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岐山坐在久违的书房里,一点一点处理着之前被陆兼勋弄乱的一切事物。
张囸山披着夜色归来。
张囸山和张岐山两人还有趁着夜色而来的谢九爷一道,在书房里秉烛夜谈一晚上,直到第二日太阳升起。
张岐山安排了谢九爷在张府的客房中补觉,他则是和张囸山一起去了大牢中,把关押在里头的陆兼勋提了出来。
只见曾经不可一世,光鲜亮丽的陆兼勋,如同街边的乞丐一样,蓬头垢面,臭气熏天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蜷缩在牢房的阴暗角落里。
“陆兼勋”
张岐山不敢置信他不过是出去了半拉月,这曾经那么注重外在形象的陆兼勋,就变得比那乞丐还要乞丐了。
“张岐山?你很得意吧!”
“若不是因为有两位大人物在你管辖的沙城里住着,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呸”陆兼勋缓慢地站起身朝着地上吐口痰。
“我告诉你张岐山,我不是败给了你,我不过是一时大意没有好好的打听清楚你们沙城的那些地头蛇。不过,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陆兼勋突然冲了上来,一把抓住牢房的围栏,双眼遍布血丝,恍如疯了一样。
“你也不过只是上头的一枚棋子,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你会死的比我还惨!”
张岐山看着已经完全疯魔的陆兼勋,也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让底下的人给他最后一餐后,就离开了。
“张岐山,我用我的生命诅咒你!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所有靠近你的人都会遭到报应!张岐山你将孤寡一生,你身边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在地狱等着你!哈哈哈哈哈哈”
张囸山听着那刺耳的声音紧皱着眉头,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却被张岐山给拦住了。
“不过是些鬼神之说,你在害怕什么?”
“可是佛爷,他”
“怕什么,陆兼勋不过是害怕死亡,死前的一个寄托罢了,让他说两句我又不会掉块肉。”
张囸山还是有些不解气,但是他家长官已经走远,只能放弃去教训陆兼勋的打算,跟上了他家长官的步伐。
午时,太阳正当头。
菜市场门口围满了人群,附近二楼的窗户也都撑开的撑开,打开的打开,纷纷围观着即将被斩首的将领高官。
端坐其上的监官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张岐山还有汪副官,两人冲着他点了点头,监官看了看日头。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陆兼勋被摁在断头台上,只听见背后“噗呲”的喷水的声音。浑身都被吓得颤抖不止,但是他又没那个胆子爬起来,双腿早就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陆兼勋只觉得天昏地暗,好像看见了瓦蓝的天空,还有他进入军校的时候曾发过的誓言,看见不远处缓缓倒下的是自己的身体,才惊觉原来他早就背离了他的初衷,他成为了他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塞了钱财给场外的警官后,拿着馒头的那些老百姓们纷纷冲上前去,用那一只只雪白的馒头,沾着那鲜红滚烫的鲜血。
“我的小宝有救了,娘这就带着药回去。”
“我的娃有救了!”
“我家老汉有救了,马上就好了!”
所有拿着人血馒头的女子都是喊着有救了有救了。
而在张岐山和汪副官他们不远处的二楼里,花瑜,二月红和尹心悦也正在观看这场疯狂的抢夺血液的战场。
“原本应该是最洁白的食物,偏偏粘上了最肮脏的东西。”
“小花儿!”
尹心悦担心她的小伙伴会因此生出对人的恐惧。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小鱼儿你该适应他了。”
“这个世道一点都不好。”
“战争带来的创伤没有人能够抚平,而且如今活下去本就是个奇迹,他们也不过是给自己嗯一个心里安慰。”
“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世界了,他们一点也不像秦叔他们说的那么美好!”
花瑜有些神情恹恹的靠坐在沙发上。
“小花,你在沙城很少看到,所以你会大为震撼,但是如果你像我一样出去看过了,才发现两位大人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你创立一个美好的世界了!”
“心悦,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花瑜咬了咬嘴唇,眼眶红红的。
“小花,你要知道有的地方他们甚至连长大成人都是一种奢望。”
“小鱼儿,就像尹小姐说的那样,现在是战乱时期,每天死的人比江里捞起来的鱼都要多,只是你没有看见罢了。”
二月红和尹心悦安慰了花瑜许久,才让花瑜放下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