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我可不只会一种笔迹。”戚宁对系统说。
越泽渊见戚宁接过毛笔,没有立即下笔。
他观察着她的神情:“怎么不写?”
戚宁抬起头看着他,满脸奇怪地说:“为何要让我写字?”
越泽渊面不改色:“没见过,想瞧瞧。”
戚宁微微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那好吧。”
说罢,她提笔沾了点墨汁,就着越泽渊方才写的那首诗,临摹了几句。
“怎么样,我写的也不差吧?”
她仰头看着他,看来对自己写的很是满意。
越泽渊垂眸看着那几行字。
分明那信件就不是写给她的,回信的口吻也不像她,毕竟楚涵风他们总不可能写信给宁妃本人,问她本人得宠是真是假吧。
可越泽渊不知为何,就是想确认一下。
直到看到她写的这字,笔迹和回信上的笔迹截然不同,越泽渊心里的怀疑才消散。
他微微颔首:“写的确实不错。”
“那当然了。”戚宁得意地笑道,“我也是练过的。”
越泽渊看着她灵动的眉眼,又想低头吻她,却被戚宁眼疾手快地挡住了。
“不准。”戚宁问他,“你今日这么闲吗,来瑶华宫难道就是为了让我陪你一起练字?”
既然消除了对戚宁的怀疑,越泽渊便也不再瞒着她。
“巡逻的侍卫在宫中截下了一只信鸽。”他淡声道。
“信鸽?什么信鸽?”戚宁故作不解地问。
“那信应该是从楚国寄过来的,信中询问平宁公主得宠一事是真是假。”
“楚国的信……”戚宁微微蹙起眉,“你怀疑我?”
“别急,听朕说完。”
越泽渊握住她一只手,揉捏着她纤细柔嫩的手指:“朕让人把那信鸽放飞,让它依旧把信送了出去,那信鸽飞进了瑶华宫,就在今日午间,那只信鸽又带了回信出去。”
“难怪你让我写字,不会就是想看我的笔迹吧?”戚宁冷下脸,当即要从越泽渊身上起来。
“别。”越泽渊把她抱紧,“朕不过试试,如今已经知道不是你了。”
“哼,那倒也是,楚国寄过来的信,飞进了瑶华宫,你怀疑我也正常。”
话虽如此,她的脸色却没什么转圜,语气里还带着赌气的意味。
越泽渊连忙缓下语气哄道:“别气了,是朕错怪你了,如此看来,和楚国通信的人,必然就是你那个侍女玉桃,方才她就是趁你睡着之际回了信,亏你之前还替她说话。”
戚宁闻言,一巴掌拍在书桌上:“难怪,看来你之前说的是对的,玉桃果真是楚惜月和楚涵风安排到我身边监视我的。”
她也毫不客气地把这口锅扣在了云菁身上。
紧接着,她脸上又浮现出怒气,将手下那那张纸抓成一团:“楚涵风兄妹俩真是欺人太甚,让我来和亲就罢了,居然还派人盯着我,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见戚宁把对他的怒气转到了楚涵风身上,越泽渊连忙附和道:“如今你知道了吧,楚涵风就是个卑鄙小人,不仅让自己的既定的准太子妃来和亲,还做出这种事情来,可见这人有多卑鄙无耻。”
戚宁假意露出两分伤心的神色:“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对我。”
“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泽渊默默说道。
戚宁吸了吸鼻子,又问越泽渊:“现如今发现了这件事,你打算该如何处置玉桃?”
“那个玉桃也不是第一次做出背主的事情来了,当初你们来越国的第一日,她就背主私逃,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轻易饶过她。”
越泽渊的意思,显然是要处死云菁。
可戚宁留着云菁那条命还有用处呢,自然不想这么早让她死。
她沉吟着,看起来似乎是在考虑。
过了一会儿,戚宁才说:“还是留她一命吧。”
越泽渊眸色微变:“你还是舍不得处置她,那个侍女有什么好的?”
“不,我不是舍不得处置她。”
戚宁说:“我只是想,既然她没做其他的事情,只是监视我,就暂且留着她那条命,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她和楚涵风到底想做什么。”
越泽渊闻言,觉得戚宁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便听你的,暂且留下她的命,平日里让玉兰安排人多盯着她一些。”
这件事情说完,越泽渊见戚宁的神色依旧有些低落,估计她是受了楚涵风的影响。
他不愿她心里想着楚涵风,便说:“好了,既然这件事情已然弄清楚,就别再想了,朕带你出去走走吧。”
“去哪儿?”
戚宁看着越泽渊,见他彻底消除了对她的怀疑,也放下了心。
“朕带你去马场骑马,如何?”
“好啊。”戚宁一口应了下来。
“那便走吧。”
越泽渊牵着戚宁的手带她起身,两人出了瑶华宫,乘着步辇前往马场。
两人在马场骑了一下午的马,才又回到瑶华宫。
出去了一趟,戚宁的心情似乎变好了,忘记了楚涵风那一出,她嘀嘀咕咕埋怨越泽渊:“你今日这么闲吗,怎么又跟着我来瑶华宫了。”
越泽渊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进殿:“怎么,朕陪了你一下午,你这会儿嫌朕烦,想把朕赶走了?”
“哪里,我是怕耽误陛下的正事。”
“天都黑了,还哪来的正事。”
正好这时,玉兰走了过来。
“陛下,娘娘,准备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两人在马场骑了一下午的马,出了一身的汗。
戚宁一听这话,就推开越泽渊:“我要去沐浴了。”
越泽渊拉住她的手:“朕同你一起吧。”
“不行。”
戚宁挣脱他的手,羞恼地看着他:“我才不跟你一起沐浴。”
越泽渊不过逗逗她,见她吓得这副模样,便放过了她。
戚宁生怕被越泽渊给缠上,连忙跟着玉兰去了净房。
越泽渊则去了侧殿的另一个净房。
只不过,男子沐浴一般都比女子要快一些。
越泽渊回到寝殿的时候,戚宁还没出来。
越泽渊等着戚宁无所事事,便打算去书桌前暂且坐坐。
他刚走了几步,却无意间瞥见了戚宁的梳妆台。
梳妆台上散落着她方才卸下来的珠钗,还没来得及收拾。
越泽渊见状,便走去了梳妆台边。
他拿起桌面上的发簪打量了一眼,想替戚宁放回妆匣。
可他刚随手拉开一个小抽屉,动作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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