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顾回没再逗他,叮嘱他好好休息后,就回房了。
徐海晏则是继续坐在那儿,默默思索着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他们的人?总觉得不太像。
但要说是什么黑色身份,那就更不像了。
终究没个定论。
天青镇的夜总是不平静,边境地带的城镇,就没有平静的时候。
但这已经是君安国朝廷努力之后的结果了。
而安澜城,就算是作为雨国首都,也没能逃过被恐怖分子袭击的命运。
此时的文曜已经来到了这里。
这里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到处都是燃烧后的焦臭。
文曜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戴着口罩,低着头从惶惶不安,哭哭啼啼的人群中穿过。
君安国的修行者只在乎自己的国民。
现在他就是要去找到他的同胞。
文曜步履匆匆,对一路上的哀求与恶意都视若无睹,很快来到了君安国的驿馆。
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驿馆外的巷子里,静静注视着驿馆的大门。
他知道,他的同胞在里面,他曾经最爱的那个人也在里面。
他有些心疼对方的遭遇,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卑劣的愉悦。
看啊,老天爷都不同意你们好好结婚。
不过算了,我同意了的……我也没资格不同意。
文曜确认驿馆中的所有人都还安全,就转身向安澜城的圣山走去。
如顾回需要他带回去,可以修复阵法的矿石就贮藏在这座山中。
文曜挖了一天的矿,入了夜才回到了驿馆。
他从银链中取出几块小的矿石,按照特殊的规律摆放在了驿馆周围。
寻常人看不见的球形屏障将整个驿馆牢牢包裹起来。
文曜本人也在隐去身形之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驿站。
驿站中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撤离。
文曜来到张寻身边,对方正和自己即将新婚的妻子坐在一起。
文曜看了两人好一会儿,才坐在了张寻脚边的地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藏进对方的影子里。
他没敢靠张寻太近,怕惊扰到对方。
他们有多久没能这样呆在一起了呢?
文曜心口刺痛。
算了,不重要了。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护送这些同胞返回国内。
雨国的深夜,对应着君安国的黎明。
徐海晏一早接到了四爷的电话,让他今晚陪着去参加一个酒局。
他并不了解南疆地下势力的情况,所以趁着还没到上班时间,出门到隔壁吃饭。
隔壁是一家面馆,也是警政司的接头点。
“老板,一碗肥肠面加点豆腐。”
“要多少?”
“二两挂面,加麻加辣。”
“好嘞,您先坐。”
简单地对过接头暗号后,两人就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面馆一楼的大堂人多眼杂,自然不适合接头,所以徐海晏进了二楼的小包间里。
如顾回坐在窗口上,单薄得像是一只会随时飞走的鸟。
她垂着头,目光沉沉地看着面馆的方向。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她的小子煜很有想法。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一直都很优秀。
每一次的历练,他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他对世人总是有爱。
“姑姑!”豫章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房间,“大爹爹和二爹爹要来啦!”
如顾回一愣,果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星索和胥归出现在了房间里。
“可以离开了?”如顾回很意外,没想到居然是他们更快一点。
她也没有在外面待太长时间吧?
而且她也没感觉到自己权柄丧失啊。
“嗯,祂们马上就要正式诞生,所以我们来找你,一起度过移交权柄的时间。”胥归笑眯眯的。
权柄移交,是他们此生仅有的虚弱,所以他们不太放心如顾回。
如顾回恍然:“所以就是今天了啊。”
“不过继承者……”星索脸皱成一团,一言难尽地说,“好菜。”
如顾回:?
“怎么说?”如顾回好奇。
“三个蔫巴的小东西,总感觉祂们撑不起星域。”星索忧心忡忡,“有种未来要打白工的预感。”
如顾回想了想:“可能是因为祂们没有权柄?”
胥归嘴角抽搐:“我们从来没有那么弱过。”
如顾回露出了蜜蜂小狗的笑容。
尬住。
所以到底为什么这三个家伙这么菜啊?
“不重要了,你今天就别出门了,咱仨一起打游戏吧。”胥归叉腰,“你觉得怎么样?”
如顾回默默地掏出了游戏手柄:“来两把?”
当然,作为等一人的老板,她还没忘了自家员工们,所以特意打了个内线告诉他们自己今日闭关。
“那小子还行吗?”胥归顺便关心了一下自家妹妹的感情状况。
如顾回无语,哪个好人家的舅哥一来就想杀妹夫的啊?
是的,胥归这话听着寻常,其实是藏着杀机的。
他的意思就是,如果向缘君不行的话,就干脆把人抹掉。
“挺好的。”如顾回回答,“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很久呢。”
“那就行。”胥归叼着棒棒糖,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挑选游戏,“哪个好玩?”
星索摇摇头,这兄妹俩总有一种岌岌可危的互相关心。
这边的兄妹三人组已经进入了游戏世界,而那边的徐海晏才刚刚和自己的同事接上头。
“你的意思是,想要挑一个可靠的地下势力,去和清道夫接触?”面馆老板理解了一下徐海晏的意思。
君安国的灰色地带、黑色地带也是有的,但不多,尤其是能被称为势力的基本也就是边境才有。
南疆这边,唯一的地下势力就是关维和曹溪执掌的帮派,而且名字简单粗暴,就叫黑组。
面馆老板大概给徐海晏说了一下南疆地下的情况。
“所以黑组的这两个掌权人如何?”徐海晏问。
“目前还算可靠,他们把境外势力的入侵和产品都挡了下来。”面馆老板评价。
徐海晏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问:“对了,白四说的那个药你知道是什么吗?”
面馆老板回忆了一下:“致幻的药物我是不知道,但南疆有一种很好吃的花,花香味可以致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