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不曾忤逆祖母,只是在回答您的问题。”
姜初元不卑不亢的说道。
“母亲,这婚事刚定下,确实没有退的理由。”俞书兰开口维护着。
姜老夫人冷哼一声,“我说退就退,我还没死,姜家就由我说了算,这婚事我不同意。”
“为何不同意?”见她这般胡搅蛮缠,俞书兰的神色冷了几分。
“当初去提亲的时候,娘也是知道的,也同意了,如今亲事已经定下,您又要退,恕媳妇不能同意。”
“一个女子,还没进门,就搅的我们姜家天翻地覆,可见品性不好,这样的孙媳进了门,恐怕祸事不断。”
“你和亦朗是亲兄弟,总不好为了一个女子闹翻,成什么样子。”
见她侮辱叶蓉儿,姜初元当即就不同意了。
“这件事和蓉儿有什么关系,她甚至都不认识大哥,总不能男子好色,就说是女子太美的缘故。”
“祖母也是女子,不觉得如此,对女子不公平吗?况且,若是大哥求娶成功,那祖母还会让大哥退亲吗?”
“你…”姜老夫人本就是个胡搅蛮缠的村妇,平日里众人都顺从着她,她也习惯了。
如今被姜初元这般有理有据的顶撞,一时间恼羞成怒,竟又使了从前撒泼打滚的那套。
“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二房我是管不了了,快将老二那个不孝子喊回来,他的娘就要被他媳妇儿子欺负死了。”
“娘不用喊了,再过一个多月,夫君就会回来,若是娘觉得同我们二房相处不来,大不了我们分家,我们二房出去住。”
俞书兰冷冷的回道,“不过这婚事,我们绝不会退的。”
“这天不早了,娘早些入睡,我们也回去了。”
不再理会后面嚎啕大叫的声音,俞书兰带着姜初元径直离去。
孝道,她从前给的够多了,也没得到好脸色。
以后为了她的孩子,她决不会再让姜老夫人拿捏了,哪怕是自己同甘共苦的夫君都不行。
若是姜卫镇执迷不悟,她不介意连他都抛弃。
远在深山剿匪的姜卫镇,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想着定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想他了,他要赶紧清理完剩余的匪徒,回去抱他的女儿。
想到妻子信中那个香香软软的女儿,他就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
姜老夫人见俞书兰硬气,也不敢再紧逼,只等着自己的儿子回来给她撑腰。
日子平淡的过着,阮禾竹被自己的母亲当妖孽打了一顿之后,也不敢再作妖。
女主这边在暗暗的寻找出头的机会,而姜清晚也已经四个月了。
俞书兰整日念叨着她的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她马上就能见到爹爹了。
想到那个缺心眼的爹爹,姜清晚还真有些想见见。
每次听到姜清晚吐槽夫君是个缺心眼,俞书兰就忍不住笑意。
不过自己的夫君虽然是个缺心眼,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可她的夫君还没盼回来,就听到了俞府出事的消息。
来人说,大长公主快不行了。
俞书兰吓的脸色惨白,当即就要往俞府跑。
【娘亲,带着我,我能救外祖母。】
还没来得及放开她手的俞书兰,当即就又把她抱进了怀中,赶往俞府。
由于姜清晚还小,俞书兰这三个月并没有带她去俞府,倒是她的舅母来府里看过几次,每次都说安好。
怎么就突然要不行了。
等来到俞府,所有人都站在大长公主的院子里,面露哀戚。
“母亲。”
俞书兰红着眼眶,跑进房间里,只见床上的老人面容惨白,有气无力。
“母亲。”俞书兰忍不住痛哭出声。
大长公主看到自己最爱的女儿,想伸手摸摸,可抬了几次都没有抬起来。
眼见她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姜清晚忍不住着急。
【娘亲,快别哭了,我能救外祖母,你快将我放到床上,让我握着外祖母。】
【再晚就来不及了,快呀。】
还不能说话的姜清晚,只能咿咿呀呀的表达着,指指大长公主,指指自己。
让人还以为是因为血脉相连,姜清晚小小年纪就感受到痛苦。
听到她心声的俞书兰,收起伤心的情绪,连忙对着一旁的大哥说道。
“大哥,我想单独和母亲待会,你们能不能先出去等着。”
“这…”俞忠信有些犹豫,母亲随时都有可能咽气,他也不想错过母亲最后一眼。
可又想到母亲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妹妹,可能最后时刻她也想单独和母亲待一会儿。
只能忍痛点点头,“好。”
“姐姐,让我留下吧。”
一旁的一位美妇焦急的说道,她是俞国公府的庶女,俞三娘。
这些日子,都是她在府里伺候大长公主,俞书兰心中甚是感激,而且她同这个妹妹关系一向十分要好。
俞书兰的好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姜清晚再次喊道。
【娘亲,她是坏人,不能让她留下。】
“不行,全部都出去。”
俞书兰一惊,她刚刚差点糊涂了。
“姐姐?”俞九娘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俞书兰的眼神变得异常伶俐。
“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虽然嫁出俞府多年,但俞府的大小姐向来是说一不二,她发起怒来,无人敢惹。
俞九娘连忙垂眉顺眼的说道,“好,我们就在门外,等会姐姐喊我们。”
等将所有的人都赶出去了,俞书兰连忙将姜清晚放到了大长公主的身边。
“母亲,这是晚晚,满月的时候你见过,现在已经四个月大了,您看看她。”
“对不起,女儿不孝,连您生了重病都不知道,没能在您身边侍疾,真是不孝。”
在她说话的时候,姜清晚已经伸手握住了大长公主。
顿时她们交握的手泛起点点白光,大长公主只觉得身体一暖,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凡是那东西走过的地方,她都觉得好似有了生机。
她转头看着身边躺着的小人,只见她目光如炬,眉头微拧,好似在压抑着什么痛苦。
似是想到了什么,大长公主想要挣脱两人紧握的手。
可那小小的手,却抓的很紧,任她如何挣扎都撒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