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刘波的脸上,将他从沉睡中唤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然而,一股强烈的头痛感如潮水般涌来,昨天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喝醉的,就感觉隐隐约约是玉山抬自己回来。
刘波努力回忆昨天的情景,他依稀记得自己和慕容南霜喝嗨了,然后两人谈天说地,随着酒精的作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甚至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记不清了。
刘波缓了缓,深深吸了一口气,运用内力试图缓解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头痛。渐渐地,疼痛有所减轻,他这才缓缓起身,推开房门。
清晨的阳光洒在院子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刘波看到玉山正在院中习武,他身法矫健,招式流畅。周围几个小孩都围着玉山蹦蹦跳跳,他们眼中闪烁着对功夫的渴望和崇拜,似乎都想要玉山教他们功夫。
刘波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
“真想再留几天,不过正事要紧,还要去药王谷。”
到了晚上,刘波与孙二娘等人围坐在桌旁,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饭后,刘波神情郑重地向他们辞行。
“刘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孙二娘关切地问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不舍。
“明天就走吧。”刘波回答道。
孙二娘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知道刘波是一个有抱负、有追求的人,他的旅程注定不会平凡,她默默地祝福刘波一路平安。
一旁的轩儿得知波哥哥要走,心中充满了不舍和难过。轩儿是一个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孩子,他早已把刘波当作了自己的亲哥哥一般看待。
此刻,轩儿听到刘波要走的消息,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他紧紧地抓住刘波的手,哽咽着问道:“波哥哥,你真的要走吗?不能多留几天吗?”
刘波看着轩儿那双泪眼汪汪的眼睛,心中也感到一阵酸楚。他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轩儿的头,温柔地说道:“轩儿乖,波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波哥哥忙完有空就来看你。”
轩儿听了刘波的话,虽然心中仍然不舍,但也知道波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说道:“波哥哥,我们拉钩钩,你有空一定要来看我。”
刘波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轩儿,你也要好好听二娘的话。”
翌日一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刘波便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踏上新的旅程。
刘波没有和其他人告别,只是静静地与玉山对视一眼,两人便默契地一同走出了房门。
门外,微风轻拂,带着一丝清晨的凉意。
按照既定的路线,这次刘波要路过思州,然后再进入云州,最后到达花城。
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城门,出乎刘波意料,慕容南霜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见到刘波和玉山,笑着迎了上来:“刘兄,你可真不够意思,要离开也不打声招呼。”
刘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哈哈,慕容兄,主要是怕麻烦你,所以打算悄悄离开。”
慕容南霜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刘兄这是哪里话,你我兄弟一场,这点小事何足挂齿?既然你要走,我怎能不来送送?”
几人站在城头,向远方远眺,黔州的山川河流尽收眼底,仿佛一幅壮丽的画卷展现在他们眼前。
“慕容兄,既然你当我是朋友,我也就不客气了。那我也作为你晋王府的客卿,给你献上一策。”刘波缓缓说道,“黔州之地,土司众多,治理困难。土司世代为官,独霸一方,更有一些土司专横不法,对境内人民实行政治压迫和经济掠夺,土司之间为争权夺利挑起械斗或战争,导致生灵涂炭,对朝廷也叛服无常。我有一策,或可助晋王府稳固此地。”
慕容南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转过身来,正视着刘波:“刘兄,请说。”
刘波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黔州土司制度已久,根深蒂固,想要一蹴而就地取消,恐怕会引发诸多不满和动乱。因此,我建议采取逐步过渡的方式,即‘改土归流,渐进实施’。”
“改土归流,渐进实施?”慕容南霜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个策略颇感兴趣。
刘波解释道:“首先,我们可以选择一些较为顺从、影响力较小的土司,进行试点改革。在这些地区,由中央政府委派流官进行统治,同时保留土司的部分特权,以减轻他们的抵触情绪。在改土归流地区清查户口,丈量土地,征收赋税,建城池,设学校。待这些地区改革成功,取得一定成效后,再逐步扩大改革范围,直至整个黔州都实现改土归流。”
慕容南霜听后,恍然大悟,如遭雷击。他心中暗自惊叹,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如此巧妙的策略。一直以来,他都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治理黔州,稳定土司制度带来的种种问题,但总是局限于传统的军事镇压和强制命令,未曾想过运用智谋和和平手段来解决问题。
刘波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慕容南霜心中的困惑之门。他继续说道:“现在的土司政策,私底下百姓还是很苦的,土司特权太大,就比如田氏在思州就如同皇帝一般,如果你能让底层百姓过得更好,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呢?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既能削弱土司的特权,又能让百姓真正受益。”
慕容南霜听后,深感刘波的话切中要害。他意识到,治理黔州不仅仅是军事镇压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要关注百姓的生活,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实现黔州的稳定和发展。
“慕容兄,最后我再送你一句话。”刘波郑重地对慕容南霜说道,“改流之法,计擒为上策,兵剿为下策,令其投献为上策,敕令投献为下策。”
刘波说完后,对晋王拱了拱手,表示敬意。随后,他与玉山一起离开了城楼。慕容南霜在城楼上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心中不断地念起刘波送他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