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屹缓缓走到殿外,正欲离去之时,不经意间的一瞥,却发现沈芷惜无助地蹲在地上。
那小小的身影,在偌大的宫殿外显得格外单薄,让他心中猛地一颤。
“芷惜。”祁北屹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关切。
沈芷惜听到祁北屹的声音后,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算计得逞的光芒,但很快便被伪装起来的惊喜与委屈所取代。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箭步冲上前,紧紧抱住祁北屹。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寻求着一丝安慰。
“王爷……”沈芷惜的声音带着哭腔,柔弱无比。
她的心中暗自得意,想着自己的计划又进了一步。
“王爷,妾身好害怕……”她将头埋在祁北屹的胸前,微微抽泣着。
祁北屹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轻轻拍着沈芷惜的后背,愧疚地说道:“芷惜,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自责,完全没有察觉到沈芷惜的伪装。
“妾身现在只有王爷了,王爷可会嫌弃妾身?”沈芷惜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泪光,楚楚可怜地望着祁北屹。
她的心中盘算着,只要祁北屹给出肯定的答复,她在王府中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
今日谋划的计谋没有成功,可只要能换取王爷的愧疚之心,便也足够了。
“自然不会,你放心,以后府中,我只独宠你一人。”祁北屹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坚定。
虽然父皇已经下旨,让江淮娇成为自己的王妃,可王府远在皇宫千里之外,父皇又不会时刻监督自己。
那王妃之位,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一切,还是得由自己说了算。
沈芷惜这才面露一丝微笑,心中满是得意。
她娇柔地说道:“王爷对妾身真好……”她靠在祁北屹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却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沈芷惜微微垂首,秀眉轻蹙,面上满是忧虑之色,她轻启朱唇,声音略带颤抖:“妾身如今的身份,实在是远远低于淮娇妹妹,妾身每每思及此,心中便惶恐不安,倘若日后,妾身被妹妹折辱,那可如何是好呀?”
说罢,她轻轻咬着下唇,眼神中流露出无助与担忧。
祁北屹剑眉一挑,眼神坚定,他伸手握住沈芷惜的柔荑,语气沉稳而有力:“芷惜放心,爷给你撑腰,只要本王在这王府一日,你便不用活在她的位分之下。”
沈芷惜微微抬眸,眼中仍有疑虑,她轻叹一声:“可妾身虽有王爷庇佑,妾身的父亲却要远去他地受苦,每每想到此处,妾身实在难以心安。”
她的脸上愁云密布,双手不自觉地绞着帕子。
“终究是妾身错了,连累了父亲被贬受苦。”她的脸上挂着些许薄泪。
祁北屹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傲然,他大手一挥,朗声道:“这你不用担心,沈大人如今的委屈只是一时的,来日等本王上位,第一件事便是恢复沈大人的官职。”
顿了顿,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道:“不,本王还会封沈大人一个亲王之位,抬高你的身份,届时你便是郡主之位,再也无人可以折辱你了。”
他的脸上满是自信与霸气。
沈芷惜听闻此言,眼中顿时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她连忙跪地,声音激动:“王爷大恩大德,妾身感激不尽。”
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期待,就算自己如今只是侍妾又如何,自己便养精蓄锐,以待来日。
祁北屹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道:“芷惜,本王定会为你扫清这些阻碍。”
东宫。
江淮姝被悦儿搀扶着下了马车,此时的她已然醉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悦儿费力地撑着江淮姝的身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而海棠远远瞧见太子妃醉酒的模样,连忙一路小跑过来迎接,神色间满是焦急。
“娘娘怎么喝的这么醉?”海棠急切的问道。
另一辆马车上的祁北屿缓缓下车,身姿挺拔如松。
他一眼便看见了这混乱的场景,心猛地一沉,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决然地转头便要离去。
可小逸子却急忙出声道:“殿下,您与娘娘之间又没有多大的隔阂,何必于此呢?”
祁北屿的脚步微微一顿,心中思绪翻涌。
是啊,自己与太子妃并不是没有感情了,自己爱她依旧,怎么会糊涂到对她置之不理呢?
他紧紧咬了咬牙,猛地转了身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江淮姝。
悦儿和海棠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殿下……”悦儿下意识地出声阻止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祁北屿停住了脚步,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冷峻,不容置疑地吩咐道:“退下吧,今夜的太子妃,孤亲自照顾。”
悦儿与海棠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默默退下。
祁北屿没有将江淮姝送入锦澜苑,而是径直走向自己的寝殿。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江淮姝感到床上的舒适后,便立马像孩子般抱着被子哼唧了几声,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祁北屿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眷恋。
他轻声道:“今夜八月十五,正是花好月圆之夜,孤没有亲人了,便留你在身边吧。”
“殿下。”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张良娣说备了好酒,请殿下过去一趟呢。”小逸子在门外大喊,声音急切。
祁北屿面色一冷,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沉声道:“让她不必等了,今夜孤与太子妃一起。”
今夜,是团圆之夜,他只想与太子妃待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们。
小逸子闻言,面露微笑,这才匆忙赶去回话。
祁北屿缓缓看向窗外,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亮通透,仿佛不用点燃烛火便能看清屋中的陈设。
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而深邃,喃喃道:“姝儿,还记得那个夜晚吗,那时候的月亮,好像也是这么的明亮,你就坐在那棵槐树上,双腿轻轻晃动着,说是可以防止野兽的袭击,月亮透过树枝,挥洒影子投影在你的脸上,清风拂过,吹起了你凌乱的发丝。”
“你笑着说自己很狼狈,可我却觉得,那一刻的你真的很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