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时,我知道,四域大势力已被妖魔渗透,能将仙人秘境被镇压的妖魔唤醒,并解封,那人肯定是大势力弟子,其背后,有活着的证道强者。”
“玄府护道者,呵呵,虽然他们日夜镇守封魔井,厥功至伟,但我不能忽视每一个人,毕竟稍有疏忽,就会酿成大祸。他们是玄门最高权位者,万年来一直主导升仙大会,我不得不怀疑啊。”
逍遥放下茶具,眼底如深谷碧潭,毫无波澜,其身上却是散发出一股寒意,显化实质,洞府内部的温度顿时降下。
牧怀仁双手抚膝,忽然低笑两声,神情似笑非笑道:“无论猜测是真还是假,那年后,他们四个老家伙应都在互相猜忌。”
“就是啊。”
逍遥摇头叹息,“封魔井东西南北,四方封印,四大封印没有全解,魔头就永不见天日。他们四人常年镇守在那狭小的地方,一人有动作,其他人立马会察觉。”
“我太了解他们了,他们不傻,你出事后,他们同样会怀疑内部有鬼,会将怀疑对象记在朝夕相处的同僚上。”
“四个老头天天对着彼此,干瞪眼。”牧怀仁失笑,但眼里满是冷霜。
“当年明显是冲我来的,是近道之体吧。”
他出自玄鼎山,浑身除一门结丹法玄鼎功,再无其它可入眼的东西。能顶着这么大风险,唤醒化神妖魔在仙人秘境劫杀他,除了近道之体,牧怀仁想不出其他。
“不错。”逍遥点点头,对牧怀仁道:“他们就是冲着近道之体而来。”
他不等牧怀仁开口,又反问道:“你可知身具近道之体的修士有何奇异之处。”
“修行速度异常快,不费资源,悟性不错……”牧怀仁回忆自己年轻时的感受,思索道。
“非也,非也,非也。”
逍遥一连说出三个非也,“这只是道体在修士低境界时赋予的基本天赋。修至化神,每个小境界都要渡劫是吧。”
牧怀仁点点头,逍遥见后,枯树皮般的手掌搭上牧怀仁的肩膀,拉近后者,神情诡异道:“而近道之体,不用渡化神劫。”
“不用渡化神劫?”
牧怀仁愕然,他本不知近道之体的能力,也未修至尊者之境,对此自然不知。
可化神四劫为天下强者的必经之路,是天地初生时便规定的磨练。
雷火阴风与斩灵,在这四劫下,不知死了多少强者,这也致使化神尊者无比稀少。
而近道之体却能规避化神四劫,说出来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近道近道,就是天地亲子,怎能跟外人一样降下劫难,往死里去打。”
逍遥抚着白眉,低头缩颈,宛若一只大鳖,“正因近道之体如此神异,暗处那帮人才会迫不及待地除掉你。”
言及此处,牧怀仁算是想通了许多关窍,“他们这般迫切,在仙人秘境冒着大风险杀我,是在当时,我已经被很多人注意到了吧。”
“聪明。”逍遥称赞道:“别人不是瞎子,你在升仙台上败尽同境天骄,许多人注意到你,你的体质自己不清楚,但镇守封魔井的四个老家伙却都明白,这是跟玄业仙师一模一样的修道体质。”
“知晓近道之体的,无不是万年前的大修士,且都出身大门大派,如三灾神君那般的散修,对此也不知情,以此条件为基础,能刷下无数人,怀疑对象只剩几个身居高位的老家伙。”
“为何重点怀疑玄府护道者,太玄宫之主想来更值得怀疑吧。”牧怀仁蹙眉道。
“你是说第五任太玄之主?”逍遥问道。
牧怀仁轻轻点头。
现在的太玄之主是第十任,修为在化神巅峰,而第四任太玄之人是万年前的人物,是实打实的证道境大能。
“不会是他。”对上牧怀仁疑惑的目光,逍遥轻笑道:“他是我师弟,有看守死灵花的任务,不跟外界接触,极少出手,只有现任太玄之主和玄府护道者能与之联系。”
“当年死灵花的主花被大师兄发现,联手另外两尊虚仙将之镇压封印,最终大战后,几位虚仙全部陨落,死灵主花兜转到师弟手中,由他看护。”
“可惜师尊当年突破真仙之后,便匆匆迎战那魔头,根本来不及用真仙之力摧毁死灵花,唉…也是我等后辈尽是无能之人,让那该死花一直蚕食寰灵界。”
逍遥道人腌面长叹,一旁的牧怀仁思绪电转,闭目暗忖,半晌又道:“这样说来,我当时早就被有心之人注意,一边是抱着升仙大会结束后,接引我入玄府修行,令一边则是为除掉我这个可以预见的大敌。
无论怎么说,我都被强者留意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我出自玄鼎山,见我没死没派人袭杀,恐怕是见我已失去天赋,再次出手会增加暴露风险,再者是其他玄府高层故意为之,想借我为饵,引出暗处的老鼠。”
牧怀仁冷笑不止,“我们现在,恐怕也在他人监视范围内。”
“放心,我这秘法是将人拉入异空间,连系统都监测不到。”
逍遥噙着笑意,对自身秘法很是自信。
这可是他花了几百年时间自创的证道法,为此他本能早早突破的虚仙之境都因此拖延了许久。
逍遥老鬼信心满满,牧怀仁却暗自摇头。
监视玄鼎山的人,修为肯定不足证道,是否有化神修为也存疑,躲开他们的窥探,牧怀仁自己多加小心也可做到,只是稍有麻烦。
老鬼的秘法确实惊世骇俗,阳神大能亲临都无法察觉,但如果遮蔽的对象换成系统,他并不认为老鬼的秘法能起作用。
“大概……只能屏蔽小金那家伙吧。”
感知着识海里盖上被子,呼呼大睡的一团,牧怀仁暗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