点点。”
“我能长到一米八几，主要是没有挨过饿。”
“不缺营养。”
“我是我们村子里少有的，断奶后能喝哇哈哈的小孩。”
“一直喝到上小学。”
文心兰闻言一笑，问：“酸奶上瘾了吗？”
张平笑道：“也许吧。”
来到一栋酒店门口，文心兰停下脚步往里面看了几眼后。又继续往前走。
“我不确定会不会遇到熟人。我们去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吧。”
“可以。”张平说：“我先去开个房间。把书包放里面。”
“然后晚一点我们进去住就行了。”
“可以。我也是这样想的。”说罢，文心兰兜里掏出一小叠钱来，抽出两张红色的递给张平：“拿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