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妤心地善良,断然不顾做出这样的事;芷瑶虽然善妒,但也并非会是与外族有私交的女子;绮梅只是一个婢女,没有这样的本领,所以本王也百思不得其解。”
江淮姝的手紧紧的捏着帕子,失望的开口问道:“王爷是想说妾身自己给自己下毒吗?”
睿安王面色一变,他道:“既然你已全无大碍,你我二人之间的误会也已经解开,不如此事便算了?”
江淮姝微微蹙起眉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阴阳怪气道:“王爷近来官场顺利,又新得佳人,这点小事自然无须担心。”
说罢,还轻哼了一声,将头别向一边,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只寄希望于男子身上是有多么的可笑。
睿安王听到这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家王妃还在因为自己迎娶张侍郎家嫡女的事情而吃醋。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烁。
他看了江淮姝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求饶之意,带着讨好的笑容,轻声说道:“近来事务繁忙,一时冷落了你,是本王的不是。”
说罢,他便想伸出手牵住江淮姝的手。
江淮姝却并不领情,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倔强,退后一步,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道:“王爷有美人在怀,自然想不起人老珠黄的妾身。”
他一句事务繁忙,便能不管不顾自己这么多天吗?
睿安王看着江淮姝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心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道:“王妃这说的什么话?王妃若是人老珠黄了,那世上哪里还会有其他好看的女子?”
江淮姝冷哼一声,她自然不会对这样讨好的话有好脸色。
睿安王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江淮姝,解释道:“本王娶张侍郎之女也是不得已之事,你也知道,大哥在朝堂上颇受朝臣喜欢。若非此次花朝节我让父皇另眼相看了几分,张大人怎会愿意将自家女儿嫁给我?”
睿安王微微叹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心里也有些纠结,既不想让江淮姝伤心,又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地位考虑。
江淮姝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自然明白这些事情。
可是她只想让自己的夫君多陪陪自己一些,不再对自己疏离,不再去宠爱那些妾室,她有什么错?
睿安王继续说道:“只是一个侧妃而已,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无可动摇的正妻,大可以拿出来一副容人之度。”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江淮姝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
江淮姝面无表情,微微垂下眼帘,道:“是妾身小人之心了。”
她心中却依旧有些不满,但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便顺着他给的台阶下去了。
他是王爷,自己是王妃,在这个男子能有三妻四妾的封建社会,他能给自己道歉便已经够可以了。
睿安王又继续道:“另外,宋大人一早送来了许多礼品,还有他亲手书写的一封信,话里话外都是询问雪妤的近况,本王……”
说到这里,睿安王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睿安王想对宋雪妤再做些补偿,毕竟昨日之事的确不是她的错,她此番受了委屈,弥补一下也是应该的。
江淮姝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冷道:“王爷不用解释,王爷想做什么便做吧。”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不想再听王爷说下去。
睿安王见江淮姝要走,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语气带着一丝急切道:“姝儿,你先别走。其实本王还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江淮姝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冷淡地问道:“王爷还有何事?”
睿安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本王想着雪妤也受了委屈,本王想将她抬为侧妃,这样也算是给宋大人一个交代。”
江淮姝猛地转过身来,眼中满是怒意,大声道:“王爷想给宋大人一个交代,那沈相国呢?他若知道自己的女儿怀有身孕被别人下药,而下药之人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您该怎么解释呢?何况她昨日夜晚才降为庶福晋,您现在又要抬她为侧妃?岂不是让沈庶福晋成了笑话?”
睿安王见江淮姝如此生气,连忙摆手解释道:“姝儿,你先别生气,本王也是考虑到她受了委屈。不过,既然你不同意,那本王听你的。”
江淮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后说道:“王爷,若你真要抬她为侧妃,那也等一个月后再下令吧。这段时间,也让沈庶福晋缓缓,毕竟她也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些。妾身也不想让外人觉得我这个王妃未能管教好妾室,不顾及王爷的颜面。”
睿安王微微点头,说道:“好,就依你所言,一个月后再做打算。”
江淮姝轻哼一声,说道:“王爷还有什么事吗?若没有,那妾身便先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睿安王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淮姝来到了北厢房,昨晚这里还有股刺鼻的血腥味,今天已经消散了不少。
她想起睿安王的提议,心中不禁为沈芷瑶感到悲哀。
堂堂相国之女,遭受如此冤屈,而她的父亲竟然不闻不问。
相比之下,宋雪妤的父亲得知女儿受辱后,立即派遣人送来大量物品,并亲自写信求情。
此刻,沈芷瑶正端起药碗准备喝药,看到江淮姝进来后,她并没有起身行礼,只是淡淡地问候了一声。
江淮姝走到床前坐下,冷声道:“本宫来看看你。”
沈芷瑶把药碗递给旁边的胡儿,语气冷淡地回答:“托娘娘的福,妾身腹中的胎儿生命力极强,暂时不会离开妾身了。”
江淮姝深知她的脾气,于是开口说道:“何苦说这种话?本宫从未有过伤害你腹中胎儿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