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鸣在外面一脚踹开了门。
他气势汹汹的一手叉着腰,一丝手指着亓斯尘骂道:“好啊,你丫的!看着人模狗样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不是啥好东西,仗着家里有点钱,就过来抢我闺女,做梦想都别想!”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亓斯尘开口想要解释,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威鸣给打断了。
“放屁!你要不是这个意思,凭啥想把我闺女带走?狗屁东西,嘴巴张的倒是大,天底下牛都被你一个人给吹光了。你以为你是谁?还有什么县主郡主?你以为你是皇上啊!”林威鸣张口就骂道,一把将林挽月抱进自己怀里,杀气腾腾的丢了个白眼。
亓斯尘这辈子还没正被人骂过,脸上一下子垮了下来,轻易便显出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感。
“咋了?”林威鸣觉得自己现在是站在道理上,一点也不怕他:“难道是我说错了不成?!我闺女能给你儿子治病,就已经是心地善良了,你还想把我闺女拐走,我可跟你说,别做梦了!想也别想。”
林挽月一下子捂住了林威鸣的嘴巴。
“爹爹。”她凑到了林威鸣的耳边说道:“他们可是金主,不能随便得罪的。”
林威鸣一点不屑,但被闺女捂住了嘴巴,也只是哼哼了两句。
金子银子再好能比得上他闺女好吗?
柳君澜和雪芙两个也没睡着,听见了这边吵吵闹闹的声音。
柳君澜便走了过来,从林威鸣的手上接过了林挽月,拍了他一下说道:“大晚上的好几个孩子都睡着了,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
“娘,你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有多无耻!仗着咱们家挽挽可爱,居然还说什么想收了,咱们家挽挽当干闺女把她带到京城去。这种说大话的人咱们能信吗?真叫他们把挽挽给拐走了,可咋办?”林威鸣连忙向柳君澜告状。
亓斯尘冷着一张脸解释道:“我并没有骗人的意思,的确只是想收了挽挽做干闺女,而且我也不会亏待于她,一定会让她过得比这天底下绝大多数女子都要好得多。”
“我呸!我闺女这么可爱,喜欢我家闺女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叫你当干爹?我这个亲爹还活着呢。想养闺女,你自己去生啊?该不会是生不出来吧?”林威鸣的目光朝着亓斯尘扫了一眼。
“……”亓斯尘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咬紧了牙关。
若不是看在挽挽的面子上,他都想收拾了这个口无遮拦的男人。
“好了好了!你也别那么激动,咱们家挽挽可爱,又有本事人家喜欢也是常事。”柳君澜先是安抚了一下林威鸣,才客客气气的对亓斯尘说道:“不过纵然你是再怎么喜欢我家孩子,这毕竟也是我家的孩子,不能任由你带着走,干爹什么的话也就不必再提了。”
“不行。”亓斯尘沉声开口道。
柳君澜也不禁皱紧了眉头,才刚想和这人讲讲道理,就见他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块白玉璃龙璧。
“老人家,我也并非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纵然是你们不愿意,我也只能勉强。”亓斯尘看了一眼已经穿好了衣服的亓渊说道:“这孩子是我侄子,也是当今陛下,他身体有恙,我寻访多位名医,都未曾查治出来。一直到遇见挽挽,只有他能有办法治好陛下的病。”
“不论你们愿不愿意,我都必须把挽挽带去京城给渊儿治病。这不只是救人之事,也是为国为民!”
亓斯尘的话简直是把在场的所有人和鬼都给砸晕了。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说,他他他……他是皇上?当今陛下?”林威鸣的手指着亓渊,声音哆嗦,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是的。”亓渊对他展颜露了个人畜无害的笑。
亓斯尘点点头:“正是因为如此,事关重大,所以我才不得不做出如此决定。不过你们放心,不论你们能不能够给我家渊儿治好病,我都绝对不会亏待于她。”
“先前说收她为干闺女,也是想给她一层保障,你们这是不愿意,只当我没说过也就是了。但是京城她必须得去。”
林家四兄弟也根本没睡着,趁着刚才柳君澜开门进来的时候,已经一溜烟的跟了进来。
现在听见这些话,四个人全部齐齐满脸震惊。
哇!
“皇上居然是这么个小屁孩?比我还小呢,还这么矮!”如今才六岁大林子寒无比震惊的说道。
“就是啊!”林子秋点点头。
他们两个现在营养充足,在年纪差不多的孩子里面也算得上是长得高的了。
偏偏亓渊一直因为身体瘦弱的缘故,总有些瘦弱,每天吃的药倒是比吃的饭还多,虽然看上去倒是比他们还要小些。
“……”亓渊也不知道这两人比自己还要小,但听见他们说自己小屁孩的话,也只能紧紧的闭着嘴。
“那、那就算是这样也不行!这毕竟是我闺女,也总不能不问问我的意见,就把人带去京城吧?那地方大人物多鱼龙混杂的,我闺女这么小,这么可爱,万一受了人家欺负我可打不赢那么多人。”
林威鸣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估计是做不了主了,但自己刚才还无比勇武,振振有词,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还是继续头铁不肯让亓斯尘抢了自己闺女,甭管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也不能跟他抢闺女。
亓斯尘瞥了一眼林威鸣。
他之前就觉得这男人十分难打发,便想着要不干脆直接贿赂林挽月?
“您是先帝第几个孩子?”一个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威鸣朝着外面看过去,就发现来的人居然是他爹林相武。
“爹,你咋过来了?”林威鸣有点担心自家爹的忠诚,说不准就会让他把林挽月送上去。
毕竟要知道他爹可是个连自己命都能够献给先皇的人,为了皇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其实他爹才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想法,这并不奇怪。
“我在家中排行第九,皇兄在五年前驾崩,当今的陛下……也就是这孩子。”亓斯尘叫亓渊站到了前面。
亓渊大方的对着眼前的鬼魂笑了笑。
“陛下!”林相武跪了下来,郑重其事的对他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