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带领一众婢女退下后,便都守在了门外。
今夜王妃醉酒,恐会说出一些令王爷生气的话来,她们几人守着这里,若是听到什么异响,她们就算不顾王爷的命令,也得冲进去护着王妃。
睿安王给她夹了一块饺子,喂给她吃,她却没有张嘴。
只用着喃喃的声音提醒道:“没有沾醋……”
睿安王一阵冷笑,自己给她喂东西,她还提要求?
不过睿安王还是照做了,饺子沾好了醋以后,他又喂到她面前。
她嘴角这才扬起一抹微微的笑容,大口的将饺子吃了下去。
睿安王见她吃下饺子以后,这才开口道歉:“那日是本王做的不对,本王没有照顾好你的情绪,让你看见了那么血腥的一幕。”
江淮姝紧盯着他,仍然沉默不语,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心底。
对于那件事情,她永远无法释怀,那几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就在眼前消逝,给她留下了道不尽的心理创伤。
睿安王看着她沉默的样子,心中明白她绝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然而,当看到她一言不发时,心中还是闪过一丝失落和难过。他轻声劝道:“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对孩子不好。”
江淮姝紧紧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她突然开口问道:“祁北屿,你相信我吗?”
睿安王微微一愣,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自然是愿意相信她的,但她腹中却实实在在地怀着别人的孩子,这让他如何能够完全信任她呢?
江淮姝站起身来,拉住他的手,缓缓走向床边。
她将他扑倒在柔软的床榻上,脸颊泛起一片红晕。
尽管有些羞涩,但她还是强忍着醉意,勇敢地说:“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今晚,王爷一试便知……”
睿安王沉浸在她的主动中,他反手将他扣住,用尽所有力气吻了上去。
江淮闭着眼,强压着内心的不安和羞耻,配合的迎合着他。
“姝儿……”睿安王浑身都仿佛失去了力气,他今夜在皇宫的宴席上也喝了不少的酒,此刻被她这样诱导,自然被勾起了反应。
可他抬眼,看见她浑身有些发抖,他便恢复了神智。
他起身,强压身上的燥热,背过去不再看她。
深吸一口气后,他出声道:“你不适应,便算了吧,更何况你还怀着身孕。”
江淮姝此刻哪里顾得上自己,她连忙起身发问:“王爷,你瞧着妾身这反应,是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还是偷尝过禁果的荡妇?”
睿安王的神智也恢复了,听她所言后,他仔细回想刚才王妃的所有反应。
有焦躁,有不安,有担忧,有害怕,的确不像一个尝过人事之人该有的反应。
江淮姝将衣服整理好了以后,起身走到他面前跪下。
江淮姝解释道:“妾身的确不知为何所有的太医都诊断妾身有孕,可妾身自己身子的情况,妾身自然是知道的。”
江淮姝抬眸望着高高在上的他:“妾身怀疑,有人给妾身下了药,一种能让人看起来怀了身孕的药。”
睿安王眼中闪过一抹精明之色,赤绥擅长毒物的制作,这种能使人有孕的药物制作,自然不在话下。
江淮姝见睿安王还是一言不发,便自嘲的说道:“王爷还是不信吗?那妾身无话可说。”
江淮姝闭眼,几乎有些绝望的说:“王爷休了妾……”
此刻,睿安王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他语气温柔:“我信你…”
江淮姝抬眼,明显被这句话震惊到了,他也附身,将她扶起来。
睿安王脸上闪过一抹羞涩,他解释道:“其实无论你有没有身孕,本王都舍不得你离开。今日本王过来,便是来低头的,本王都劝自己接受了这个孩子……”
听到睿安王所言,江淮姝吓得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他爱的这么偏执?哪怕自己怀了别人的孩子,他都肯接受?
这书中前期的设定这么深情的吗?
她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随即解释道:“既然有人陷害妾身,那人自然会在日后污蔑妾身,妾身恳请王爷等等,等那人露出马脚,妾身一定给王爷一个交代。”
睿安王牵着她的手,淡淡出声道:“本王相信你。”
大年初一这天,江淮姝与睿安王坐在主位上,所有人都在跪拜。
宋侧妃笑着送上自己的贺礼:“王爷,这是妾身花了数月时间制的金龙云纹香囊,一点心意,还请王爷莫要嫌弃。”
睿安王未曾抬眼,元福觉得这么尬着也不是一个事,便主动上前接了过来。
元福仔细观察这香囊,用尽自己的词汇夸赞着:“这香囊针脚细腻,怕是城中绫罗阁的绣娘都比不上侧妃的手艺的呢!”
宋侧妃露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却是一抹轻视的笑。
胡儿端上来了一碗红枣汤,沈侧妃笑着解释道:“听闻王妃前段日子一直病着,王爷也不许我们前去探望,今日妾身特意丑时便醒来熬了这一碗红枣汤,用来给王妃补补身子。”
沈侧妃将碗端起来,就要往前走。
江淮姝现在只知道有人陷害她,可她并不知道是谁,看着沈侧妃端来的红枣汤,她也不敢轻易喝。
沈侧妃微微一笑,动作优雅地拿起勺子,轻轻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后,轻声说道:“妾身尝过了,已经不烫了。”
接着,她将碗重新递到江淮姝面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王妃尝尝。”
江淮姝眼神平静地看向她,发现今天的沈侧妃装扮得异常素雅,与平日的艳丽风格截然不同。
睿安王敏锐地察觉到了江淮姝对这碗汤的抵触情绪,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猛地一挥,将那碗打翻在地。
睿安王冷冷地命令道:“滚下去。”
沈侧妃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故意做出一副柔弱的姿态,跪在地上,同时将左手腕露出来,上面还残留着一道狰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