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绥世子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郑重地走上前来,靠近对方后缓缓说道:“我与王爷商讨过了,他对你有意,若你肯和离,他愿意以正妻之位待你。”
江淮姝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启朱唇反问道:“那如今的靖安王妃呢?”
赤绥世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兰氏本就是靖安王为了巩固自己地位而迫不得已娶的,若你肯答应,王爷即刻便可以休了她。”
江淮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眼神中满是坚定,咬着牙说道:“世子是忘了我娘吗?我最恨别人抛弃结发妻子。”
赤绥世子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你得为你自己考虑啊?若是靖安王做了皇帝,按照现在的局面,你以为睿安王能活下去吗?”
江淮姝目光闪烁,沉思片刻后反问道:“那倘若是睿安王继位呢?”
赤绥世子先是一愣,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
随即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狐疑之色,紧盯着江淮姝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睿安王?”
江淮姝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坚定,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是。”
“你!”赤绥世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突然间,门外的人听到屋内的对话,脸上瞬间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笑容,心中暗自欢喜。
江淮姝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又问道:“世子若是肯相信我,就信我一言,别再为了靖安王苦苦坚持了,最后稳坐帝位的,只能是睿安王。”
赤绥世子满脸狐疑,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江淮姝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爱意,铿锵有力地说道:“就凭他是我江淮姝的夫君!”
赤绥世子的脸色变得阴沉,嘴角微微抽搐,冷笑道:“江家可不止你一个女儿,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嫡妹待嫁!江国公是什么打算人尽皆知,你不过是用来试路的棋子!”
江淮姝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倔强的笑容,毫不退缩地回击道:“那又如何?我一定会扶持自己的夫君上位,毕竟我娘的仇,我一日都不敢忘。”
“世子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见他不说话,江淮姝轻轻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赤绥世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江淮姝又看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都一个劲的去庙里面拜佛许愿,突然两个婆婆从她面前走过。
“这普渡寺灵的很,去年我带我家儿媳前来求子,今年她便生了个大胖小子,肉嘟嘟的,看的我这老婆子欢喜的很。”
“那我便信你,我家儿子仕途一向不顺,若这佛祖能让我儿官场顺利,我哪怕散尽钱财也愿意。”
两个婆子的声音渐渐远去,江淮姝一愣,既如此,那自己也去拜一拜。
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待她回到王府的时候,悦儿火急火燎地跑来通报,说是王爷早早的便回来了,一直在她的寝殿等王妃。
她微微一愣,心中满是疑惑,实在不明白这两日王爷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粘人。
江淮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缓缓向寝殿走去。
一进门,她便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请安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她的声音温婉轻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顺从。
睿安王原本正坐在椅子上,略显焦急地等待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站起身走上前,双手轻轻将她扶起来,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随即柔声问道:“王妃这是去哪里了?”
她微微垂眸,脸上带着一抹庄重与虔诚,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近来王府动荡不安,妾身去了京城中许愿最灵的普渡寺,许了王府平安的愿望。”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你就没有为你自己求什么?”
若是她所求,他一定尽力满足,只因为他今日开心。
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妾身不信这些东西,去庙里拜佛,也只是图个心安罢了。”
睿安王也没有强求,突然想到他听到那些话,便解释道:“姝儿,父皇身子不适,大哥那边铆足了劲头对付我,近来可能要冷落你一些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愧疚与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江淮姝却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问道:“听闻王爷许了箭翎世子三年粮草,可是要有战事发生?”
睿安王瞥了江淮姝身后的海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抿了抿嘴。
他思索片刻后解释道:“你不必知道,本王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做打算。”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抹决然,“妾身不愿只做后宅的女人,若能帮到王爷,妾身愿倾力相助。”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脸上满是严肃,“本王只想让你好好的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江淮姝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道:“王爷既要冷落妾身,又不让妾身出去,岂非要将妾身一直困在这四方天地中?”
睿安王自然是想这样的,毕竟千百年来,女子都是如此,怎么到了王妃口中,却好像不行一般?
见睿安王没有回答,她微微歪了歪头,眼中带着一丝好奇,“王爷,妾身听闻靖安王与靖安王妃不和,可是如此?”
睿安王目光一顿,紧紧的盯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大哥与大嫂也是同我一样,自己去许下的亲事,按理说应该不会不和,更何况别人家中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罢,睿安王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江淮姝淡淡回应道:“妾身自有法子。不过妾身想知道,为何太子之位只在您与靖安王身上争夺,景安王为何不会?”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