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阵模糊,当姜宇再看过去时,坐在那里的已经变成了一名老婆婆,仿佛先前那位美丽女子只是自己的幻觉。
他想自己大概清楚对方身份了。
萍姥姥,璃月仙人之一,岩王帝君钟离的好友,在故事中,她会给予玩家一种名为尘歌壶的宝物。
因此也涎生原神玩家另一种派系——原壶玩家。
在游戏里,对方是以老婆的形象出现,但也有个说法,老人只是变幻的形态。
姜宇不清楚游戏中是如何,但在这诡异世界,显然老人模样是她变幻出来的。
原本喧嚣的街道此刻寂静无声,行人仿佛被定格一样站在原地。
萍姥姥生前切了一壶茶,她往茶杯上倒好茶水,轻声道:
“坐。”
声音慈祥,如果忽略这所谓的茶杯是用不知名骨头做的话,姜宇还以为这是正常世界。
见他坐在那里不动,萍姥姥发出古怪的笑话,“为何不喝。”
“口不渴。”
“我觉得你应该口渴了。”
随着话音落下,森冷的感觉笼罩姜宇全身。
他望了眼面前笑的非常慈祥的人,默默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明明表面还有热气,喝入肚子后却散发着浓重的寒气,如同吞了冰泉。
“呼。”
长呼口气,桌面散落的几滴茶水被凝结成冰,姜宇大半个身子变得异常苍白,挂满了冰霜。
幸好在诡异的力量,身体中那股寒意被缓缓驱散。
萍姥姥问:“茶如何?”
姜宇答:“好茶,喝了之后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他感觉自己脑子都被冻住了,思考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相遇即是缘分,我为你算上一卦,如何?”
姜宇体内的寒气凝聚在心中,只要一张口,那股气就会卸掉,恐怕整个身体都会被冰封。
见他不说话,萍姥姥便当其默认,自顾自的抬起姜宇正常的左手,仔细端量了下,随后用针往手指上一挑,一滴鲜红的血珠便挂在针尖。
她手掌握住,针和血珠消失。
接下来,姜宇看到对方先是用了八卦盘,然后又用了龟壳,再然后是掐指,最后甚至拿出了颗水晶球。
萍姥姥古怪的笑了两声,“你的名字叫姜宇,性别为男。”
姜宇表情不变,只是看了一眼旁边墙上还未撤下来的通缉令,这是旅店老板让人贴的,还没撤下来。
上边写了自己的一些信息。
萍姥姥手一挥,上边的通缉令便化为碎片消散,她表情不变,声音似近又似远。
“你命犯七星……今天,将是你的死期。”
姜宇看着双手摸着水晶球的萍姥姥,沉默许久后,轻声说了句:“哦。”
他还当对方会说出什么呢,原来只是自己死期。
死就死,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倘若这是玄幻或者修仙世界,或许自己能凭借这么多次的死亡经历领悟出某种死亡法则吧。
听到这么平静的话,萍姥姥有些意外,似乎没料到对方态度会这样。
“你不信我说的话?”
姜宇点头道:“信。”
萍姥姥……啊不,此刻应该称呼其为萍儿了。
就在姜宇眼前,对方从苍老的模样逐渐变年轻,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他,“那你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姜宇端起茶杯轻饮了口茶,有些僵硬的放下,不过脸上依旧勾起一抹淡笑,“死则死已。”
正所谓轮回在手,天下我有。
他不怕死,怕的反倒是像珊瑚宫心海那样把自己困住,令他无法死亡的情况。
萍儿拍案而起,美眸半眯。
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呀,不应该听到这话后大惊失色,然后求自己救他嘛。
他不求自己,自己如何敲他闷棍拖回家中。
好不容易见到这家伙落单,不拖回去好好享用一下心有不甘啊。
重新坐下,玉手轻微一招,原本被定格在原地的人们非常僵硬的扭过头,面色惨白,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这次怕了吗?”
虽然身处人群包围,可姜宇依旧淡然喝着茶。
他轻轻吹起冰凉的气息,让对面女人的秀发上沾染些许冰霜,而后淡然道,“不怕。”
萍儿让人把大刀平放在他肩膀处,“那你怕什么?”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
“少来!”眼见面前这家伙又要说大话,立即抬手打断,一双眼睛有些不屑看着姜宇。
“贪生、怕死、懒惰、好色……这是我在你身上算到的,这么光明正大的话绝对不可能从你口中说出。”
姜宇有些意外,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缺点吗?
他默默坐在那,对面的萍儿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滚,迟早有一天你会求我!”
“嘿嘿……到时候……”
那双眼睛隐隐冒着红光,周围的气息也阴冷起来。
姜宇有些欣慰,眼前才是自己所熟悉的诡异病娇,先前那样反倒有些不自然。
唉,我可真是犯贱。
摇摇头,拍了拍身上冰霜,整理好衣服,淡然的从人群中走出,等走了很远那道视线看不到自己后,双腿猛地闪烁电光,身影瞬间掠到远处。
“好险,好险,幸好稳住了。”一手扶着墙壁,姜宇暗自庆幸。
先前他总感觉自己是只误闯狼窝的小绵羊,随时都会被吃掉。
什么吃?
那当然是各种意义上的吃。
眼前自己在璃月并不安全,刻晴和凝光都想抓自己,其他人暂时不清楚,而暗中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萍儿。
突然耳边听到脚步声,姜宇目光一凝,快速跳跃爬上高楼房顶。
脚下一些人从这个巷子走过,是刻晴手下,对方在找自己了。
一阵风吹过,一片细小阴影笼罩在脸上,把脸上的纸拿下来,有些意外的看着上边的内容。
最恶罪犯:姜宇。
罪名:袭击天权凝光。
请看到的人将其抓住(只允许活抓。)
后边还附带了一系列奖赏,看的姜宇都想把自己送上门去了。
“凝光也参与进来了,这倒是个麻烦。”
姜宇左手摸着下巴,目光看向前方卖衣服的仓库,喃喃道:“看来是时候换身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