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缓缓站起身,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声音也颤抖着,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发出的沙沙声,说道:“若王爷一心认定此事是我做的,那我便认了,只求王爷宽恕我的婢女,为她们谋一个好的去处,也切勿让父亲知晓此事。”
她的眼神中满是哀求,那目光如同溺水之人被脚下的水草紧紧的缠绕住,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江淮姝心中一紧,意识到了不对,刚张开嘴还未等她发出声音,宋雪妤便决然地从头上取下一只簪子。
她的眼神中满是决绝,如同扑火的飞蛾般坚定,紧紧地握着簪子,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猛地扎进了自己的喉咙。
临死前,她的目光也紧紧的盯着沈芷瑶,那目光仿佛两道利箭,充满了不甘与怀疑。
她还是打心底的认为,此事是沈芷瑶所做,哪怕她发了毒誓。
没想到自己斗了一生,最后还是没有斗过沈芷瑶。
许太医一怔,连忙惊慌失措地冲上前,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震惊,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可他还未伸出手,宋雪妤的眼睛便缓缓地闭上了。
许太医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叹息中满是惋惜与遗憾。
以沈芷瑶为首,几人都被此事吓的不敢去看。
沈芷瑶脸色煞白,如同一张白纸,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紧闭,似乎想把这可怕的一幕从脑海中抹去。
尤其是悦儿,她本就胆小,看见这样的场面一下便吓的昏了过去。
她的眼睛紧闭,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星辰和秋红连忙手忙脚乱地将悦儿带了下去。
箭翎世子此时匆匆赶了过来,他的脸上,脖子,手臂上都包着纱布,那纱布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见到如此血腥的一面,他瞪大了眼睛,喃喃出声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他的脸上满是惊愕与不知所措。
除了江淮姝和睿安王,其余人都不认识这位满身伤痕的人。
江淮姝自知理亏,微微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请安道:“见过世子。”
张侧妃和沈芷瑶立马惊慌地起身请安,可沈芷瑶颤抖着身子,脸色惨白,不敢再去看一旁的宋雪妤尸首,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惊慌。
箭翎世子连忙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尴尬,道:“都别客气!”
睿安王目光一顿,微微皱起眉头,声音冰冷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箭翎世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想出去,却发现整个王府空无一人,见人都在这里,便进来了。”
几名护卫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抬出去以后,沈芷瑶看着地上的鲜血,不禁有些泛晕。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紧紧地捂住嘴巴。
睿安王冷声吩咐道:“将芷瑶带回去吧,见到这样血腥的一幕,对胎儿不好。”
箭翎世子看了沈芷瑶一眼,微微皱起眉头,仿佛在哪里见过她,但他没有说话。
睿安王的声音冰冷而严肃,吩咐道:“元福,你亲自去一趟宋府,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宋大人。”
元福只得听从吩咐,低下头道:“是。”
他又转向另一旁,吩咐道:“海棠,将王妃带下去好好休息。”
江淮姝本还想说什么却被睿安王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便不再说什么了。
箭翎世子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尴尬,便走了出去,自顾自的解释道:“那个,我在前厅等王爷!”
睿安王面色阴沉,冷冷地盯了张侧妃一眼,那眼神仿佛带着寒冰,让人不寒而栗,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张侧妃恭送行礼时,心中猛地一惊,如同被重锤敲击了一下。
她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疑惑与不安的神色,暗自思忖着不知哪里惹得王爷不悦。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待睿安王走远后,才小声地问道:“铃兰,本宫可是做错了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
铃兰微微低下头,思索片刻后解释道:“主儿,奴婢瞧着,恐怕王爷和王妃都怀疑是您与沈庶福晋做的呢!”
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
“为何?”张侧妃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脸上满是惊讶的神情。
铃兰一边分析着,一边轻轻皱起眉头,“最后宋庶福晋的目光虽然紧紧的盯着沈庶福晋,可沈庶福晋蠢笨,怀有身孕又被王妃监视,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今日之事与我无关。”张侧妃急忙辩解道,她的脸上满是严肃与认真,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铃兰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重要的不是奴婢信不信你,是王爷和王妃怎么看待此事。”
“此事也蹊跷,我也没做,沈芷瑶也没做,王妃更没有做,瞧着宋雪妤的样子,也不是她做的,你说会是谁?”
张侧妃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铃兰摇了摇头,脸上也满是疑惑,“奴婢也不知道,可不论是谁,如今宋庶福晋畏罪自戕,只能是她做的。”
沈芷瑶回到寝殿之后,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力气一般,缓缓地侧躺在榻上。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呆呆地望着屋顶,心中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虽然今日之事与她无关,她只是在其中顺水推舟罢了,可她也未曾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般地步,竟然要了宋雪妤的命。
她微微皱起眉头,声音有些疲惫地说道:“幽兰,你去给本宫沏一壶安神茶。”
幽兰领命后转身走远,待幽兰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胡儿才小心翼翼地蹲下。
她的脸上带着关切与询问的神色,轻声问道:“主儿是想问此事?”
沈芷瑶微微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后,声音有些低沉地问道:“是绮梅做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与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