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一默的话，陈嘉尔心中一掠：还说中立？这是要出手了？好的，尽管放马过来！
他不动声色，探究的眼神看向陈一默：“陈董请讲。”
陈一默依然板正的坐着，脸色漠然，看不出情绪：“你们不妨来个对赌协议，纳天公司按照市价委托陈先生的工作室制作电影配乐。
如果这部电影的音乐板块拿到电影节的音乐奖项，那么明年纳天公司筹拍的所有电影、影视剧都由陈先生你们优先选择配乐权。
但如果陈先生没有拿到任何奖项，那么纳天公司就以低于市价20%的价格结算报酬，你们意下如何啊？”
陈嘉尔的脑细胞在飞速运转，陈一默是在给他挖坑吗？算准了他不可能获奖？但是低于市价20%的价格，他也并不能从中捞到多少利润啊。
而且，如果这次电影的配乐真的拼到一个奖，就可以拿下明年纳天公司的编曲权，那对工作室来说真是最好不过的业务。
钱帆自然也想到这一层，表面上看，这个方案对于双方都有利有弊，但低于市价的20%与一年的优先编曲权对赌，这怎么算都是亏啊。
他幽怨的看向陈一默，大boss这是把他卖了吧。但他转念一想：既然boss这么说，可能有什么后招呢？反正也不能逆了他的意。
这么想着，钱帆变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陈董的建议很合理，我接受，看看嘉神的意思？”
陈嘉尔当然更乐意了，但他不露声色，淡淡的说：
“这相当于降价20%，已接近我们工作室的编曲成本。
但考虑到钱总你们公司的诚意，我们也很希望能建立长期合作的关系。所以这次我们吃点亏，就降价20%吧。”
说着，他站起身，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怎么他们还吃亏了呢？！
陈嘉尔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让钱帆恨得牙痒痒，却不好发作，只能伸出手与之交握：“合作愉快！”
陈一默看到他们握手成交，一边鼓掌一边也站起身，说：“很高兴见证你们达成合作，你们还要详聊合作细节吧，我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就向陈嘉尔和钱帆点头示意，准备离开。
这时，陈嘉尔却叫住了他：“陈董，可否耽误您几分钟，借一步说话？”
陈一默转头看向陈嘉尔，心里暗笑：就猜到你会主动找我。
他面上却依然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可以，随我到办公室坐一坐？”
陈嘉尔点头，示意Lisa留在这里谈细节，他跟着陈一默离开了会议室。
……
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电梯里只有陈一默和他的助理，以及陈嘉尔三人。
陈嘉尔看到他的助理拿出电梯卡一刷，按下58的按键，果然总裁办公室都是在最顶层。
电梯里气氛有些尴尬，陈一默和陈嘉尔各占据一个电梯里端的一个角落。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的两人都下巴微抬，目光正视着电梯跳动的楼层数字，却都在用余光打量着对方。
陈嘉尔看到陈一默站姿挺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心想：好一个高冷霸总！
陈一默看到陈嘉尔双手插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心想：好一个傲娇明星！
不一会，陈一默的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唇角勾出今天为止最大的幅度。
他也不顾还在电梯里，直接拨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陈一默像换了一个人，神情温柔，声线慈爱：“小宝贝，起床了？我为你做的早餐已经凉了，你乖乖的自己去热了吃。”
……
“晚上想吃鱼吗？我下班回去做。”
……
“哦，想吃可乐鸡翅？前天不是刚吃吗？”
……
“好好好，只要宝贝想吃我就做。”
……
“嗯嗯，我下班早点回家。”
……
挂了电话，陈一默嘴角宠溺的笑意还一直挂着。
陈嘉尔纳闷，陈一默结婚了吗？都有孩子了？于是顺嘴一说：“陈董真幸福啊，孩子多大了？”
等他问完，只见陈一默的笑容僵在脸上，并且脸色迅速的黑下来。
而旁边的助理捂嘴憋笑，憋到双肩耸动，身体都开始颤抖。
陈嘉尔疑惑，自己说错了什么？
只听陈一默阴沉着声音说：“刚才电话里是我女朋友！”
这时，助理实在憋不住了，喷笑出声。
陈一默脸更黑了，伸脚在他小腿肚上轻踢了一下，以示教训。却似乎没有什么威慑力。
助理捧着肚子，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求饶道：“陈董息怒，不过……请容我再笑一会儿！”说完，又笑出了鹅叫声。
陈嘉尔嘴角抽抽，尴尬的站在一旁，好吧，原来吃别人的狗粮是这么酸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