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完了这些衣物,翻其他证物,将所有的证物都倒腾了两遍。
没有任何发现!
黄定洲不信邪,他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即将五更天了。
他决定重新回到嫌犯的住所,调查!
黑麦:“……”
黑麦感觉有点吃不消了,这工作强度和工作时长,有点恐怖了,他都不知道郎君哪里来的这么强大旺盛的精力!
刚到嫌犯住所门口,黄县令就发现,门上的封条被动过了。
黄县令示意黑麦进去探查,黑麦身手好,不会发出动静,引人注意。
黑麦点了点头,临走前,看了一眼被黄县令提拔到身边的门卫郎时酉。
然后,才悄无声息地进入嫌犯住所内,探查。
不过一息时间,黑麦就提着一个人出来了。
黑麦将手中的人,扔到地上,人已经被他打晕了。
黄县令打着火折子,去看此人,发现竟然是熟人,穿着夜行衣的狱吏阿垢!
黄县令瞬间明白了一切。
不得不说,对方将声东击西玩得十分透彻,连他都被骗过去了。
他也以为有人故意借着谢主簿刑讯的血腥,对当值的狱吏下手,削弱监狱的防备,让他以为嫌犯的同党试图救人或者灭口。
结果,竟然是跑来这里找东西了。
黄县令冷笑,看来,真正的秘密,还被隐藏着!
他将狱吏阿垢的身上搜了一遍,没有搜到任何东西。
黄县令让黑麦将此人束缚起来,让时酉负责看管。
他则带着黑麦,进入嫌犯住所,重新探查。
这室内空空荡荡,一目了然,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黄县令将墙体、地板、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空心的地方。
桌案、柜子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暗格。
他将整个房子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嫌犯的寝室,这寝室也十分空旷,只摆了一张木床,连个脚榻都没有。
他走过去,坐到床上,在床板和床沿上摸索,正准备躺上去,被黑麦制止了。
黑麦,“郎君,你想检查什么?请让仆来。”
黄定洲:“……”
四目相对,良久,黄定洲退让了,特么黑麦能对视这么久都不眨眼!他只能认输了。
黄定洲,“本官怀疑这床有问题,想试试,嫌犯如果藏东西,会将东西藏在何处。”
这个说法太空泛了,没有指向性的意义。
黑麦只能按自己的经验,去试着找出这床的暗格所在。
黑麦试着将手放平,敲击床边,没有发现异样。
紧接着,他抬手去摸床头的雕花,这雕花有些奇怪,他坐起来,去研究那雕花。
这雕花的花纹,竟然暗含五个铜币的纹路。
黑麦掏出五个铜币,将铜币放在对应的纹路位置上,用力往下一压,雕花处竟然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孔洞。
黑麦将烛火靠近孔洞一看,里面放着一把钥匙。
他将钥匙取出来,递给黄县令,然后继续检查这张床,却没有其他的发现了。
黄定洲拿过钥匙,发现这把钥匙竟然是纯金打造的!
黄定洲,“黑麦,你知道钞票局有没有存物的业务。”
他怀疑这一是一把开启存柜的钥匙,嫌犯恐怕是将重要物品,存放在钞票局了。
黑麦,“晋元钞票局只有货币兑换、存款、放款、汇兑业务、代收票据等,与钞票相关的业务,并没有存物,不过,一些私人钱庄就不好说了。”
黄定洲点了点,“能用金钥匙作为凭证,那必定相当出名,稍微打听一下,应该可以知道。”
黑麦立刻表示,会安排人去探查。
此刻,外面已经天亮了。
黄定洲让人将狱吏阿垢押送入监狱,将狱吏阿垢关在【偷窥案】嫌犯的牢房对面。
这狱吏阿垢每次对谢主簿的刑讯手段的恐惧害怕,都表演得十分真情实感,他倒是想看看,对方与被剥皮的同党日日相对,能表现得多害怕。
处理完这些,他就回黄宅休息了,离正式应卯时辰,还有一个多时辰,他还能稍微睡一下。
……
京城,皇宫,御书房。
黄将军将那包裹带走后,就直奔京城皇宫,将包裹亲手交到皇帝手上。
皇帝收到包裹后,没有急着查看,而是拉着黄将军,问起黄定洲的事情。
黄将军现在摸不准皇帝对十三郎的想法,斟酌地说了一些表面的东西,“十三郎他长高了,也清减了,不过,看起来很精神,行事谨慎、妥帖周到,还会关心微臣有没有用膳。”
他说完之后,忍不住欣慰感叹,“他长大了。”
皇帝听他这么说反而不爽了,心里直犯酸水,很想阴阳怪气一下,但是,又想到黄将军这些年为了将十三郎抚养成人,弄得夫妻不和睦,他也有些愧疚,原本到嘴的酸话,顿时化作了叹息。
皇帝,“如今太子不堪重用,二皇子又是个内里藏奸的,朕后继无人,将军,你说,恢复十三郎的身份,如何?”
他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是拒绝的。
他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儿子除名,再让他回到皇室,虽然是后继有人了,但是,其母族慕容家恐怕又会借势起复。
届时,他布局多年的战略,将功亏一篑。
黄将军从皇帝的面上看不出对方的真实想法,但是,他们君臣多年,他不认为皇帝,会轻易因此而浪费自己的精心谋划的布局。
皇帝的冷酷,早在十六年,他就已经认识到了。
为了江山社稷,皇帝,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皇帝苦求来的皇后和嫡子。
黄将军沉默了半响,“陛下,您何出此言,在微臣看来二皇子为人处世相当圆滑,在政事上也有独到的见解,若是陛下觉得他不合适,不如培养三皇子和四皇子。”
他本来想说,让皇帝再生一个皇子,但是,他想到皇帝的年纪,以及这后宫多年无所出,顿时,闭嘴,换了话题。
皇帝摇了摇头,“三皇子和四皇子都不可用,他们资质平平,成不了气候。”
他想要的是,能掌控整个江山社稷的人,能将大晋王朝推向更辉煌的高点,而不只是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