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姝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后,抬眼望向睿安王,轻声说道:“今日妾身通报进靖安王府时,却未见到靖安王妃,一番打探后,方才得知靖安王妃竟以身体抱恙为由,将掌事之权分给了沈侧妃。”
说罢,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睿安王听闻,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耐,语气冷淡地说:“王妃想说什么?”
江淮姝神色认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分析道:“王爷有所不知,虽然王爷当年任性行事,也曾有过类似之举,可王爷与靖安王终究不同,皇后对靖安王期待颇深,靖安王此举,无疑是做实了之前宠妾灭妻、苛待妻子的传闻,更重要的并非皇后如何想,而是陛下如何考量,王爷觉得陛下会将这样一个皇子立为储君吗?”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光芒,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睿安王脸色一沉,揶揄道:“污蔑靖安王,置喙储君之事,本王现在立马就能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江淮姝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倔强,毫不畏惧地说:“那好,王爷便罚妾身吧!”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丝坚定。
睿安王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声带着些许无奈说道:“本王罚你,以后不准与大哥有所接触。”
“好,妾身认罚。”江淮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脸上露出一丝释然。
江淮姝突然想到今日自己发生的事情,微微蹙眉说:“今日妾身在柳巷买冰糕时,荷包竟被人偷走了,妾身怀疑,柳巷卖冰糕的老板,与偷妾身荷包的贼,有合作关系。”
江淮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睿安王蹙眉道:“细细说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显然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那冰糕卖十文钱一支,这样的价钱虽在柳巷不足为奇,可也有很多平民百姓是买不起的,只有有钱人家的公子或者小姐能买得起,而那窃贼一直在暗中观察,等到买主将荷包拿出来后,便瞅准时机将荷包夺走,反应过来的买主想要上前去追时,老板又紧紧抓住买主,以没付钱为由,不让卖主离开,于是买主便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
江淮姝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讲述着,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只是妾身今日幸得箭翎世子相救,这才能脱身,若是哪位小姐只身一人,恐怕就会消失在这繁华的柳巷了。”
江淮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后怕,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
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她后知后觉地怕了起来,幸好今日自己被箭翎世子所救,又在街头大喊大叫,这才得以脱身。
否则,自己指不定被拐卖到哪里去呢。
睿安王:“近来京城的确有不少报官的百姓,说是自家女儿上街采买东西的时候,人就没有回来过了,刚开始的时候,衙门没当一回事,可渐渐的,报官的人越来越多,这件事也闹得大了起来,衙门派人调查了很久,都没能查出来,原来问题竟然出现在这里。”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江淮姝停顿了几秒,随即望向睿安王,轻声问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王爷还要回府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睿安王能够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睿安王面色一沉,大声吼道:“元福,去柳巷!”
几人来到柳巷,已经是黄昏了。
江淮姝和睿安王在酒楼的二楼等候。
江淮姝的酒楼还未开业,故而敢笃定那老板和窃贼必定不会注意到这里。
元福自己一个人上前去买冰糕,一切话术都差不多,只是在元福准备付钱的时候,一人准备抢元福的钱袋,却被元福抓住了手。
元福冷声质问道:“这光天化日之下,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当众偷我的钱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那贼似乎有些意外,连忙挣脱了他的手,跑向人群之中,元福见状,立马去追。
那老板见元福有点身手,也没敢阻拦。
江淮姝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看吧,今日他不让妾身离开,一定要妾身付钱的时候,妾身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睿安王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轻声说道:“今日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贸然行动,只怕会适得其反,明日本王会派一个暗探独自一人去买,看这老板,会将那些女子带到何处去。”
不一会儿,元福便气喘吁吁、满脸愧疚地跑了回来。
只见他耷拉着脑袋,神色间满是懊恼,声音中带着愧疚道:“王爷,那贼着实狡猾,估计是惯犯,逃跑路线似是精心规划过一般,奴才无能,未能追上,请王爷降罪。”
睿安王神色淡然,微微摆了摆手,道:“无妨,本王早有预料。”
说罢,睿安王微微皱眉,问道:“元逸回京了吗?”
元福闻言,面露震惊之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妃,眼神中流露出犹豫,竟不敢回答。
睿安王见状,目光如电,瞥了元福一眼,语气微冷道:“怎么,连王妃也不信任?”
元福赶忙低了低头,随后恭敬回答道:“回王爷,元逸正在回京的路上,依脚程来看,应该也得半月之后方能抵达。”
江淮姝柳眉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她从没听过元逸这个名字,便出声问道:“元逸是谁,做什么的?”
元福微微抬首,神色间带着敬重解释道:“回王妃,元逸乃是奴才的哥哥,不过哥哥是暗卫,与奴才的职责并不相同。”
江淮姝秀眉轻挑,疑惑道:“怎么以前从未听王爷提起过?”
睿安王微微垂眸,解释道:“元福一直身处江湖搜集信息,此次元逸回来,还带来了箭翎的秘令。”
江淮姝听闻,心中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道:“王爷还派人监视箭翎王?”
睿安王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冷峻,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你以为,箭翎世子为何要成为本王的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