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小息啊,来,快让阿父看看,呦,小息好像长高了。”,王将脸贴在蓝息的脸上蹭了蹭,说不出的满足。
但他脸上有一些细小的鳞片,刮的蓝息有些疼,但为了待会的事情,还是没说出来,反而也蹭了蹭:“王阿父,息息好想你。”
王有些感动,心想果然还是幼崽最可爱:“阿父也想小息。”
一大一小玩了一会,蓝息突然哭了。
王赶紧问她怎么了。
“王子弟弟今天给我看他的鲛珠,好漂亮,像会发光的珍珠,可是我没有,息息也想要鲛珠。”,人鱼外表本就漂亮,小小的幼崽更是让人毫无抵抗力。
但是蓝息是人鱼,怎么能有鲛珠,除非她和鲛人结侣,就可以和她的伴侣共享鲛珠了,其实他现在的鲛珠就是和蓝姬共享的,只是蓝姬没说要,他也就没提。
王温柔的用手去帮蓝息抹眼泪,却发现她的眼泪已经凝集成了珍珠,这是人鱼的天赋吗,看着自己手心里漂亮的珍珠,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不禁感叹,人鱼真是一种美丽奇妙的生物:“小息想要鲛珠啊,那等你以后长大了,阿父给你找一个鲛人伴侣,到时候你就有鲛珠了。”
蓝息鼓着脸颊,像一只生气的小河豚:“不,我现在就要,阿父你的给我玩玩好不好?玩完我就还给你。”,说完她还撒娇抱住了王的胳膊。
“求求你了,王阿父~。”
王本来还想告诉他,鲛人的鲛珠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玩的,但看到蓝息这可爱的模样,哪还顾得上这些,一个幼崽,给她玩玩能怎么样呢。
“好~。”,王宠溺的摸了摸蓝息柔软的脑袋,将体内的鲛珠取出:“喏,给你。这下你也有鲛珠了。”
蓝息抢过鲛珠,看着鲛珠耀眼的光芒,阿母果然没有骗她!装作不经意离王远了些,这时蓝姬进来了。
她一脸疲惫,满眼幽怨:“王,难道你要和我一直这样吗?”
王被她说的一愣,他们怎么样了?
蓝姬还在不断靠近王,然后小鸟依人的倚靠进了王的怀中,手掌抚上王的胸膛。
王的鳞片都是才长出来的,十分柔嫩,被她这般抚摸,整个人软的不行。
看到蓝姬主动找他和解,他也释然了,雌性的地位本就尊贵,若是蓝蓝喜欢他叫她雌主,那他叫就是了:“雌.....呃——”
王痛苦的推开怀中的蓝姬,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就在刚刚蓝姬抚摸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根尖锐的石块。
那石块被磨得光滑发亮,一看就是为他精心准备的。
本来可以自愈的伤口,也因为失去了鲛珠还在溢血,联想到今天蓝息的种种行为,他觉得有些荒谬,他看向一旁害怕的将鲛珠抱在怀里的蓝息,乞求一般:“小息,能把鲛珠还给阿父吗?”,即便蓝姬这样对他,蓝息一定不会的,但看到蓝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最后的希望也熄灭了。
一群人鱼涌了进来,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武器,没拿武器的人鱼指甲都已经变得很长很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王,众人冲了上去,疯狂的撕扯王的每一个部位。
外面的鲛人发现人鱼族不太对劲,赶紧也冲了进来,只是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被人鱼砸伤了脑袋,按在地上,硬生生将腹中的鲛珠挖了出来,各种肠子肝脏被丢到空中,血液将整个洞穴都染的血红。
人鱼族双目猩红的又涌了出去,在鲛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狠的虐杀鲛人,然后徒手掏进他们的腹部,将每一条鲛人最珍贵的东西抓出扔向半空,最后沉到海底。
一向平静的溶洞此刻上演着一场恐怖的屠杀,美丽的人鱼面目狰狞,发光的鲛珠一颗颗堆积到溶洞底部,灰暗的溶洞愈发明亮,光芒透射过血液,绽开一朵朵的透明红花。
溶洞外。
“王子,差不多了吧。”,鲛人防备的看着周围,白天鲛人的视线有限,虽然他们天生和海洋生物亲近,但也不能百分百保证白天的环境下就是安全的。
王子看着眼前雾蒙蒙的海宝石,只能凭借这海宝石边缘的光点来判断位置,上次的花没送出去,一定是因为他在夜晚摘的海宝石不漂亮了,这次他特意在白天来摘。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鲛人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游了过来,跌落在礁石旁,他眼睛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王子在附近,大喊:“王子,快跑!”
叫声尖锐凄惨,年幼的王子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海宝石全部掉落在地上,巡视的鲛人凭借声源找到了他。
“你这是怎么了?”,摸着族人的血液,鲛人们心慌颤抖。
“王子呢!”
王子赶忙游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那鲛人没有说话,而是将体内鲛珠取出捏碎,鲛珠化作星光点点流进了几条人鱼的脑海中。
这是鲛人族的鲛珠特有的功能,捏碎后可以将自己的记忆提供给别人。
王宫里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了面前,等所有记忆重现,那鲛人说了一句快跑再没有呼吸。
几人额头青筋暴起,鲛耳剧烈的颤抖着,那是鲛人愤怒悲痛到极致的表现,如果不是王子还在这里,他们定会回去报仇,哪怕他们也会死在那里。
但看着年幼的王子,几人痛苦的抱起王子和鲛人的尸体,看了一眼溶洞的方向,决绝说道:“我们走!”
再后面的记忆就是蓝姬一直在派人追杀王子,将剩下的鲛人赶尽杀绝。
好在鲛人们躲的很好,将王子抚养长大,成为了新的鲛人王,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百年前才被杀的几乎灭绝。
荼灵内心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早就猜到鲛人族和人鱼族的恩怨,但没想到真相如此惨烈。
人鱼们此时更是如鲠在喉,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和祖先的所做所为完全相悖。
他们的祖先自私,贪婪,凶狠恶毒。
甚至他们还在回忆里看见了自己的阿父和阿母面目狰狞的咬断鲛人的尾巴,和自己记忆中熟悉的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澜鲛抬起手,目光一凝,眼前的场景变了,他们又回到了溶洞里。