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两个月都是妹妹在侍疾,我还没好好感谢妹妹呢。”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虽然不是母亲亲生的,可也是母亲养大的,同你并无区别,我侍疾不也是应该的吗?”
俞三娘笑着回道。
这大长公主年轻时嫁给了俞国公,两人十分恩爱,先是生下了嫡长子俞忠信,后来又生下了俞书兰。
可就在俞书兰刚诞下的月子期间,有丫鬟却趁国公爷醉酒,偷偷爬上了国公爷的床。
事后国公爷想打杀了那个丫鬟,被心善的大长公主拦下,让她成为了妾室。
好在这丫鬟,从那以后也一直老老实实,不曾做什么逾越的事情。
直到一个月后,她被查出怀有身孕,就觉得自己身份低位不同了,开始趾高气昂,连大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念在她怀有身孕,大长公主也没同她计较,只想着生下孩子后,就将她打发到偏远的庄子里。
这丫鬟也是恶有恶报,在生产时,大出血而亡,所幸诞下的女婴正常。
后来,这女婴就被大长公主养在膝下,此人就是俞三娘。
俞三娘和俞书兰两人一同长大,关系十分要好,同一母同胞的姐妹没有区别。
俞书兰想到女儿说俞三娘是坏人,她的身子就忍不住发抖。
她可以接受姜家所有人算计自己,可却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一同长大的妹妹背叛自己。
她喃喃自语着,“是啊,母亲待我们一直都是一样的。”
“所以姐姐,就不要给我说那些客气话了。”俞三娘面上一派天真,看的姜清晚只想吐血。
【娘,这里面最伪善的人除了三婶,就是她了,她简直比三婶还坏,怪不得她们两人的眼光一样,都看上了三叔。】
【不对,是被三叔喜欢,俞三娘可看不上三叔,她喜欢的是爹爹。】
这信息量太大,俞书兰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
自己这个妹妹怎么和姜卫言扯上关系的,还喜欢她的夫君。
可俞三娘是宁安伯府的夫人啊,不等她将这些信息消化完,只听姜清晚继续念叨着。
【俞三娘就是个自卑自私的人,她一直都恨外祖母,为何不给她嫡出的名份,觉得将她养在膝下,又让所有人知道她是庶出,就是故意在羞辱她。】
【她还认为自己的亲娘是被外祖母害死的,这次外祖母只是得了风寒,吃两天药就好了,可就是在她侍疾后才越来越重的,虽然书中没有明确的写出来,可大概率也是她下了毒。】
越听俞书兰的脸色越白,没想到母亲竟然养了一个白眼狼。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俞三娘担忧的问道,“不如你先回去吧,母亲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吧。”
【有你才不放心,外祖母生病就是你极力阻止舅舅通知母亲的,前世母亲就没见到外祖母最后一面,成了她终身的遗憾。】
【你倒是落了一个好名声,母亲变成了不孝女。】
前世,长公主重病两个多月,一直都是俞三娘亲自侍奉在跟前,所有人有目共睹,皆是夸赞她有孝心的。
而俞书兰这个亲生女儿,却没有出现,不免落人话柄。
焉不知,这一切都是俞三娘故意而为的,她在大长公主面前说起了俞书兰生产时发生了血崩,身体一直没有恢复。
还说她心情郁结,照顾几个孩子劳心劳力,听得大长公主心疼不已,怎么还舍得俞书兰为自己忧心。
因此才下了命令,不许告诉俞书兰自己生病的消息。
前世如此,今生也是如此,所幸,今生她们赶在最后一刻来了。
“没事,母亲担心晚晚,让她见过后,也好安心养病。”
俞书兰说着,“倒是妹妹,也该回宁安伯府了,这整个府还需要你打理呢,不好一直在这里。”
“宁安伯府又不如姜府庞大,一个破落户,没什么事打理。”
俞三娘淡淡的回道。
“宁安伯府也是京中数的上的名门望族,哪里就是破落户了。”
俞书兰从前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妹妹竟对自己的夫君不满意。
这宁安伯虽不得皇上重用,可家底深厚,怎么都谈不上破落户吧。
“我就随口说说,姐姐也知道,伯爷妻妾众多,有旁人伺候着,我不在也没事的。”俞三娘挤出一丝笑容,神情有些难过。
从前她也这般说过,毕竟宁安伯好色,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每次说到这,俞书兰就为自己的妹妹不值,总会说些安慰的话,再将自己的好东西给她。
如今再听,虽有些憎恨妹妹的背叛,可也心疼她过的艰苦。
【那些妻妾不是你故意给宁安伯的吗?明明是你不喜欢宁安伯,想让他少去你的房中,就故意寻好看的女子送给他,倒是会倒打一耙,宁安伯娶了你才是倒霉。】
那些女子是俞三娘安排的?俞书兰震惊,哪里有妻子想给自己的夫君纳妾的。
可又想到刚刚姜清晚说,俞三娘和姜卫言有关系,还喜欢自己的夫君,好似一切也说的通。
俞书兰如今再看这个弱柳扶风的妹妹,再没了同情。
她冷冷的回道,“妹妹是庶女,能嫁给宁安伯已经是高攀了,再说宁安伯对妹妹也不错,府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妹妹说了算,从不曾做过宠妾灭妻的事情。”
“你又有嫡长子傍身,妹妹也该知足了。”
现在想来,宁安伯的那些小妾,都没有身孕,说不定也是自己这位好妹妹的手笔呢。
俞三娘脸上的表情一僵,以她庶出的身份,能入宁安伯府是高攀了,这话她曾不止一次的听到。
可俞书兰却从不曾这般说过,她一直都说自己是她的亲妹妹,不是什么庶出。
凡是遇到用庶出的身份,侮辱自己的,俞书兰也都会替自己反击回去。
现在,她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姐姐,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俞书兰笑笑,“妹妹想多了,我只是说了实话,我们为人妻的,就该多为夫君着想,不是吗?”
“是。”
俞三娘扯了扯嘴角,不甘不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