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看来江毅成多半是不知道了。
江淮姝紧咬着嘴唇,心中思绪翻涌。
娘也是真的傻,竟然临死前都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
倘若江毅成得知娘腹中还怀有一子,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
“赤绥王怎么说?”江淮姝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赤绥世子。
“二姑姑向来要强,肯定不甘为无名氏,不过至于二姑姑的身份究竟是什么,由你来决定。”赤绥世子认真地回答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赤绥世子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父王说,倘若你愿意,可以公开你的关系,你可以以郡主的身份,自由进出赤绥城。”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江淮姝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淮姝思考了一番,平复了心情后,冷静的说道:“我们的关系先不必声张,有这太子妃的头衔,已经方便了许多了。”
赤绥世子的目光扫视着她,“姝儿,久不见你,你瘦了许多。”
江淮姝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整得有些猝不及防。
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家人关心注意过自己了。
方才他所言,一时让江淮姝感到了久违的亲情。
她眼角一湿,伸出手抱住了赤绥世子。
当江淮姝突如其来地抱住他的那一刻,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围,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如同温暖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从未想过她会有如此主动的举动。
他的双手微微抬起,想要回抱住她,却又在犹豫中停在了半空,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吓到她。
江淮姝微微发力,紧紧的搂住她,泣不成声。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缓缓地抬起双手,轻轻地搂住了江淮姝。
在这个瞬间,他仿佛能听到两颗心脏有力的跳动声,那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美妙的旋律,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他紧紧地拥着她,心中满是温柔与珍惜。
他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存在,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仿佛可以忘却世间的一切烦恼。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淮姝轻轻地动了动,从悲伤中慢慢抽离出来。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赤绥世子,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水。
江淮姝别过脸,一脸歉意的说道:“是我失态了,还请见谅。”
“无妨。”赤绥世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好了,我该走了,今日之事,多谢世子相告。”
赤绥世子心中一紧,有些不舍地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不多待一会?”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她能留下来多陪自己一会儿。
江淮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殿下只给了我一刻钟的时间,我得赶回去了,否则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也不知现在过了多久了。
“你若是当太子妃不开心的话,便和离吧。”赤绥世子认真地看着她,心中满是关切。
可说完这句话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僭越之心,便紧张的抿了抿唇。
江淮姝只以为是他对自己的关心,微微苦笑,说道:“和离?他不会同意的。”
她深知自己的处境,和离并非易事。
并且,她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哥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江淮姝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这一声让赤绥世子从方才的幻想中抽离出来。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丝难过。
“若是过得不开心,记得和哥哥说。”赤绥世子顺着她的称呼,温柔地说道。
江淮姝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好。”
她转身准备离开,脚步却有些沉重。
赤绥世子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的。
江淮姝带着山茶回到宴席上的时候,祁北屿已经闷头喝了许多的酒。
他的脸色被酒气浸的红的异常,江淮姝一把夺过他的酒杯,呵斥道:“别喝了!”
祁北屿本想痛骂对方一番,可看见江淮姝的面容后,便泄了气。
他幼稚的夺过酒杯,一股脑的喝下去。
他带着几分赌气,喃喃道:“反正孤无人关心,就算喝死在了这大殿中,恐怕也无人会在意。”
“张侧妃,宋侧妃,煜儿和郡主,还有一府的下人等着王爷回府呢!”
“再不济,不还有个箭翎世子对你鼎力相助?”
“她们都不重要!”祁北屿双眼猩红地看着她,“你最重要。”
江淮姝被这突如其来情话整得有些猝不及防,便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缓解尴尬。
祁北屿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江淮姝,忽然,他的眼神一凝,发现她的衣领有些凌乱。
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猛地伸出手,揪住她的衣领,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这是怎么回事?你和他……?”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不好的猜测,心中的怒火也在不断燃烧。
江淮姝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你疯了吧!不过是天气炎热,这衣服衣领有些高,我便拨弄了几下而已。”
她觉得祁北屿简直不可理喻,无端地怀疑自己。
“此言当真?”祁北屿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怀疑,他紧紧地盯着江淮姝,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你不是派了人监视我?”江淮姝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祁北屿一直派人监视着自己,却还是如此不信任自己。
“她是看不住你的……”祁北屿的声音低沉,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江淮姝聪明伶俐,一个婢女确实很难看住她。
不过她也不指望那婢女能看住她,只是给她说明一下自己的态度罢了。
“那我要怎么说你才会信?”江淮姝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她觉得祁北屿的疑心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