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子府。
太子良娣原本在花园赏花,却被愤怒的太子,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情绪过度激动,导致提前生产,当场进了产房。
虽然她因为生孩子避开了怒火中烧的太子,但是,太子的怒火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更加愤怒。
太子在太子良娣的院子里,将她院子内的摆设全部摔个稀巴烂,指着产房发疯发癫发狂。
“贱人!孤器重你、信任你,你却是怎么对孤的!云县的生意链不仅被打断了,还倒赔了几十万两!孤辛辛苦苦培养的府兵和暗卫,也都折进去了!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你私自放走了柳一那个贱奴不说,还骗孤,说你已经将他灭口!蠢货!满脑子都是男人的蠢货!连扫尾都处理不干净!孤要你何用!要不是他泄露了那些生意的秘密,那个黄口小儿怎会抓到孤的把柄!”
他越说越愤怒,要不是被左右的侍从拉着,他都能直接冲进产房,将良娣拉出来打一顿,他根本不在意对方正在生孩子。
太子良娣听着外面越骂越难听的话语,心中充满愤怒与懊悔,她的确已经杀了刘原,她敢保证泄露云县生意的并非是她这边的人,必定是太子那个蠢货自己的人,被抓住了还泄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
要不是对方是太子,她早就下狠手!
她越想越不甘心,她冷漠地盯着自己高耸的肚皮,这一胎必定要一举得男,她无法再忍受太子继续周旋下去了!
她看向一旁的心腹婢女,目光狠厉,“刘月,你知道该怎么做!”
被称为刘月的婢女恭敬地行礼,“良娣放心,男婴已经准备好了,正在送来的路上,不论如何,皇孙必定能安然降生,请良娣平复心情,好好待产,这一次,良娣必定能赢得圣人的关注。”
即使对方这样说,也没能让太子良娣放心,她冷漠看向婢女刘月,“在哪?”
婢女刘月偷偷看了一眼太子良娣,猝不及防对上对方有如看死人一样冰冷的目光,她吓了一跳,赶忙表示,“良娣,稍后。”
她走到北面的窗户,打开窗户,敲了窗沿三声,一个婆子提着一个大食盒过来,递给她。
婢女刘月打开食盒,确定里面是个男婴,这才松了口气,将其抱出来,送到良娣手边。
太子良娣忍着生产带来的痛苦,检查了一番男婴,然后打了男婴屁股一巴掌,婴儿发出响亮的哭声,刘月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惊讶地看了一眼太子良娣,说不出话来。
太子良娣却愉悦地笑了,“还不快将太子的第一子,送给太子看看,别忘了,告诉太子,本宫肚子里还有一胎,龙凤呈祥,多好的兆头。”
婢女刘月抱起男婴,心中惶恐,她只觉得太子良娣此举恐怕是被太子刺激过头了。
她战战兢兢,“良娣,太,太医有言,良娣这胎可能是男儿,婢子告知太子,是龙凤双胎,若良娣生下后,却是龙子,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良娣冷笑,“双龙戏珠不正好寓意了太子即将登顶权利之巅,这可是好事啊。”
大概是太子良娣冷静的态度,感染了她,婢子刘月也跟着冷静了不少,她想好了措辞,当即领命出去。
太子在外间,自然也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哭叫声,他第一次见到生子速度如此之快,有些诧异,原本的愤怒被打了岔,他冷静了不少。
婢子刘月抱着男婴,笑意盈盈地快步走出来,向太子道喜,“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喜得皇长孙,产婆说良娣腹中还有一子,婢子先预祝太子与良娣,龙凤呈祥。”
她见太子神色冷漠,没有太多的喜意,便又加了一剂猛药,“太子,您看,这皇孙长得和您几乎一模一样,真是世间少见。”
太子听到这话, 这才惊疑不定地看向男婴,赫然发现这男婴的眉眼、鼻子,唇形和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他震惊了,下意识接过刘月手中的男婴,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确定这是个男婴,从这面相上看,是他的种,没跑了。
这个结论,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令他瞬间振奋起来!
有了子嗣继承人,那就意味着,他的储君之位,更加稳固了。
太子越想越兴奋,情不自禁,仰天大笑,“好,好,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孤甚悦哈哈哈哈哈”
他不顾婢女刘月的阻拦,带着新鲜出炉的儿子,离开了良娣的院子。
等他抱着儿子回到正院,在谋士的提点下,才冷静下来,他亲自提笔将喜事写入奏折,命人送到圣人手上,又将自己喜得麒麟子的消息,大肆宣扬出去。
而太子良娣院内的生产还在继续,直到夜幕降临,太子良娣的‘第二子’还没成功诞生下来,但是,众人更加在意的却是,被太子抱到正院的皇孙,而不是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太子良娣。
太子送走了前来围观皇孙的客人,这才抽空问心腹贴身侍从,“太子良娣如何了?”
贴身侍从觉得太子的语气不太对劲,不像是对良娣的关爱,他斟酌道,“回禀太子,这双胎一向艰难,良娣还在生产,皇次孙还未诞下……”
他还没回复完,就被太子打断了,太子眼底闪过杀意,“你说得对,双胎生产不易,那就让良娣安心去了,她腹中胎儿无福消受皇恩,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听到这话,太子的心腹侍从内心止不住震惊,他极力压下内心的波澜,“奴遵命。”
这位太子心腹侍从,直到他离开了正院,还心有余悸,谋杀皇嗣,被发现的话,可是要被施以曝刑。
曝刑,比炮烙之刑还要恐怖、残酷。
犯人会被捆绑在一根烧红的铁柱上,曝晒于炙热烈日下,断绝饮食,在烫伤的高烧中、经历暴晒而饿死。
但凡经历曝刑的尸体,被处理时,都能看到,尸体皮肉与铁柱黏连,后背皮肉绽开,血肉模糊。
太子心腹侍从年幼时,曾经围观过一群内监与宫婢被施以曝刑,他只负责收殓尸体,被尸体那恐怖凄惨的死法,给吓得连日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