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这是师姐所愿,我去还不行吗?”司尘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苦着一张脸道。
“好了,快去吧,别做出这副怪样子来,”常亦儿被他故意的作派逗笑了,但还是催促了一声,“我也要修炼修炼巩固一下修为,等几个月后我恢复了,姐姐,师姐就带你去坊市买好东西!”
“真的?”司尘立刻开心了,买好东西倒是其次,但能一起逛逛坊市貌似不错。
“当然,师姐可绝不会食言的。”常亦儿非常认真地点头。
就算在拖延,司尘终于还是离开了常亦儿的洞府。
站在门口,司尘心情有些复杂,每个亲传弟子的洞府都是有防护阵法的,以前常亦儿的防护阵法是对他开放的。
但是从今以后,想要进入师姐的洞府,恐怕需要提前传音告知了,这样想着,心情难免失望。
“既然出来了。那就过来一趟吧!”正在这时,司尘的耳边传来明辉长老的声音。
司尘并不意外,而是向着明辉长老的洞府而去。
明辉长老的洞府阵法要比常亦儿的强大太多了,但是此刻处于完全开放的状态,司尘很容易就进入了其中。
在踏入其中时,司尘心里有恍如隔世之感,上次踏入这里,他就是靠着无意中得到的一封手书达成了自己的愿望,成为师姐的影卫,距离师姐近一点,可以用她那无丹毒的丹药来压制自己的伤,但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丹药了,却依然想待在师姐身边。
进入洞府后,司尘就看到了眼前的那个清峻的男子,正一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
“弟子见过师父!”司尘也对明辉长老行礼,但行的却是那种拱手礼。
“好!”明辉长老盯着他行礼的动作,慢慢说道,“不用多礼了。”
“是,师父!”司尘立刻站直了身体,“师傅唤我来,所为何事?”
“常安?”明辉长老似乎皱眉想了想,又说道,“我记得亦儿就这样么叫你的,对吧?”
“是的,师父。”
“好,常安,我且问你。”明辉长老把司尘盯的有些紧,“你觉得,司尘真的死了吗?”
“禀师父,弟子不知!”司尘不卑不亢,回答的却是斩钉截铁。
“亦儿说,她要为司尘报仇,你与司尘的身影有点像,这才会带你进宗门试验那些人的反应,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是一个替身,你真的不介意?”明辉长老道目光并没有放松来,说话也慢慢的,似乎在查看司尘的反应。
“师姐从妖兽口中救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司尘回答的很认真,“师姐本就是重情之人,她以前会真心对他的影卫,以后自然也会真心对我,我不会如此不识好歹,对她心存怨怼。”
“司尘。”
明辉长老忽然叫出这样两个字来。
司尘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被看穿了吗?不行,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安全的,也是师姐费尽心思为自己筹谋的新身份,虽然依然有许多漏洞,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他抬起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似乎在等着明辉长老接下来的话。
明辉长老看着他,却也接着说了下去,“他是一个戒备心很强的人,他对我,对亦儿虽然有所图,但其实都是有戒心的,他不会如你这般坦诚。尽管你对我依然有戒心,但是从你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你对亦儿的真诚,这是司尘做不到的。”
“师父这是何意?”司尘看着他,惊讶地问道。
“其实也没有说,跟你说实话吧,我有怀疑过,你是司尘易容改装的,但是从刚刚你的反应,我确定了,你不是他。他不会像你这般信任一个人,即使我曾救过他。但是,你却不同,亦儿救了你,你就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她。这一点,是司尘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明辉长老颇为感慨地说道,“这样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师父唤弟子前来,难道只是想要看看我是不是司尘?”司尘好奇地问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呀,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比你好看多了。”说着瞅了司尘一眼,明辉长老继续道,“当然,他也是一个心思很重的少年,就算当初是有求于我,却也准备了诸多退路,只不过,看在那封手书的份上,我没有计较罢了。现在无论他是逃还是死,都已经与我丹霞宗无关了。”
说到此处,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对司尘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师父!”司尘微微一躬身,然后就没有停留,离开了明辉长老的洞府。
司尘离开之后,明辉长老开始打坐了。
……
翠玉山脉的最深处,与常亦儿以前所在的外围完全不同,树木高大不说,周围的妖兽,至少也是四级,五级的也有不少。
但这里却有一个湖泊,有两人站在湖泊的边上,正看的湖水,湖水中并不是树木的倒影,而是显示出了刚刚明辉长老与司尘对话的一幕。
湖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从丹霞宗离开不久的司风,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老妪,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但是目光却并不浑浊,显然她的神识很强。
“慕老,您看出什么了吗?”司风问那位老妪,态度客气却不恭敬。
“他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位老妪道,“我看不出他有伪装过的痕迹!”
“这湖水经过阵法的加持能够清晰显示出人的气息了,既然以慕老化神期的神识都看不出什么破绽来,那他应该不是司尘那小子了,罢了,这燕国可以放弃了。”司风说着,一挥手,那些湖面上的影像就完全消失了。
司风也与老妪离开了此地,赶往下一个国家。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湖面上的阵法完全被抹去之后,正在打坐修炼的明辉长老也完全放松了下来,但是,目光中的担忧却并没有少,也不知道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