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烦闷,不吃也罢,这芙蓉糕孤便留下了,你饿的时候记得吃两块垫垫肚子,可别饿着自己。”
祁北屿把糕点放回盒子里,看着江淮姝,眼神里满是关切。
“殿下又要走吗?”江淮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她抬起头看着祁北屿,眼睛里满是期待。
她今天的确很不想让祁北屿离开,因为她烦闷无比,很需要一个人来安慰。
“前朝之事繁琐异常,孤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许多折子批都批不过来。”
祁北屿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皮微微耷拉着,眉梢眼角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那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像是被无数事务的丝线缠绕,挣脱不得。
“可是因为叛党一事?”江淮姝微微歪着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担忧,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声音轻得如同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她的嘴唇微微抿着,眼睛紧紧盯着祁北屿,眼神中满是关切。
祁北屿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带着一丝承诺的意味说道:“等孤忙完这阵子,便好好疼惜你。”
说罢,他抬起手,温柔地伸到江淮姝的头顶,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怜惜。
“殿下又取笑我?”江淮姝的脸微微一红,像是天边的晚霞悄悄爬上了脸颊。
她嗔怪地看了祁北屿一眼,眼睛里却带着几分羞涩与甜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点点,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虽然嘴上嗔怪,但心里却因为祁北屿的话有了一丝期待和安慰。
“实在是抽不开身,你不知道,那折子堆得都快比孤都要高上几分了。”
祁北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出折子堆的高度,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弧形,眼睛里满是苦恼,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仿佛那高高的折子堆就在眼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殿下快去吧,可别耽误了公事。”江淮姝的眼神里虽然有不舍,但还是很懂事地说道。
她轻轻推了推祁北屿的手臂,那动作很轻很轻,像是怕用力过度会让祁北屿有一丝不适。
“嗯。”祁北屿应了一声,这才缓缓松开了握着江淮姝的手。
他的脚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绊着,走得很慢很慢,一步三回头,脸上满是依依不舍的神情,眼睛里满是眷恋。
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才加快脚步离开。
祁北屿走后,江淮姝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上装着芙蓉糕的盒子出了神。
她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神有些空洞,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海棠在一旁看着娘娘呆滞在那里,连着唤了好几声:“娘娘,娘娘,娘娘……”
可江淮姝就像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海棠轻轻皱了皱眉头,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她轻轻走上前去,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太子妃的肩膀。
“娘娘这是想什么呢?这样的用心?连奴婢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海棠歪着头,眼睛里满是好奇,轻声问道。
江淮姝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身子微微一震,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她的眼神里还有些迷茫,像是还没有完全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
“这甜品盒子放在寝殿里吧,今夜没有用多少,我怕晚上起夜的时候会饿。”
江淮姝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桌子旁边,伸手拿起那个装着芙蓉糕的盒子,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期待,像是在期待着这个盒子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
“是。”海棠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走上前,伸手接过江淮姝手中的盒子,转身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
回到寝殿后,悦儿便准备伺候江淮姝洗漱。
“悦儿,今日你也累了一天了,晚上的时候便不用守夜了。”
江淮姝坐在床边,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但又透着些许温和,她轻轻抬起手,朝着悦儿的方向摆了摆,语气轻柔地说道。
“那可要奴婢去与海棠姐姐说说?”悦儿微微歪着头,声音有些犹豫地问道。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心里想着这不合规矩的事情,要是不跟海棠姐姐说清楚,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呢。
“今夜,我想一个人睡会,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江淮姝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坚定,她的嘴角轻轻抿着,似乎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像是在安抚自己有些烦躁的内心。
“可殿下若是知道了,定会觉得奴婢们照顾不周。”
悦儿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是担忧,她向前迈了一小步,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声音有些急切地说道。
“殿下那里,我自有解释,更何况只是一夜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
江淮姝轻轻叹了口气,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她站起身来,走到悦儿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悦儿的肩膀,试图让她安心。
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是眼神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奴婢也实在是有些乏了,那娘娘您若是有什么吩咐,便来奴婢的房中找奴婢吧?”
悦儿微微欠了欠身,眼睛里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疲倦,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地说道。
“放心吧,你快去睡个安稳觉,这府上晚上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婢女了。”
江淮姝轻轻笑了笑,眼睛里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她的双手轻轻搭在悦儿的手臂上,轻轻推了推悦儿,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是。”悦儿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慢慢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江淮姝,这才转身离开。
支走了悦儿后,江淮姝缓缓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拉开抽屉,在妆屉盒子最深处,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块残缺的帕子。
她的动作很慢很慢,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那帕子上绣着“淮安”二字,正是那日赤绥世子给自己的。
江淮姝轻轻抚摸着帕子上的字,手指在丝线间游走,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心里五味杂陈。
她将手帕轻轻的放在盒子中,与那芙蓉糕放在一起。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眼神里透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娘,若是您还活着,也会做这样的糕点给我吃吧?”她自言自语道。
她坐在床边,眼睛看着盒子里的手帕和糕点,眼神中满是思念和悲伤。
她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嘴唇轻轻蠕动着,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叹息。
“江毅成在您生下我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其他女人,这件事情,您知道吗?”
江淮姝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带着一丝愤怒和怨恨。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牙齿咬得紧紧的,心中对江毅成的厌恶和对娘的同情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