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灵儿晃晃悠悠的走了。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周曼幽幽看了眼赵时宴。
“他既然把话说的如此慷慨，我自然要成全他。”
“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小伙子，你让他怎么炸？”周曼都有点心疼妙灵儿了。
赵时宴看着周曼：“你还是别可怜他为好。”
“为何？”
赵时宴呼出口气，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怎么了？”周曼凑过去，“他惹你了？”
“除了你，没几个人敢惹我。”
“呦，瞧把你能的。”周曼语带笑意，趴到赵时宴身上，“欠人赌坊的钱被打的时候忘了？”
“忘了。”
周曼一看他这死样子就知道这人心里不爽快，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赵时宴不爽快的点在哪里。
药太苦了？
糖不够甜？
没亲够？
周曼私心觉得应该是第三种。
望梅和修良早已跑的没影了，周曼胆子就大了起来。
“乔岳，你看看我。”撒娇的语气。
赵时宴很想硬气一点，但实际上他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立即转过了头。
周曼也没让他失望，熟练的搂上去，蹭着赵时宴的鼻子哼唧：“亲。”
赵时宴突然不合时宜的想起咏娘，如果那天爬他被窝的人是周曼，哪怕北汉真打过来，他也要把事办了才能走。
“你说沈家夫妇后日会去赴宴吗？”周曼突然问。
赵时宴从周曼脸上退开些，有些不爽快：“非要现在说吗？”
周曼心中好笑，面上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能不能别整日想这些孟浪之事，咱们还有正事没做呢。”
孟浪...
刚才是谁顶着一张魅惑人的脸上前索吻的？
赵时宴第一次产生了要把周曼“揍”一顿的打算，但到底是乖乖答道：“...他们不敢不去。”
“也是，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官府，如果得罪了袁栾，只怕他们日后北上的路不会顺畅。”
赵时宴轻笑：“你又打什么主意？”
周曼歪头看他，笑眯眯的：“你别忘了，窦允玟的人可都是他们俩杀的，而且这批武器应该也是他们劫走的，咱们手里好歹有朱砂这个依仗，沈家可什么都没有，如果袁栾真要借着这场宴会除去一方，那首当其冲的也是沈家，而不是我们。”
“所以，你想做什么？”
周曼狡黠的眨眨眼：“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猜，这俩人应该也在为此犯难。”
“你想和他们合作？”
周曼呼出口气：“咱们只有十几个人，自然无法和袁栾的两万士兵对抗，如果能找到一个帮手，也未尝不可。”
赵时宴沉吟道：“你先等等。”
“等等？”周曼不解。
“按照你刚才的分析，现在他们应该比我们更着急，沈家夫妇都不是蠢人，你猜他们会不会想到咱们？”
周曼咬了咬唇：“万一他们就是犯蠢呢。”
“如果他们没有这个打算，咱们现在上赶着求合作，只怕效果也不会好。”
“有道理。”周曼点点头，“听你的，咱们等着。”
长风酒楼。
沈臣之把信递给傲月如：“看看吧。”
“有什么可看的，窦允玟死了，武器被抢了，袁栾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哪怕没有实证，依照他多疑残忍的性子，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傲月如咂摸着杯中酒，语气懒散的道。
沈臣之不要脸的凑上去讨酒喝，辛辣醇厚的味道蔓延在两个人的口腔，引的傲月如浑身发软。
“...起来，压的难受。”
“...再压一会就不难受了。”沈臣之觉得今日的酒格外醉人，夫人身上也格外香甜，情不自禁的挤了进去。
烛光摇曳，小床叫的房顶都要穿了。
酒酣情事了，两人抱在一起说话。
“月儿，咱们去不去？”
“不去就是承认心里有鬼，只怕袁栾后脚就敢砍了咱们。”
“可这摆明是场鸿门宴，去了只怕也没好果子吃。”
傲月如软绵绵的哼了声：“咱们赴过的鸿门宴还少吗，也不差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能把咱们怎么着。”
“好，那就听夫人的，咱们去。”
“你让老万布置好人手，实在不得已，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沈臣之眼睛微睁：“夫人，咱们是不是还忘了谁？”
傲月如秀眉一拧：“你是说乔家夫妇？”
沈臣之坐了起来，眼睛转了转道：“你猜，袁栾宴请的人里有没有他们？”
“乔岳是武器的直接负责人，武器被抢，他自然免不了责。”傲月如慢悠悠道，“还有那两伙劫匪，虽然袁栾推给了大周，只怕他心里并不相信，谁敢保证乔岳没在其中动手脚呢？”
“不错，只怕袁栾也并不信任他们。”沈臣之笑起来，“最主要的是，这俩人本身也不清白，你忘了那个易容的女子了？”
傲月如有些犹疑：“他们定然是别有用心，但是不是和咱们一条船上的，还未可知，现在贸然前去，会不会打草惊蛇？”
“无妨，我听说乔岳病了，咱们就以探望的名义过府，没人能说什么。”沈臣之继续道，“咱们人手不足，若真要和袁栾硬碰硬，只怕很难走出樊州城，月儿，你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现在沈行还不行，咱们不能现在死。”
“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傲月如不再迟疑。
当周曼和赵时宴在正厅见到沈家夫妇时，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沈臣之拱手道：“乔掌柜，乔夫人，咱们相识日久，今日才登门拜会，二位勿怪。”
周曼笑道：“沈掌柜这话说的，我与夫君更无地自容了，作为晚辈早该亲自上门拜访，却拖到今日，是我们太不周到了。”
傲月如淡淡道：“若二位真是生意人，那确实不太周到，好歹沈家是南唐首富，各地的商贾都恨不得挤破头皮与我们相交，二位倒是淡定的很。”
周曼脸色微变，连赵时宴都忍不住仔细打量面前的妇人。
外人只知道沈臣之，却鲜少有人提起沈夫人，可这段日子接触下来，周赵二人都看出来了，只怕沈家最不好惹的人反而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沈家夫人。
“夫人机敏，我们确实不是真的生意人。”周曼懒得再打机锋。
傲月如哼笑一声：“你倒诚实，我该称呼你夫人还是小姐？”
周曼眉尖微挑：“你可以称呼我乔小姐。”
“乔小姐，咱们坐下谈可好，我这腰被折腾了一下午，难受着呢。”
周曼好似听懂了，干巴巴的道：“自然。”
突然，周曼感觉身后传来热度，一只温热的手顺势搂了上来。
赵时宴半抱着她，柔声道：“你也坐下歇着。”
周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