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一听到江淮姝的痛呼声,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紧张,他毫不犹豫地立马冲了上去,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他一把抓住江淮姝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抬起,仔细地查看着她身上的伤口。
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眉头微微皱着,脸上带着心疼的神色,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这么笨?”
祁北屿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抱怨,可那语气里却有着藏不住的宠溺。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淮姝的手,仿佛那伤口是在他自己身上一样,手指轻柔地在伤口周围触碰着,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瓷器。
“房间里可有烫伤的药膏?”祁北屿问道。
她刚搬入这里不久,想来一些东西还没有准备妥当。
“有,在桌……”江淮姝突然想到了桌上的盒子中,还有着那个手帕。
那个手帕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在桌上吗?”祁北屿轻声问道,随即缓缓起身,眼睛在昏暗中努力地寻找着桌子的方向。
他的步伐略显急切,几步就跨到了桌子旁边。
此时,室内的火光微弱摇曳,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祁北屿只是一心寻找獾油,并没有留意到盒子里的其他东西。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紧紧盯着桌面,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獾油的瓶子。
拿到瓶子后,他赶忙转身走向江淮姝,脸上满是关切。
他轻轻握住江淮姝的手,小心翼翼地将獾油涂抹在她受伤的手上。
“看来以后这蜡烛得装一个罩子了,否则有人一不小心就会被烫到。”
祁北屿一边轻轻吹着江淮姝手上的伤口,一边温柔地说道,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嗔怪,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淮姝不自觉地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
獾油在肌肤上冰凉的触感传来,伤口处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
她偷偷抬眼看向祁北屿,眼神中却有些心虚。
“殿下,怎么突然深更半夜过来了?”江淮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刚处理完公务,看你这里灯光亮着,便进来了。”
祁北屿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见到江淮姝后的安心。
江淮姝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没听见自己与赤绥世子的交谈。
她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你呢,怎么这个点了还不睡?”祁北屿轻声问道。
他一门心思都在江淮姝烫伤的手臂上面,全然没有看见江淮姝心虚的表情。
江淮姝连忙解释道:“夜间被饿醒了,想着还有备下糕点,便点了灯起来吃了一块,现下已经好多了。”
她边说边指了指桌上打开的食盒,眼神有些闪烁。
“这会子吃这么甜的糕点,恐会再被渴醒,去给你倒杯水,等着。”
祁北屿说着,便快速起了身,眼睛在桌上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水壶。
他拿起水壶,微微倾斜,倒了一杯水。
“有些凉,不过总比不喝的好。”祁北屿把水递给江淮姝,眼神里满是关心。
江淮姝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道:“谢过殿下,不过殿下既然无事,就先回去吧,可别耽误了明天的早朝?”
赶紧走吧,桌上的帕子还没收进去呢!
“孤陪着你。”祁北屿的语气很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执着。
“殿下?”江淮姝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祁北屿会这样说。
前些日子的疯狂还历历在目,江淮姝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象出了前几日祁北屿发狂后的样子。
“放心,不做什么,只是想陪着你睡会。”祁北屿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眼神里满是温柔。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江淮姝,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江淮姝见他如此执拗,心里虽然有些纠结,但看着祁北屿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便也只好先答应了下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殿下。”
“怎么,孤留下来,你似乎很不悦?”祁北屿微微歪着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
他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床边,身姿挺拔而又带着一种压迫感。
他心里有些疑惑,又夹杂着些许不悦,这太子妃那会子还不是这样的态度呢。
“下午的时候,是谁话里话外想让孤留下来?听到孤要离开,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怎么这会子就改变心意了?”
祁北屿挑了挑眉,眼神中多了几分戏谑,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俯视着江淮姝,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质问,心里觉得这江淮姝就像个捉摸不透的小精怪。
“呃……女人总是善变的嘛!!”江淮姝尴尬地笑了笑,眼睛不敢直视祁北屿,眼神四处乱飘。
她的手不安地揪着被子的一角,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布料。
她心里有些发慌,毕竟刚刚确实是自己前后态度不一样,只能用这样的借口搪塞一下。
“哼。”祁北屿轻笑一声,那笑声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里的不悦消散了一些,转而变得有些无奈。
他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对江淮姝的这个借口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接受。
“两个时辰。”祁北屿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睛里闪过一丝疲惫。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连日处理公务的劳累。
“什么?”江淮姝疑惑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茫然。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耳朵也不自觉地竖起来,想要听清楚祁北屿的话。
“再有两个时辰,便又要起身了,还不快让个路?”祁北屿指了指床边江淮姝躺着的地方,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
江淮姝连忙挪了挪身子,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挪好后,她还轻轻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眼睛里带着一丝关切,柔声道:“那你快睡吧,感觉怪辛苦的呢!”
她的脸上满是真诚,心里对祁北屿的劳累感到有些心疼。
祁北屿这才脱下外衣,他的动作很缓慢,像是被疲惫拖慢了节奏。
先解开领口的扣子,然后将外衣从肩膀上慢慢褪下,把衣服整理好放在床边的支架上。
做完这些后,他整个人松懈地躺了下去,身体像散了架一样陷入床铺之中。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睛缓缓闭上,嘴里呢喃着:“还是姝儿这里,最能让人静心。”
他的表情变得舒缓,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松开,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里满是在江淮姝身边才能感受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