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姝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戏谑。
“哼,殿下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汤只有殿下一人喝过,便信口雌黄,我做的汤,怎么可能口味不佳?”
祁北屿微微挑眉,神色间带着一丝无奈,“好,是孤无福,未能品出那汤的精髓。”
“不过这汤也是孤亲手所做,姝儿尝过之后再定夺?”
祁北屿再次舀了一口鸡汤,轻轻的抬起手臂,微微动了动,示意她尝尝。
江淮姝轻皱眉头,满脸狐疑,犹豫片刻后,低头将勺子中的汤送入口中。
她的眼睛瞬间一亮,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唉,真的很好喝啊!嘴里的苦味好像也没有了,怎么这么神奇?”
说着,她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味。
“槐花是清热的,正好与你这槐树相配……”祁北屿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看着江淮姝。
江淮姝只顾着喝汤,一脸茫然,并没有理解这个谐音梗。
她放下勺子,疑惑地看着众人,“与我怎么相配了?”
此时,众人闻言,都捂着鼻子笑了起来。
江淮姝更加不解了,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祁北屿这个冰块脸此时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人心头一暖。
江淮姝的眼神在海棠和祁北屿身上来回摆动,心中满是疑惑。
她狐疑道:“你们在笑什么?”
祁北屿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江淮姝的脸,眼神中满是宠溺。
他柔声道:“姝儿率真可爱,孤是越看越喜欢。”
江淮姝摸了摸自己的脸,更加困惑了,“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海棠连忙笑着问道,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娘娘还不理解殿下的意思呢?”
“什么啊?你们别在我面前打哑谜了。”江淮姝微微嘟起嘴,有些生气地说道。
“好了,没什么大事,不知道也无妨。”
祁北屿微微摇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一片宁静。
“孤今日告假,难得清闲一日,去陪着孤在院子中走走吧?”
祁北屿转过身来,目光期待地看着江淮姝。
江淮姝歪着头,手上还不肯放过端着的鸡汤。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殿下怎得这般好心情,可是有什么喜事?”
海棠自然明白是什么事情,连忙帮腔道:“娘娘昨日饮酒,今日在外面吹吹风也是好的,不如出去转转?”
江淮姝的眼神在海棠和祁北屿身上来回摆动,心中更加怀疑。
她狐疑道:“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说,我不出去了,肯定没什么好事。”
说着,她放下鸡汤,抱起双臂,做出一副倔强的样子。
祁北屿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孤甚少告假,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喽。”
江淮姝无奈地看了看二人,双手一摊,“行行行,我倒要看看,你们再搞什么名堂。”
海棠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淮姝起身。
祁北屿则满脸喜色,如风一般迅速地走过来,一脸春风拂面的样子,温柔地接过她的手臂。
“殿下等等吧,容妾身装扮一番。”江淮姝微微低头,轻声说道。
“不用,你这样,就已经很美了。”祁北屿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淮姝,眼神中满是真诚。
如最初的那般,今日卸下一切伪装,只做自己。
江淮姝心中并未因这话而感动,可转念一想,只是在府中散步罢了,也没有外人。
想到还要装扮的辛苦,她便摇了摇头,“行,那就走吧。”
出了房门后,江淮姝亲昵地挎着祁北屿的手臂,微微歪着头,轻声问道:“殿下在自己的府中散步,不会觉得无趣吗?”
“看的不是风景,是与之相伴的人。”祁北屿嘴角上扬,眼神温柔如水。
“殿下又在哄妾身开心了。”江淮姝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娇嗔。
“孤说的都是心里话,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日子,可以放下一切,只做你的夫君,在自己的庭院散步,这样的美好事情,才是孤理想中的生活。”
祁北屿微微仰头,脸上满是憧憬。
从前在沂水镇的时候,他便畅享过这样的日子,可尔虞我诈的这些年,他都快忘了这份最初的美好。
今日,他终于能享受这片刻的欢愉。
“所以殿下也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江淮姝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自然。”祁北屿轻叹一声,神色有些凝重。
大哥的虎视眈眈,父皇的种种疑心,皇后的心狠手辣,群臣的反对之声……
一切,都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是被迫斗起来的,因为他想为娘扶正名分,想为江淮姝谋一个好的前程,想为从前的自己争这一口气。
正回忆着,江淮姝的声音轻轻传在耳边。
“妾身从前也如平民一般辛苦劳作,每日却只有刚够生活的银子,遇到不好的主家,还要克扣银钱,那时我就在想,若我是个有钱的人家,定不会做出这样苛待下层人民的事情。”
江淮姝眼神中流露出回忆之色,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上班的那个领导,真的不是人啊,只因为自己迟到了五秒钟,便扣了自己的全勤奖。
还罚款两百元,当真不是人,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可真的到了这个位置后,发现还是有很多事情,必须得这样的。”江淮姝微微摇头,神色有些复杂。
其实也是,自己迟到是事实,也是那天自己过于心急,将这件事情闹大了,公司人尽皆知,只会让自己更下不来台。
年少无知啊!
倘若那时候的自己能卑躬屈膝一些,能忍让这一时的辱骂,或许也不会这么严格的对待自己。
“站的角度不同,思考的问题就不同,从前只觉得那些领导可恶至极,连底层人民的血汗钱都要剥削,如今看来,也是有不得已的难处。”
江淮姝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感慨。
“姝儿从前过得这样辛苦,孤竟没能及时将你解救出来,是孤的错。”祁北屿满脸愧疚,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