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村的男人们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前些日子,里正老爷子还特地把他们叫在一块说起过这件事情。
以前上山打猎,只担心猛兽伤人,现在还得担心土匪出山……
“你们……”这些邻村的男人看见宁安村的人脸色古怪,也有些好奇起来:“你们这是咋啦?以前咱们也不是没一块儿上山打猎过,都是信得过的人啊。”
那个认识他们的宁安村男人张了张嘴,可这件事情是林挽月告诉他们的,要是说出来,让他们盯上林家丫头可咋办?
现在林家丫头在村里,还能帮他们避开这种灾事。
但要是被别人拐走,那他们指不定就像眼前的这些邻村男人一样。
“这事儿怕是不太行,他们最近还得忙着把池塘挖出来,实在是没空上山。你们要上山,我们也没法拦着,若是水囊里的水不够,我们尽可以给你们打一些,但其他的实在就帮不了你们了。”里正老爷子慢悠悠的开口道。
宁安村的男人们赶紧点头。
却都一个个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邻村的男人们眼珠转动。
他们不傻,也能猜得出来,宁安村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跟他们一块上山打猎,肯定不只是因为挖池塘的事。
“行吧。”可是宁安村的人不肯说,他们也没办法,只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老爷子了。”
宁安村古井里打出来的水,滋味甘甜,已经让他们喝到胃里都胀了起来,稍微一动就能够听到水声哐啷的。
对于已经久经干旱的人来说,能够喝饱水就已经是一种幸事。
他们背上装的满满的水囊,把身上的衣服拧干,也不用等太阳晒干,就直接披在了身上。
告别了里正老爷子,他们就朝着西山的方向走过去。
半路上却正好遇见好几个扛着大木头的男人们。
这几个男人看起来身强体壮,汗水顺着他们微微隆起的肌肉滚落,一看就是能打的。
邻村的男人们眼睛亮了。
“喂,你们也是宁安村的人?”其中一个男人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而这几个扛着木头的男人,却不是别人,正是林威鸣领着全村最身强力壮的几个。
想要打好家具,优良的木材必不可少。
是他特地从镇子上花钱买来的好木头,听说不仅质量好,花纹漂亮,若是保养的好还能用上百年。
最重要的是靠近了,闻起来还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林威鸣十分肉痛的买了不少。
但想要从镇子上运到村里来,还得请村里人帮忙。
村里人一听说搬木头就能有钱拿,立刻都抢着过来了,只有那些不够身强力壮的,才被留了下来。
“啊……”林威鸣并不认识他们,见到他们主动过来打招呼,便有些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你们是谁?有啥事啊?”
听他并没有否认的意思,这些男人脸上便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套着近乎说道:“我们刚才从你们村里出来的,打算去西山那块儿打猎,看着你们体格也不错,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儿去?咱们两边人都多,过去了肯定能打个大猎物,到时候打到的东西都分你们一半!如何?”
这已经是很大的诚意了!
毕竟这些男人的数量比林威鸣他们多。
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林威鸣他们。
“不去!”但林威鸣还是十分残酷的摇了摇头:“山上危险,我们还得回家呢,就不去打猎了。”
“不是……你们村的人怎么都这么胆小啊?居然一个两个都不肯去!”这些男人便有人抱怨道。
打猎这件事情,一个两个上山自然是危险重重。
但若是十几个男人一拥而上,就是再凶猛的野兽,也知道两脚兽是多么凶残的家伙,绝对不敢轻易招惹的吧?
这也是这些邻村男人为什么想要邀请宁安村的人一块上山的原因。
人多力量大。
他们想要打到更多的猎物,也是为了减少危险。
跟在林威鸣身后的男人们清楚的听见了那人的话,便也有些不高兴了。
什么叫他们胆小?
他们分明只是不想当个莽夫!
看看他们村的林威鸣,上次可是一个人拎着一只老虎就回来了!
那可是一只老虎啊。
这些瘦猴子恐怕连老虎都没见过,好歹他们也是见识过老虎尸体的人!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们不会去。”林威鸣倒是脸色如常,还奉劝道:“山上危险,我劝你们也不要轻易上山。”
“别说上山打猎危险,就是到你们河里摸个鱼,恐怕也有危险陷到泥里头拔不出腿呢。”有个男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走到林威鸣旁边的时候,特地用不小的声音说道:“白瞎了这么大个子,偏还是个胆小鬼。”
“你瞎说个啥呢?”跟在林威鸣身后的周吉仁没忍住出声问道。
林威鸣将他拦住,“不必多管。”
就他这个样子,刚才说话的男人便越发肆无忌惮了。
不过林威鸣并不搭理他,只是依旧叫人把木头抬回村里。
新房子里的家具也已经打的差不多了,门窗都是崭新的,毕竟是乡下人,不如城里那么讲究。只是刷了一些桐油和清漆防腐,并没有上颜料。
就连那些打好的家具,也是差不多如此。
林威鸣这回运过来的大木头是准备给林挽月做雕花床的。
……
村里日子单调,林挽月和村里小孩们如今玩的地方,已经从小竹林前面变成了池塘旁边。
柳枝依依,也能够遮蔽毒辣的太阳,还能够用“泥巴”喂鱼。
小孩子们几乎是看着那些鱼,一天比一天长大,馋的口水直流,巴不得他们长得再快一些。
但听王虎说,村里是打算把这些鱼都留到秋冬的时候再打起来,当做冬天储存的肉食。
想到过年的日子,他们就更觉得馋了。
这天,林挽月头上顶着林貂貂,一边喂鱼,还没忘一边拿柳枝插进泥土里玩种植。
村里却传来了好几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这位婶子,我实在是求求您了。我家男人都好几日没回来了,他们那么多人一块结伴去的,怎么会没一个回来呢!”女人哭声哀怯,隔几里都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