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平一进公司,只觉得大家好像都有些太热情了,怎么一个个的都盯着自己看。
没洗脸还是衣服皱了?
众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一副见不得人又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样子。
李亚平有些纳闷儿,不会是自己的衣服没烫被人看出来了吧?想到这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是怎么了?盯着我干什么?不会是今天早上出门衣服穿反了吧?”
同事里有人被抓包的尴尬,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李工!早啊哈哈哈哈哈……”
“李工早!”
也有人不会看眼色,拿着报纸直勾勾的盯着,“哎呀!李工,你还不知道吗?你现在可算是出了名了,海市的大名人啊!”
出名了?
李亚平不懂,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公司职员,在哪里出名了?
公司?
李亚平在公司人缘好,那也是相对的,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他,都给他一个面子的。
有同事不给面子,当场就讥讽的笑了起来,拿着那报纸晃了晃:
“哎呀!你们瞧瞧,这李工的前妻啊,文采还是有的,把咱们平日里的那些家长里短,写的跟小说似的!看了就欲罢不能啊!”
前妻?
众人都是八卦的,想到方才看的报纸,心里也是隐隐赞同,李亚平之前的老婆,确实是个很有文采的女人。
小传写的好,看了就好似在看小说似的。尤其是其中的人物心理描写,简直入木三分!
看了就觉得身临其境,好似自己已经被甜言蜜语的渣男骗了钱似的。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居多。
李亚平一听前妻就只觉得心里咯噔,看着别人手里的报纸,更是觉得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事不妙啊!
李亚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假装没有看到别人眼里的恶意,扯出一抹笑来,半开玩笑道:
“什么报纸?最近加班忙,我还没来得及看这些玩意儿呢,要不给我也看看?”
同事们听他这么要求,还真有人好心的替他拿了一张,递给他。
“李工,你瞧瞧!”
“我看看,什么文采?”李亚平拿来报纸,打开在上面开始找。
倒是好找,一眼就看见了。
几个大字,胡丽娟。
李亚平从来不知道,胡丽娟的文笔还能这么细腻,看着她写的这些文章,只觉得一阵阵天旋地转。
自己出名了!
小人!
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是吃软饭,虚伪,抠门儿,一朝得势就得瑟,伙同父母在家死命的打压拿捏老婆,家暴,好似阴沟里的老鼠!
这样的一个形象,被她三言两语跃然纸上。
还有自己的秘密,被踢碎蛋的秘密,居然也被她拿出来写在文章里。
看着公司众人视线若有似无落在自己的身上,李亚平只觉得天都塌了!
“胡丽娟!啊啊啊啊!”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他这么大受刺激。
有人跟他关系好,赶紧上前唤醒他:“亚平!亚平!”
“亚平!你快清醒一点,这会儿马上就要上班了,你还是先回去办公室吧。”
在这儿被人耍猴儿一样盯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李亚平只觉得怒火直冲天灵盖,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冲到了胡丽娟单位,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到底是成年人,还需要工作。
李亚平被人这么提醒,理智尚存,颓败的转身进了办公室,准备先上班了。
有人想到李亚平和别的部门小姑娘前几天公司闹得那一出,顿时也觉得人家小钱好可怜。
摊上这样的男人,真要是嫁给他,回头不死都要狠狠地脱一层皮了。
还有那李亚平的爸妈,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民国封建老顽固的做派,在家还让儿媳妇伺候洗脚。
说实话,是有些恶心人了。
家里有儿子有女儿,又没生又没养的,凭什么让人家伺候洗脚?
还是个老头子!
让小年轻儿媳妇亲自伺候老头子洗脚拉屎拉尿,说实在话,看了那描述,大家都有些不大好了。
这也不方便啊,或许是为了磋磨人家,故意的吧?
谁家老头不让自己孩子伺候,让年轻小媳妇儿大晚上亲自伺候这些?真是不像话。
还当自己是养奴隶的土地主呢?
年轻小媳妇儿,老头,近身伺候,这些文字就不能放在一起。
别扭。
难怪那小钱崩溃成那样,哭着喊着不会伺候人,这也太会恶心人了。
有的人家里有女儿的,现在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这里头最气人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不伺候,让别人的女儿伺候。
自己的儿女凭什么不能伺候,吃屎啦?
气人!
李亚平在公司算是彻底的名人了,以前听八卦,那就是听一耳朵,现在对着这些文字,只觉得身临其境,更是能让人有情绪。
再看这个李亚平,就觉得太奇葩了,感情这一家子都是神经病啊!
还有人重点放在别的地方,鬼鬼祟祟的道:“你们说,李工,他是真的被他老婆踢得蛋碎了啊?”
“她老婆说报了警,有记录的,应该不是假的,我看应该是真的。”
“我也觉得是真的,那会儿公司那么忙,他在医院住院,大领导都不高兴了,不是这么严重的地方,应该早就回来上班了。”
下半身,那可是男人最重要的地方。
难怪他住了这久医院呢。
众人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样,讨论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好同事,只觉得此人是越了解越有了。
以前就是活脱脱的励志小青年,小地方来的,努力学习努力工作,黄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买房结婚了,大家都羡慕他,简直是人生赢家!
现在一地鸡毛,成了笑话。
老底都被他以前的老婆掀了,成了个这样的形象,以后再想要在海市结婚,怕是有些困难呢。
困难,这也是含蓄了。
除非骗子想要对他行骗,又或者是傻子,从来不看报纸的山顶洞人。
谁还会找他做另一半?
同事们内心鄙夷,每每眼神都带出几分来。
李亚平在公司度日如年,只恨不得马上就下班,冲到胡丽娟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毁了我?
可惜,现实很骨感,公司挺忙,还要加班,等这些工作忙完了,人也累得什么都不想干了。
李亚平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亚平,这是怎么了?”见儿子这个死了爹妈的样子,亚平妈心里纳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