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既然大师兄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司尘终于把常亦儿给她的那幅传送阵图拿了出来,展开给明辉长老,“师姐让我送给师父的,就是这幅图。”
一时间,谢鸿羽与夏芮的目光都落在那张图上,心里都有些奇怪,只是一张很平常的画像而已,不过他们倒是见过,师父对这幅画像很宝贝就是了。
“你怎么把这带回来了,那你师姐呢?”看到这幅图时,明辉长老却皱起了眉头,他之所以对常亦儿没有那么担心,就是因为这幅图在常亦儿那里,到了危机时候,常亦儿永远有退路。
但是现在,已经司尘把图送了回来,那他最喜爱的那个弟子岂不是处境很危险?
“师姐现在与碧海宗的那些人在一起,正在向这里走的路上,”司尘并没有隐瞒常亦儿的现状,反正如实回答道,反正他本就是不是那么赞同常亦儿的做法,不过,既然做了,就没必要隐瞒,她做的那些事,是应该让受益者知道。
不等明辉长老再问什么,司尘继续说道:“师姐一定要我把这幅图交给师父,她说,师父对她的厚爱她铭记在心,永不敢忘。但是她知道,这一次,碧海宗的那些人为了一件莫须有的宝物而血洗整个燕国修真界,这本就不为人所容,他们自然害怕消息泄露出去,而能让他们忌惮泄漏消息的,只能是与中域有关联的师父,他们不会放过师父,一定要置师父于死地, 所以,这既然是师父的退路,那就留在师父的手里,她才能放心。”
听着司尘的这番话,明辉长老苦笑一声,“这孩子,何必这么固执呢,我既然给她护身,便是予她,就算我遇到困境,也绝不会怪她,更何况,现在送回来又有什么用呢?这里可不是在丹霞宗的洞府啊。”
“所以,我回来了啊。”司尘望着明辉长老,模仿着常亦儿惯有的说话方式,“我有短暂的撕裂空间之能,配合这远距离传送阵图,把这里所有的人都送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小师妹怎么办?师父给她的护身之物被你送回来,那她岂不是很危险?”一边的谢鸿羽听着到这里,忽然开口说道,“不行,你们出去,我要留下救小师妹。”
夏芮正欲开口说什么,见大师兄谢鸿羽如此一说,便默默地闭上了嘴,如果可以,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她希望师父安全。
说实话刚刚听到司尘说师父把最重要的宝物给小师妹防身,她的心里有点不开心,但是小师妹的做法,又让她觉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很是不该,当然,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
对她来说,师父就是最重要的。
司尘看了谢鸿羽一眼,目光微暖,继续道:“大师兄,师姐希望你们安全逃出去,那你们就都要好好的,这才不负师姐以身为饵,深入敌营,得到翡翠谷的消息,并让我来此的苦心。”
“你说什么?”司尘的这番话让另外三人都是一怔,明辉长老更是神色严肃,“你刚刚说你师姐跟碧海宗的人在一起,难道不是移形换貌混进的,而是以她本来的样子?”
“是的,师姐想尽快找到你们,如果隐瞒身份,恐怕很难接触到他们的核心人物,自然就无法得到你们的消息,所以,师姐明明知道他们想要找到她,想要用她来威胁师父您,却还是主动找了上去,不过,师姐也成功了,如果不是她传递的消息,我不会这么快找到你们。”
看到师父师兄师姐一个个露出担忧与愧疚之色,司尘就心安了,又说道:“师父,这大阵还能坚持多久?”
“这座大阵是以一件先天灵宝做阵眼的,所以能挡住炼虚修士的攻击,还不会超过三天,现在这种局面也是他们太过大意,不小心踏入阵法的外围,被阵法所束缚,这才形成微妙的平衡,可一但有其他的力量介入,让他们脱离阵法,想要再对付,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面对自己的几位弟子,明辉长老并没有隐瞒。
“其他的力量?”司尘知道,此刻正有一名化神期修士与常亦儿等人一同向这里赶来。
把这件事告诉了明辉长老之后,司尘就看向谢鸿羽:“大师兄,师父还要花精力操控阵法呢,我这就把撕裂空间的方法教给你,以你的力量,把这里的人都带走是没有问题的。”
“那师弟你呢?”谢鸿羽随口问道,司尘没有回答,而是失敬开始了,他把小黑分享给自己的力量割裂开来,其中的一半传送给谢鸿羽,这种方法其实对小黑的天赋能力是有伤害的,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想要不想师姐失望,但是,让他放任师姐处于危险中不管,他又做不到,也只能这样,把能力交给大师兄,那他就能分神去照顾师姐了,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的能力,分割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呢。
明辉长老目光落在司尘那神色坚定的脸上,还有谢鸿羽那茫然却很专注的神情上,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叹息了一声,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
而就在司尘进入阵法中,并开始向谢鸿羽传送撕裂空间之力时,常亦儿也从书库中得到了这个好消息,心里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就该想办法逃离如今的困局了。
“丫头,你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喜笑颜开的,到底在想什么呢?”忽然,走在她前面的廖青山停了下来,好奇地看向常亦儿,问道。
“前辈还真是心细如发啊!”常亦儿懒散地道,“我只是在想,到底有多远啊,走的我都心烦了呢。”
“难道你想快点到目的地?”廖青山目光诡异地看向常亦儿,“你可知道,到时候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前辈,你没听说过,有一句话叫早死早超生的吗?与痛痛快快的死相比,我倒是觉得,等死的过程更为煎熬,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常亦儿似乎并不畏惧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