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柯星啧啧啧摇头,在心里暗骂谢玉砚是个变态,然后下手麻利地给韩老爷上了药,用棉布包裹伤口,就让狱吏将韩老爷送回牢房了。
“将韩老爷送回牢房,顺便将安乐酒楼小二狗足提到刑讯房,记得好好宣传一下咱们谢主簿完美的剥皮技术。”
狱吏听到这话,眉眼直跳,嘴角抽搐,他特想回一句特么到底谁才是魔鬼啊,但是他不敢,只好乖巧地点头应了,然后乖乖照办。
县录事冯柯星却没想到谢主簿一去不复返。
谢玉砚从监狱出去,就立刻快马加鞭,赶往韩府,没想到半路上遇到正要回黄宅的黄定洲,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前往韩府。
他们在韩老爷所说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混在杂物中的破旧箱笼,箱笼里面放着被油布包裹着的木盒,盒子内没什么重要证据,是秦老头父子的一些染血的贴身物品、一些他与线人的往来书信、一本韩老爷手写的调查笔记。
元德xx年x月x1日秦老头父子三日前上京,但是接应的人来信,说没接到人。
元德xx年x月x9日安排人连续找了七天,没找到人,而昨日管家在京郊乱葬岗,发现了秦老头父子的一些贴身用品。
……
调查笔记正好和韩老爷说的相符合。
这样一来,太子的嫌疑权重就增加了。
但是,当朝太子,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真的会谋反吗?
黄定洲在罪案板上,太子旁边,打了个问号。
他不排除有人背后故意搞事,甩锅给太子,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调查各位皇子的资料。
除了想当皇帝的皇子可能搞事,也有想改朝换代的野心家会搞事,他们都是有可能甩锅给太子的人。
也不排除是太子自己想不开,非要作死的可能性。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给谢玉砚听。
谢玉砚,“黄县令的猜测有理有据,下官也这么认为。据下官所知,太子贪花好色且懦弱无主见,他一向对韦贵妃言听计从。而韦贵妃嚣张跋扈,管理后宫都有心无力,更别提布下这等严密的谋反计划了,不过韦氏一族还是有聪明人,不排除是韦氏族人为了扶持太子上位做的安排。”
黄定洲有点疑惑,他记得太子的母妃已经死了,为什么这个太子要对韦贵妃言听计从?而不是韦贵妃对太子言听计从?
他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得到了谢玉砚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现在这个韦贵妃是韦氏一族安排入宫,为了巩固韦家的权势地位,韦贵妃虽然只是韦家养女,但是容貌非凡,一向得皇上宠爱,而太子资质平庸,若非他母妃是出自韦家,他这太子之位根本坐不稳,再加上太子的性格,他很容易就被韦贵妃拿捏在手心,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韦贵妃为了笼络太子,还在后宫为太子安排了一个‘真爱’。”
黄定洲瞳孔震惊,他差点露出痛苦面具,后宫是皇帝的吧!?为什么会有太子的真爱在里面!!
谢玉砚看到黄定洲变脸,十分得意,有如晒翎羽的孔雀,迫不及待要表现,“因为韦贵妃如今有了身孕,比起扶持太子上位,她更想扶持自己的亲生子。而太子的癖好,完全被她所洞悉,韦贵妃想要让太子坠入爱河,完全轻而易举。”
黄定洲无语了,他打断了谢玉砚的话,“这个太子已经快三十岁了吧,为什么还会坠入爱河?”
讲故事也说点真实的!!
谢玉砚微笑,“你知道太子已经连生九胎女儿了吧,他迫切想要一个儿子,而他这个‘真爱’不仅容貌品性都是太子喜欢的,而且传闻她的家族最擅长生儿子。”
黄定洲:“……”
这就很离谱了!!离谱特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
他现在特别想采访一下皇帝,被自己儿子戴帽子,是什么感觉。
谢玉砚看出了黄定洲的心思,了然一笑,“这还是皇上透露给我的小道消息,记得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黄定洲:“……”
这就很难评!
只能说,贵圈真乱!
他怀疑皇帝在养蛊!
黄定洲,“但是,本官听闻太子良娣这一胎可能是儿子,届时太子恐怕就不需要铤而走险。”
谢玉砚露出一个谜语人的笑容,“十三郎,你可真是单纯,你以为太子会愿意相信太子良娣这一胎怀的是他的种吗?太子为了笼络安庆侯的势力,明知太子良娣私下养着男宠,却一直捏着鼻子,隐而不发,否则你以为,为什么太子良娣连生七胎都早夭?”
黄定洲沉默了片刻,决定将先前刘原逃狱私会太子良娣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谢玉砚。
他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谢玉砚,里面是关于谋逆之人的猜测。
毕竟这些涉及谋逆的案子,背后都有安庆侯的影子。
他原本猜测是太子良娣给太子献策,并让安庆侯府的人把控整个事件的发展,但是依照谢玉砚提供的情报来看,恐怕如今展现在他们面前的都只是幌子。
当谢玉砚看到太子良娣与刘原竟然生了一个私生女,并且这个私生女现如今在县衙内养伤时,他震惊了。
这个太子良娣太能生了吧!
七胎早夭的加上这个私生女,就足足生了八个。
差不多是她嫁入太子府,就开始怀孕,隔一年生一个的节奏。
黄定洲对太子良娣生几个并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这幕后之人是怎么利用安庆侯府和太子行事的,并且从未露出过破绽,从这些案件,就能看出此人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冷血且无底线。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找出那日出现在安乐酒楼【雅间-曲水】的那五个青年,万国公的嫡三子,户部尚书的嫡长孙,礼部尚书的庶七子,李御史的小儿子,长得像安庆侯的年轻人。
很显然韩老爷喝了他们的酒才晕过去的,这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很可能是惯犯,对下药一事,已经非常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