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的嘴里同样呢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现在不应该在拥城关的铁矿里吗?”
他做事一向谨慎,因为赶走姜卫镇这件事进行的太顺利,他怕有诈。
就派人一直盯着姜卫镇,直到他们到达拥城关,他才放下心来行动的。
距离他接到信,才不到十日的功夫,姜卫镇就是快马加鞭,也赶不回来的。
明明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姜卫镇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还带着军马,将他团团围住。
他怎么都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卫镇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确实在十日之前,还在拥城关,之所以能这么快回来,是因为姜清晚,她使用法术送他们回来的。
哪里需要十日,只需要一刻钟就从拥城关,回到了京城。
其实他早就回来了,辰王在部署的同时,他也在部署,就是要来一个黄雀在后,将辰王一党,一网打尽。
可实话,他自然不能让辰王知道,只说道,“去往拥城关的人,并不是我,太子寻了一个相似的人替代,我一直蛰伏在京城郊外。”
说到这,他朝着皇上跪下,“微臣欺君,并未去往边疆,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刚刚差点经历生死,如今姜卫镇对他来说,就是救命稻草,他哪里还会责罚他。
“姜爱卿忠心为国,是朕错怪了你,朕现在就赦免你的罪,恢复官职,帮朕捉拿辰王逆贼。”
“臣遵旨。”
看到他们一唱一和的,辰王双眸猩红,愤怒不已,“一切都是你们设的骗局,先用火铳,让我忌惮,导致本王提前动手,然后又顺着本王的计划,离开京城,就是为了抓住本王。”
“你们真是好算计。”
倘若,他没有因为火铳自乱阵脚,而是依照原本的计划,循序渐进,等待时机,或许就不会惨败了。
“辰王,你欺君罔上,野心勃勃,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还不束手就擒。”
姜卫镇拿着长枪,指向辰王,想到在另一世,自己全家都被辰王府栽赃而死,他就愤怒不已。
辰王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陷害忠良,害死许多无辜之人,残忍至极。
皇上纵然多疑有错,可辰王这等逆贼,更不配为王。
“束手就擒?”辰王哈哈大笑着,“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本王决不会妥协的。”
“辰王,你败局已定,这又是何必呢?”皇上看着有些疯魔的辰王,甚是不解,他从小疼爱的弟弟,何至于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以为,就是全天下的人都惦记这个皇位,辰王也不会的,从小到大,他都只想过平淡的日子的。
他万没有想到,他一直那么相信的人,却早在十几年前,就计划着要图谋他的皇位。
“你永远都不会懂我的痛。”
辰王的双眸,看向一旁依偎在皇上身边的女子,这个他惦记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女子。
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拥有她了,可到头来还是梦一场。
他仰天大笑,随即用利剑割向自己的脖子。
“不,父王。”
当宋钰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父王自刎在他的面前。
他连忙跑上前,抱住父王,看着脖子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慌乱的伸手捂住。
“快,喊御医,御医。”
“钰儿。”辰王满是愧疚的看着他,“父王对不起你。”
“不,父王,你坚持住,太子已经答应我,只要我们不再造反,他就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去过安稳的日子。”
宋钰颤声说道,他赶来就是想要劝自己的父王投降,他们一起离开京城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听到太子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辰王笑了,“你能活下去,父王就放心了,父王的执念太深,唯有死才能解脱。”
让他放下一切,去过平凡的日子,他根本做不到。
今夜只有成功和死两条路可以选,没有第三条路。
他知道宋钰一直都想过平凡的日子,是自己的逼迫,才让他走上了这条路。
如今,听到他能活下去,他也就放心了。
最后,他又深深的望了一眼皇后,轻声呢喃着什么,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父王。”
宋钰抱着他,失声痛哭。
皇上亦是沉痛的闭上了眼睛,他惋惜自己的皇弟自尽,可同时又觉得他活该。
自己那么信任他,他竟如此辜负,刚刚竟还想要弑君。
就算他不自尽,自己也是不会饶恕他的。
皇宫经过一夜的屠杀,在第二日太阳升起之时,已经清理干净。
反抗之人,皆被斩杀,投降者被关入大牢,凡是参与辰王谋反的大臣,也都被抄家。
其中自然也包括姜卫言,姜家三郎反叛,又污蔑忠良,本该是灭九族的罪名。
可姜卫镇,姜家二郎又立了大功,虽然他已分家断亲,但姜卫镇以军功为姜家求情,希望皇上不要牵连无辜。
皇上念在他这次救驾有功,就只判了姜家二房的罪。
可姜千雪又实在无辜,她父母做下的事情,她全然不知,加上她又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姜卫镇和俞书兰都不忍她受此次事件的牵连。
万般无奈之下,又求到了太子处,毕竟他们已经以军功为姜家其他人求了情,万没有再求一次的道理。
加上姜卫言和苏雾皆为辰王效力,犯下大错,罪及子女,也是应当的。
若是他们再去请求,就有逼迫皇上之意,怕是会适得其反。
思索再三,他们只能找到太子,希望他能有办法救救姜千雪。
若是平常,太子自然会答应,他要保一个人,皇上也不会和他对着干。
可眼下,他正因为宋钰的事情,和皇上闹了一场,这时候他去,皇上怕也不会同意的。
最后,太子还是想了一个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是姜卫言夫妇害了自己的孩子,自然也要由他们解救。
眼下,皇上正在梳理朝中辰王的党羽,虽然抓了不少,可唯恐还有漏下的,遗留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