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镖队就被吴穗岁带到了酒楼。
而阿豆姑娘早已经等在食客来门口了,并且,她的身边整齐摆放着一大堆粮食。
“吴师傅,你可算是回来了!”
阿豆姑娘看到吴穗岁带着镖队回来的身影,心上悬着的大石头才安稳落地了!
“阿豆姑娘,我这边发生了一些小状况,不过现在没事了,不好意思,把时间拉长了!”
“短短一个时辰,你筹集到了这么多粮食啊?”
吴穗岁走到那堆粮食面前,看着阿豆姑娘,惊讶道。
“是啊,一共筹集到了一百袋大米,二十袋白面,那些以前结交的朋们还是很仗义的!一听说这件事,立刻就帮我四处周旋来了这些物资!”
“对了,出了什么状况?你没事吧?”
阿豆姑娘一脸紧张地问道。
吴穗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两人说话的功夫,彭藏闲已经下令让镖队的兄弟们,开始把粮食往车上搬了。
第一次下命令,镖队的兄弟们倒还算服从,每个人都很认真地搬着粮食。
彭藏闲是镖头,按理说,这些累活轮不到他干,但看着辛苦忙碌的其他兄弟们,他还是上手搬了几袋。
“至于出了什么状况就不说了,现在重要的是,先把货物装车发走吧!”
吴穗岁一边说着,一边脚步匆匆地往食客来后厨走去。
不一会,后厨的伙计们就扛着一箱又一箱的老干妈出来了。
镖队二十个兄弟在酒楼外搬着粮食,后厨则是二十余个伙计从里往外搬着木箱子……
如此大的阵仗,一下子就把街道上路过的行人和酒楼内用餐的客人都惊动了。
但是,此时的吴穗岁现在也顾不上许多,大不了,后面和被打扰到的客人道个歉,给他们点补偿吧!
在众人的努力下,很快就把粮食和装着老干妈的木箱子全部装车了。
镖队的兄弟们稍稍缓了一口气后,就各自站到了该站的位置。
就是从车队两边一字往后排开,保证了一辆运输车两边轮子都站着一个镖师。
各车辆的马夫则是由另外专门的人担任。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彭藏闲这个镖师下令出发了。
吴穗岁看着站在队伍最前面,身姿挺拔的彭藏闲,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了一淡淡的悲伤。
正好这时,彭藏闲也回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
就是这一眼,让吴穗岁忍不住走到了即将出发的队伍前。
她站在彭藏闲面前,抬头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彭藏闲也不催她,一直盯着她的脸,静静地等待着。
最后,吴穗岁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藏闲,一路顺风!”
然后便退到了队伍的旁边,不再阻挡队伍行进的路。
彭藏闲听到这句话,稍微愣神了一下,见吴穗岁没了下一步动作,他肉眼可见的有点失望。
但他还是盯着吴穗岁,微笑着回道
“好!我不在,要记得照顾好你自己!好好吃饭,对了,还有我们的儿子安安!”
“等我回来!”
话罢,彭藏闲便转头对着身后的队伍喊了一声
“出发!”
沉重的车轮吱呀一声转动起来,队伍在彭藏闲的带领下,开始往前行进。
吴穗岁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心里莫名难受起来,她竟然有些后悔,为何没和彭藏闲一起去?
不知道他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来?
自己临时找人给他画的地图,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那帮镖队的兄弟们,应该不会为难他吧?
她就这么站在门口望着队伍远处的方向出神……
“吴师傅,你想什么呢?是舍不得夫君吗?”
直到阿豆姑娘拍了拍她,吴穗岁才回过神来。
一旁后厨的伙计们听到后,纷纷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不过,并没有人带头起哄,他们心里也都知道,离别是一个人最难受的时刻,姐夫出远门了,岁姐心里一定不好受!
“哪里,只是有点担心,他最多一周就回来了,没什么舍不得的!”
吴穗岁扭过头,假装不在意地说道。
望着车队都走没影了,还在看,这不就是舍不得么?众人看出了端倪,但也都默契地没拆穿。
“对了,吴师傅,现在也差不多到了酒楼打烊的时间了,酒楼也没啥新客人了,今日你忙活了那么久,要不你提前走吧!”
“彭兄弟这一走了,家里的娃可就没人看了,你提前收工,回去看看安安吧!”
“万一孩子睡醒了,看不到大人,会哭的!”
阿豆姑娘说完,一旁的伙计也连声应和起来。
吴穗岁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刚才回去,安安确实在睡觉,现在估摸着也快要醒了吧。
想到这,她也不推脱了,跟阿豆姑娘和酒楼的伙计们简单告别后,便脚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赶……
一路上,她脑子里想的却都是彭藏闲,奇怪了,他才离开没多久,为何让自己如此思念?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家门口。
她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就听到了门里面有杯子掉到地上,摔碎的声音!
听到这,担心安安的吴穗岁,全身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手上的动作都加快了!
门一打开,她就冲了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茶桌旁碎了一地的杯子。
但是,她却没在院子里看到安安的身影!
吴穗岁立刻紧张地喊起安安的名字。
“安安,娘回来了!你在哪啊?快出来吧!”
原本躲在房间角落不敢出声的安安,一听到娘亲的声音,立刻就哭了出来。
“娘亲,安安在这里!”
吴穗岁听到安安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赶紧跑了进去。
最后,她在角落里发现了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安安!
见此,她的心都被揪起来了,上前把哭泣的安安,轻轻地抱了出来。
“咦?安安,你的手怎么在流血?”
哭泣的安安听到这话,反而止住了哭声,愣愣地看着流血的小拇指,似乎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流血。
吴穗岁看怀里的小人迷糊的样子,连忙找来了干净帕子,轻轻地把他出血的小拇指包住。
然后便抱着他出了门,往老大夫的药堂的方向赶去。
吴穗岁猜测,安安的手应该是被杯子碎片划伤的,伤口虽小,但这可不能马虎!
万一有细微的碎片,卡到很深的地方,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