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仍旧是一副哭泣模样,似乎还没缓过来。
宋徵眼里闪过担心,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又急切,但是又温声软语地说道:“振作一点,他还活着!”
时蓝听到了宋徵的声音恍若清醒过来一般,立即抬起双手便擦去了眼中的泪,颔首,似乎是要给自己信心。
玄沅见时嘉的手掌被刀尖贯穿,大惊失色,眼中露出了恐慌之态。
不顾一切立即便跑了过去推开了玄昭压在他手上的脚,又推开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
她失声痛哭起来,双手颤抖地摸着他的脸,“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
玄昭被猝不及防的推开,一个踉跄,才稳住了身形,定睛一看发现是玄沅。
“沅儿危险!”玄昭想要上前去拉住她。
时嘉见眼前的玄沅便想到了玄越,手掌的疼痛让仇恨在他心中疯长,蒙蔽了他的双眼,伸出了另一只手将一把便扣住了玄沅的脖子。
连时蓝也有些震惊他的举动,但如此,形势便不再严峻起来。
玄越见玄沅被时嘉扣住了脖子,脸色有些铁青,“瓮中之鳖仍试图挣扎,速速放了沅儿!”
“你若是想要你的宝贝女儿活着,你就将我放了,不然你也别想看见她了,我直接拧断她的喉咙!”时嘉大声地说着,扣着玄沅的手用了力,尽管身子还是没什么劲。
玄沅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后背硌的生疼,仍然抓着他的手,眼神一直盯着玄越。
魏瑶嬅有些着急,紧紧地抓着玄越的手,“圣上,您救救沅儿!”
“你若杀了沅儿,你与她两个人今日都得死在这。”
玄越面上并无惧色,只是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时蓝,似乎只是在嘲笑时嘉的不自量力罢了。
“那便看看是我们笑死还是她先!”
玄沅心中不知道时嘉是只想利用她离开还是真的想杀她,她只觉得喉咙十分难受,窒息之感慢慢而来。
“沅儿,你看清楚,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男子,此刻正想要你的命!”
玄昭厉声喝斥着,玄沅只觉得他的话像落石一样砸进了她的心。
“放我们走!你真的想要她死的话,我便成全你们。”时嘉有些激动,扣着玄昭丝毫不肯松开。
宋深见玄沅被时嘉挟持住,心中焦急,正想绕过前去救人,却又听到玄越的声音。
“来人,给我上,活捉两人!”
羽林卫听到命令,立即便拔刀相向,一时之间羽林卫与宋徵的人打了起来。
玄沅不敢相信,玄越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便下令众人厮杀起来。
另一边,宋憬正昏睡在绛雪阁,被宥念发现,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无奈只好命人端来了水,便一股脑的泼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冰凉惊得宋憬睁开了眼,见到一旁的宥念,有些发懵。
“都什么时辰了,今日你不是要镇守城门,负责王都之外的安全吗?你怎么还睡着!”宥念见他醒了,便疑惑地问着。
说罢,宋泊麟遣来催促的人也赶到了侯府,见到宋憬直喘着气,“大婚已经开始,侯爷问为何三公子还不曾来。请公子速速前去。”
问了时辰,宋憬惊呆。
他从不会如此昏睡过去…
忽然想起了昨晚,想起了宋徵给他的酒。
是酒,酒有问题!
穿上衣袍,宋憬急忙便调遣了人马,策马往宫中而去。
扮作婢女的遇青此刻也不隐藏了,上前就挥剑杀敌想要救出时嘉。
看到眼前的玄沅遇青的剑差点就要刺去。
“别伤她!”时嘉出声阻止,瞥了一眼玄沅,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虽是利用她,但也并不想取她的命。
玄沅的胆子都要吓破了,眼见遇青的剑就要落了下来,瞪大了眼睛也吓得不知反应。
玄昭见有人要救时嘉,蓄了掌力便朝遇青而去,掌风迅速,疾如闪电,打出了残影。
遇青反应过来,双手将剑抵在胸前,可还是抵挡不了,被玄昭的掌力甩飞在地。
时嘉见遇青口中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遇青稳住心神,冲他摇头,嘴唇翕动,吐出无事两字。
宋徵只轻微一瞥,便知遇青受了玄昭的气冲拳,见状,手中的软剑便朝着玄昭而去。
转身,一个下劈,正往玄昭的头部而去,向左闪躲,玄昭的出掌扑了个空。
好机会!
宋徵定睛一看,一个迅速转身,手中的软剑在手里反转着,几乎快到化作一道剑光便朝着玄昭而去,向上一挑。
“啊!!!”
玄昭感觉自己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细一看,竟被宋徵砍断了手,那血红的筋丝还扯着肉,血淋淋的,叫人几欲作呕。
相比时嘉的疼痛,玄昭简直疼上千百倍,他的瞳孔因忍着疼痛而憋的通红,隐隐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密密麻麻的汗在额头之上,左手捂着右手,张着嘴几乎要昏厥。
魏瑶嬅跑了过来,扶住了玄昭,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眼中的泪立即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他颤抖着将怀中的药粉拿出来想要倒在伤口上。
时蓝见状,冷哼一声,手中的指尖刃飞了过去,打落了他的药粉,冷冷地道:“这手是你赔给我哥哥的,你也配上药?”
魏瑶嬅气急败坏,吩咐着身边的人上去捉拿时蓝,精致的面容扭曲起来,红唇几乎快要变成一头猛兽。
“抓住这个贱婢!”
见玄昭愣神痛苦之际,时蓝手中的剑劈了下来,将笼子的铁链劈开,救出时嘉,手中的剑因太过用力而崩断。
时嘉扣着玄沅的手放了开来,玄沅得了喘息,不停的咳嗽,宋深上前拉过了她,将她拉到一旁。
可时嘉被喂了软筋散,根本也无力拿剑,适才扣住玄沅的手也已经是勉强而为。
宋徵掏出怀中的百毒解,便塞到了他嘴里。
时嘉上回吃过百毒解,自是没有怀疑。
玄越见时嘉被人救出,见局面有些失控,慌乱着立即叫宋泊麟上前对敌。
宋泊麟不愿对上宋徵,可玄越的命令也不得不听,犹豫着,手中的长刀便挥了过去。
宋徵只防守不攻击,眼神却一直凝着他。
宋泊麟见他如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宋深见二人对打,急得在一旁大喊。
“父亲,鹤安,你们二人这是做什么,快住手!”
然而在这混乱的场面,并没有人注意宋深的话,住手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